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經過幾天的折騰,大家都累壞了。
溫卿落把夜幽丹花封存的空隙,顧南音就躺到床上睡着了。
她給慕雲霆和慕斯年報了個平安,也躺到顧南音身邊沉沉睡去。
這一覺,就是睡到了晚上。
淅淅瀝瀝的雨聲将溫卿落吵醒。
黑暗中,溫卿落摸到手機,照亮桌子,起來喝了兩口水。
旋即,她穿上雨衣拿起手電去上廁所。
外面的雨似是剛下,還不算大,隻是一場秋雨一場涼。
溫卿落出門時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她選了個隐蔽的樹林間,上完廁所下來時聞到了一股煙味。
溫卿落下意識的将手電筒照到右側的樹下。
第一眼,她隻看到了一個碩大的傘,那個傘将傘下的人完全蓋在下面。
但能擁有那把傘的人,不是赫連珩就是墨子淵。
溫卿落迅速将光束照向了别處,準備視若無睹的離開。
但那人卻突然起身:“過來。”
低沉磁性,帶着命令式的聲音,赫連珩無疑。
溫卿落腳步頓了頓,下一秒,她拔腿就往帳篷跑。
他說讓她過去,她就過去了?
他現在有什麼資格,用什麼身份來命令她!
赫連珩扔掉手上的傘,将煙蒂在腳底碾滅,幾個健步就來到了溫卿落身前。
溫卿落眼前一晃,察覺不對,當即就要出手。
但下一秒,她的手被赫連珩輕而易舉的握住。
她下意識的舉起另外一隻手,赫連珩照單全收。
将她的兩個手腕攥在一隻手裡,另一隻手摟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壓在了身側的樹上。
他的力道不重,溫卿落隻覺得身後一涼,擡眸便是一張放大的俊容。
“你!”話音剛出,唇上便傳來溫熱的觸覺。
溫卿落脊背一僵,整個人都愣了。
他在幹什麼!
他瘋了嗎!
淡淡的酒味夾雜着煙草味熱烈的沾染着溫卿落的唇。
他吻的又重又沒有章法,不知道在壓抑着什麼,用力的撬開她的貝齒,橫沖直撞。
溫卿落張嘴想咬他,但赫連珩就像提前預判了一般,迅速抽回舌頭率先咬住了她的下唇。
“别亂動。”他警告道。
溫卿落怒不可遏,含糊不清道:“赫連珩,你怎麼還是這麼不要臉!你未婚妻現在就在這裡,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赫連珩喜歡溫卿落發火的樣子。
鮮活而不僞裝,哪怕她恨他,也比對他視若無睹強。
“吻别,不行嗎?”赫連珩摟緊她的腰肢,将她狠狠貼着自己。
他呼吸濃重,身體也起了反應。
溫卿落羞恥至極,恨不得張嘴咬死他,說話開始不過腦子:“你不覺得髒嗎?你是怎麼碰過一個人再去碰另一個人的!你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
“我不碰她。”赫連珩也上了頭,輕輕咬着溫卿落的脖頸,低聲道。
溫卿落冷笑:“你碰的還少麼?”
赫連珩身子一僵。
他什麼時候碰過韓青黛了。
他從始至終都隻有她一個。
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應該是韓青黛那個賤人跟她胡說八道的。
但現在,顯然不是給她解釋的時候。
“如果,我是說……如果。”赫連珩低頭在黑暗中深深凝視着她,啞聲問:“我從來沒有碰過别的女人,你是不是就沒有這麼讨厭我了。”
溫卿落被他撕磨的難受,冷冷道:“是,可你赫連珩不是那麼純粹的人,你可以一邊跟我逢場作戲一邊跟韓青黛翻雲覆雨,你可以從她的床上提了褲子把我壓在床上,你做事有底線嗎?”
“你玩膩了她就回頭來找我,如今是怎麼着?又覺得其實我也索然無味,又要跟她結婚了?”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赫連珩,你的所作所為都什麼路子,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我這一刻,隻想要你。”赫連珩低語一句,再次咬住了溫卿落的薄唇。
不是這一刻,是一直,是以後,他想要的,都是她。
溫卿落簡直要被赫連珩氣瘋了。
這一刻?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這一刻是什麼意思,這一刻是她,下一刻是誰,韓青黛?
他以為他是誰!
她眼神一狠,伸手便捏在了赫連珩的傷口上。
赫連珩疼的身子一僵,但他的吻卻意外的溫柔下來。
溫卿落手掌上傳來溫熱的觸覺,稍一晃神,便被他溫柔的吻攻陷了神志。
“赫連珩,你放開我!”溫卿落手掌的溫熱越來越多。
這個傷,是他為了救她受的,現在,卻承認她傷害他的軟肋。
溫卿落心情複雜矛盾,心裡莫名的難受和委屈起來。
她控制不住的鼻酸,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
胳膊上的疼痛赫連珩都可以忍受,但察覺到溫卿落掉淚,赫連珩的動作驟然停了。
他松開她,溫熱的指尖探上她的眼角:“念念,就這麼讨厭我嗎?”
溫卿落腦子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就是從未有過的委屈。
她低着頭,眼淚洶湧而落,好似怎麼忍都忍不住:“讨厭你!”
赫連珩輕輕擦拭着他的淚,她流出來他便擦掉,溫柔,耐心。
“好,那我這段時間盡量不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赫連珩低聲哄道。
溫卿落哭的更厲害了:“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是不是失眠多了精神分裂了,你現在到底是哪個人格在跟我講話!”
赫連珩笑了,輕輕捏着她的臉:“給君晏楚說,他想要的我已經給他了,以後不要再與虎謀皮,否則,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不會再有。”
“什麼意思?”溫卿落淚眼婆娑的擡眸看向赫連珩。
“字面意思,快回去吧,雨下大了。”赫連珩道。
溫卿落聽到他要放自己走,當即就沖了下去,走了幾步,又下意識的頓住腳步回頭看。
赫連珩還站在那顆樹下,他好像在點煙。
但雨太大,他的打火機亮了幾次就沒有再亮起來。
他的身影很暗,幾乎要跟夜色融為一體,顯得孤獨極了。
溫卿落朝他和韓青黛的帳篷望過去,黑漆漆的,想來韓青黛還在睡覺。
那他在做什麼?
韓青黛開的車很豪華,還帶了司機,他們應該白天就能走。
但他卻沒走,非但沒走,大半夜的還像個蘑菇一般撐着傘在樹下抽煙。
這不純純有病。
溫卿落想不通,皺了皺眉跑回了自己的帳篷。
顧南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的,正瞪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她看。
溫卿落被吓了一跳,把手電筒放在了桌子上:“你什麼時候醒的。”
“醒了好一會了。”顧南音幽怨的看着她。
“怎麼不繼續睡了。”溫卿落問。
“被吓到了。”顧南音幽幽道。
溫卿落拿起桌上的水往嘴裡灌:“吓到了?做噩夢了?”
“不,是看到你和赫連珩激吻。”顧南音一字一句道。
溫卿落一口水嗆在嗓子眼裡,差點咳過去:“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