第10章
她記得很清楚,在她和陸雲琛離婚後,她曾經以為的好日子并沒有到來。
因為她一直堅持要等婚後才肯把身子給肖華宇。而肖華宇原本就打算享齊人之福,根本沒打算、也不敢和唐玥玥離婚。
為此,肖華宇對她的态度從一開始的熱情,到後來的冷嘲熱諷,再到後來試圖用強,被她反抗趕走後,她的經濟一度陷入了危機中。
不得不求助到蔣玉柔面前。
還是蔣玉柔“好心腸”,暫時安頓好了她。
她隻得早出晚歸四處給人賣苦力換取活命的機會。後來她暫住的小屋遭了賊,因為一窮二白,她唯一丢失的東西,就是這隻古董镯子。
這隻手镯,其實是她出嫁前,她外婆偷偷塞給她的嫁妝。可惜外婆在她結婚後不久就無疾而終。
此後經年,她一直都沒找到镯子的下落。
直到她的判決下來後,蔣玉柔來探監,她才看到這隻镯子戴在對方的胳膊上。那時蔣玉柔炫耀她才知道,這隻镯子價值連城。可惜,卻被她這個不孝後輩弄丢了。
如今,手镯好好地在她手裡!
她小心地戴在手腕上,掩上櫃門,卻不小心被夾破了手指,豔紅的鮮皿浸透了手镯,下一刻,意識就陷入了一個雲霧缭繞,美絕人寰的浩瀚天地中。
“奪天地造化,入我青帝一脈,習心經,與天同壽……”
随着一道話音響起,手镯裡突然沖出一道青色的遊絲,徑直鑽進了她的經脈中,沿着一條玄之又玄的路線自行運行了一周。
這手镯居然藏着一本叫《青木決》的修煉功法!
一周運轉完,青色遊絲散落到皿肉裡,持續不斷地滋潤着全身皿肉,黃欣然内心狂喜。
原來,外婆留給自己的,果然是好東西!
可惜,上輩子卻便宜了外人。
這也成了蔣玉柔發家緻富的底氣。
她睜開眼,卻怼上了一t張放大的臉,不由吓了一跳。
陸雲琛緊張又擔憂地蹙眉,“你怎麼睡在地上?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
黃欣然撐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充滿力量,哪裡還有之前的虛弱。
而那隻手镯卻融入了她皿肉裡,可再一細細感覺,卻又能清晰地發現手镯的所在。
“不是說了,不舒服就好生歇着!”
陸雲琛眉頭都擰成了結:“我也并非不講人情的人,再怎麼說你也是丫丫和毛毛的親媽。在我們還沒離婚之前,這裡也是你的家。”
“你可真是好心腸!”
黃欣然瞪他。
這男人,哪壺不開提哪壺,氣死個人了!
“陸雲琛,你對我,就當真要如此絕情嗎?如果我說,我不想離婚呢?”
天知道,這句話她說得有多風輕雲淡,暗地裡,就有多緊張迫切。
“莫鬧了!”
陸雲琛狠狠皺起眉頭。
她做了那麼多,鬧離婚也不是一年兩年了。
畢竟當初他們會結婚,就是她迫不得已的選擇。這些年,她可沒少鬧騰。眼下好不容易自己松了口,她何必要說這樣的話來考驗自己的決心?
他深吸一口氣,“你放心,等我歸隊後我就打報告,把手續辦了。絕不會耽誤了你的青春。”
“……”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要再多說,就太不掉價了。
“好,一切就按照你說的辦!”
她努力忽視心底的抽痛,内心慌得一批。
不行!
不能離婚,她一定一定不能離。
不着急,陸雲琛才回家探親,還沒那麼快歸隊打報告。她還有機會挽回他。
“可是,我後悔了……”
她可憐巴巴望着陸雲琛轉身離開的背影,一時間腦袋都大了。
罷了,與其說嘴上說,還不如拿出實際行動來。
當當當!——
上工的鐘聲敲響,黃欣然換了身衣裳,便直奔地裡。
眼下正是農忙時節,大家都忙着加班加點犁田,平整田地,為插早秧做準備。
說起來,黃欣然自從嫁進陸家,因為生養龍鳳胎的緣故,她一直都沒下過地掙過工分。眼下突然出現在地裡,自然引得衆人頻頻側目。
不斷有人看着她,竊竊私語。
好在陸雲琛人緣好,替她分擔了絕大部分壓力,大家都和他打招呼,開着不大不小的玩笑。排隊等待生産隊隊長分配下午的工作,記工員也早早等候一旁。
不出意外,青壯年大多領到了加固田埂和平整秧田的工作,拿着耙梳下了田。
一些一看就體弱的女人和半大孩子,則領取到一些清閑的活兒。如割牛草、收割油菜、補種玉米秧子等活兒。
到黃欣然時,村長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最終安排她去割牛草。
生産隊養着兩頭牛,一頭母牛兩頭小牛,兩頭一大一小的小牛都是母牛的崽,以前割牛草這種活兒,都是交給生産隊裡半大孩子的活兒。如今看在黃欣然是陸書記兒媳的份上,給她安排了這種活兒,果然很快就引起了人群的騷動。
好在隊長重重一咳,騷動就漸漸平複了。
黃欣然也很無奈,這是把她當特殊人群對待了?
可隊長的一番好意,她總不能不領情。拿起鐮刀和背簍就往山上走。
說起來,其實生産隊掙工分也是按勞分配。一般來說,她們所在的前進村是按照普通壯勞力10個工分評算,力氣大幹活麻利的壯漢适當加分,滿工分是一天20個工分。婦女大多是7-8個工分,而半大孩子做些清閑的活兒,則是5個工分。
工分多寡,單看一天還看不出來有多大差别。可一年算下來,那差距就大了。
黃欣然領到割牛草這類的活兒,掙的公分還個孩子都不如。
“然然,你等等我!~”
身後突然有人喊。
黃欣然一回頭,就發現是位個子小小的女孩子追了上來,沖着她揮揮手:“你割牛草,我今天負責挖土豆,我們一起呀!”
“蘇敏?”
黃欣然略有些遲疑。
“咋啦?才三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蘇敏好笑,扛着鋤頭停下了腳步。
“沒,我隻是……剛才在想事情。不是說一起嗎?咱們也快走吧,去晚了人家也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