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慕念這一覺睡了很久。
甚至許久都沒有做夢的她,竟然做起了夢。
夢裡,她回到了前世。
她看到了孤零零死在别墅裡的自己。
沒多久,赫連倩倩就出現在了她身邊。
一向膽小怕事的赫連倩倩看到她的死狀,臉上非但沒有任何恐懼,甚至都是興奮。
她擡腳踩在她眼窩塌陷的臉上,微微俯身凝視着她,鬼厲般道:“沈慕念,你是不是到死都想不明白,明明已經是廢棋的自己為什麼還是沒被放過?”
“那是因為你根本不是廢棋,你還不知道吧,赫連珩跟你離婚另有隐情,他如今娶韓青黛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你對他來說竟然比誰都重要,甚至,比他自己都重要。”
“隻可惜,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诶,你說巧不巧,我偏偏就是知道了他的計劃,所以,不管他跟我承諾什麼,不管他做的事情再缜密,我都要他後悔!”
“沈慕念,我要他眼睜睜的看着你死,看着你慘死!我會把你的屍體當成新婚禮物送給他,哈哈哈哈哈,你說他看到了以後會怎麼樣?”
赫連倩倩完全陷入癫狂,一邊說着一邊狠狠的踩着她的臉。
黑色粘稠液體沾滿了她的鞋底,高跟鞋擦爛她滿目瘡痍的臉。
慕念似乎感受到了疼痛一般,在身體發出劇痛時,猛地從床上彈坐了起來。
“瘋子!t”她憤怒的低吼在黑暗的室内回蕩。
冷汗從臉上滑落時,慕念才終于慢慢醒過來,發現自己隻是在做夢。
嘭!卧室的門被人推開。
燈亮的瞬間,慕念被刺痛了眼睛。
“怎麼了?”赫連珩疾步上前,看到坐在床上滿臉冷汗,眼神微眯,眉頭緊皺的慕念,輕聲問:“做噩夢了?”
慕念還沒有從夢裡的場景中完全掙脫出來。
那場景,對話,感覺,都太過真實。
真實的好像,是真的前世發生了一般。
慕念擡頭,看着滿臉擔憂的赫連珩,突然有點恍惚。
她甚至有片刻的懷疑,自己前世的經曆,到底是不是個夢。
這一世的赫連珩,跟前世似乎截然不同,到底哪一個他才是真實的。
慕念緩緩回神,垂下眼睛緩解着心口的疼痛,低聲道:“我沒事。”
赫連珩在床頭抽了張紙遞給她,起身給她倒水:“夢到了什麼吓成這樣。”
“夢到我被殺了。”慕念輕笑道。
赫連珩倒水的手微微一僵,眼底充滿了愧疚:“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慕念眼裡的光漸漸聚攏,饒有興趣笑笑,卻沒有說話。
這種情話,若是以前,她心裡興許還會有動容,但經曆了那麼多事。
韓青黛都對她做了那麼多,他不是也沒有什麼舉動嗎?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赫連珩轉身把手上的溫開水遞給她:“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做點吃的。”
慕念是有點餓了,喝了兩口水便下了床:“不用,我自己随便下個面就行。”
清醒後洗漱了一下,赫連珩跟着她下樓。
慕念打雞蛋,他便一旁幫着洗菜。
他個子很高,彎着腰洗菜的模樣,又帥又違和。
“多打兩個雞蛋,我也餓了。”赫連珩道。
慕念聞言又往裡面加了兩個雞蛋:“墨子淵呢?”
“他帶着教授他們出去吃了,以後免不了要那些人幫忙。”赫連珩道。
慕念點了點頭:“九月的情況好點了沒?”
“醒來過半個鐘頭,但還是不認人,不知道韓青黛對他做過什麼,他防備心很重。”赫連珩的語氣冷下來。
“沒事,我下午去給他調配一些幫助修複神經的藥,堅持喝會有效果。”慕念把雞蛋攪拌均勻後,起鍋燒油。
赫連珩剛好洗完菜,将她拉到身後:“你去休息吧,我來就行。”
慕念微微一愣,旋即撇撇嘴,出了西圖瀾娅餐廳。
約莫二十分鐘,赫連珩就把香噴噴的雞蛋面做好了。
“味道還不錯。”慕念不吝贊美。
“喜歡就好。”赫連珩目光溫柔道。
慕念對上他深情的視線,下意識的挪開了。
自從問出那句話,赫連珩承認後,好像就沒有準備再裝下去了。
愈發的,直白。
吃過飯,慕念又去給九月施了一次針,便鑽進了自己藥房。
赫連珩原本想幫忙,被慕念攔在門外。
他索性拿着電腦,在外面辦公。
視頻會議還沒開始,赫連珩就接到了君晏楚的電話。
“合作吧。”君晏楚開門見山。
赫連珩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也沒遲疑,答應的很爽快:“可以。”
“看來你對韓青黛還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君晏楚終于确定了赫連珩的心,雖然他很不爽,但他們心裡都清楚。
韓家一天不倒,韓青黛就一天不得消停。
“有件事,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韓青黛跟你妹妹這段時間,一直有聯系。”君晏楚提醒。
“知道。”赫連珩淡淡道。
“如果我們要動韓家,你妹妹必定要受牽連,說實話,沈霜的罪孽還不至于要報複到她頭上,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出馬,勸說一二。”君晏楚道。
“無妨,讓她長長記性也是好事。”赫連珩冷漠道。
君晏楚倒是沒想到赫連珩會拒絕的這麼爽快:“行,既然珩爺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必心慈手軟。”
赫連珩正想說什麼,身後的門突然被拉開。
慕念穿着防護服沖他招招手:“進來幫忙。”
“好。”赫連珩點點頭,旋即,對電話那頭道:“念念叫我,先忙了。”
挂斷電話,赫連珩給季風發了個消息,讓他把會議推遲。
“把衣服換上。”慕念把一套防護服遞給他道。
“我沒穿過,你幫我。”赫連珩道。
慕念:???
他是怎麼做到,說出這種話還一臉正氣的。
“胳膊腿套進去就行,不難。”慕念屬實想翻白眼。
赫連珩接過來,單手拎着,擺弄過來擺弄過去,沒整明白。
慕念爐子裡還煮着藥,見他磨磨唧唧的皺着眉,一把搶過,不耐煩道:“行了,我幫你。”
蠢死算了四個字在她的嘴邊差點蹦出來。
赫連珩把外套脫下來,一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勞慕醫生。”
慕念:“……”
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