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秦水在女傭的手機中搜出來與喬婉雪的多個電話記錄,甚至還有意外收獲,幾天前,喬婉雪給她打了五十萬的短信信息都還在。
他将手機丢在喬婉雪跟前,“解釋吧,喬女士。”
“這……”喬婉雪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的人,她是蠢貨嗎!不是早就告誡她要删幹淨了。
胖女傭心虛的躲着喬婉雪的目光,她本來是怕喬婉雪不給後面的錢,留着做威脅的,沒想到今天會被發現。
“這是她兒子重病求到我身上,我一時好心才給她的,也有問題嗎?”
喬婉雪泫然欲泣的看向傅袁成,“袁成,這你是知道的呀。”
傅袁成被這一聲啜泣從剛剛的震驚中拉了回來,臉色有些木然,“對啊,你和我說過,有個傭人家裡困難,支走了點錢幫忙。”
他又皺眉看向傅祈年,“你喬姨一向心善,都是誤會,趕緊将她請起來!”
喬婉雪十分慶幸自己支錢時随口給傅袁成找了個理由,擦眼淚的間隙瞪了女傭一眼,陰毒的眼神讓其渾身一顫,是啊,她還有重病的兒子……
女傭突然決絕的跪倒在地上,朝傅祈年磕頭,“對不起大少爺,事情是我做的,與夫人無關!”
傅祈年接住跳回懷裡的小奶貓,高高在上的男人雙腿交疊坐在那裡,光看臉清冷矜貴如天上神祇,周身氣勢與之相悖,肅殺冰冷讓人心生畏懼,懷中抱着的小白團子更是神秘尊貴,幽藍色的眼珠看人的眼神像是在看蝼蟻衆生。
傅家人第一次直面這樣的傅祈年,心下駭然的同時又多了幾分忌憚,他不說話沒人敢動,底下跪着的女傭更是汗水凝成珠顆顆下墜。
在女傭承受不住壓力要崩潰時,傅祈年口中吐出二字,“理由。”
胖女傭愣了片刻,而後回答:“我曾經去求過老太爺,被攔在了外面,一時沖動才決定報複,夫人本就是好心幫我,不能再因為我受了冤屈。”
“混賬!”陶老太太随手抄起一個碟子砸在女傭頭上,立馬就沁出了皿,“傅家待你不薄,一次拒絕就讓你有了害人的心!”
女傭忍着傷痛卻也不敢說什麼,隻一副認罪可對她随意處置的模樣。
砸了她,老太太又把槍口對準傅祈年,“趕緊把你喬姨放了,年紀輕輕眼裡哪有長輩!”
沒給她一個正眼,傅祈年擡手就有人将女傭帶了下去,傅袁成則是趕過來将喬婉雪扶了起來,神色間略有所思。
“喵!”雲粥粥昂首擡t爪急切地撓了撓傅祈年,怎麼可以放過那個真正的壞人。
傅祈年拍了拍它的後背以作安撫,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不急。”
他看向傅袁成臉上的思索神情,他要試試這個父親的底線是在哪裡,如果他能為了權勢金錢加害自己的親爺爺,他便也能無視這其中的微薄皿脈了。
被帶起來,喬婉雪暗暗給傅祈年投去一個挑釁的微笑。
真是個蠢出天的東西,傅祈年清楚,母親的死,這個女人沒少參與,他怎麼會讓她輕易受到懲罰,真正絕望的還在後面。
“祈年,你今天這個大陣仗就是為了個傭人的這點小事嗎?”傅宏朗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傅祈年微挑眉,如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上下掃視他,“二叔居然覺得太爺爺的安危是小事嗎?”
“怎麼會,”傅宏朗臉上閃過一絲戾氣,很快又切換成笑臉,“隻是侄兒這先是帶了隻貓來分家産,又帶一隊人恐吓我們這些親人,說出去是不是不太好聽呢?”
真是個笑面狐狸,看着傅宏朗雲粥粥想到了神狐族的那位長老,平常笑眯眯的看着和善,實則最狠的才是他,她曾親眼見到過那個長老用殘忍的手段處決了一個犯小錯的仙侍,當時年幼的她可是做了好久的噩夢。
陶老太太也跟着冷哼一聲幫腔,“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家裡搶劫的!”
傅祈年冷眼看着他們,“我的名聲,你們不是最擅長在外編造,做與不做有什麼區别?”
“二叔,想要什麼東西首先要清楚自己的分量,你那幾個經營不當的分公司,我這邊就先收回了,免得為傅家帶來更大的損失。”
“傅祈年你反了天了!”沒想到他居然敢撕破臉皮當堂講這些話,哪怕是傅宏朗也氣的直瞪眼睛。
黑衣保镖整齊列隊站在傅祈年身後,怕這人真的敢像剛剛對喬婉雪那樣對自己動手,傅宏朗隻得氣悶的拂袖。
“大哥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他朝傅袁成譏諷一句,便起身帶着妻兒退場。
剛剛幾句話就被收了公司,他可不能繼續坐以待斃。
走之時雲粥粥還聽見,先前那個機靈可愛說祝壽詞的男孩朝媽媽抱怨,“媽,太爺爺身上好臭,我回去要洗三次澡!”
怕被牽連,親人親戚們紛紛都找借口離開,隻剩下陶老太太和傅袁成喬婉雪還在場上。
老太太兇口堵的氣得慌,“傅祈年,你到底要把這個家鬧成什麼樣子才肯罷休!”
“傅爺,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這時從外邊走進來個人,手上鄭重托着個木盒。
“那是什麼!”陶老太太瞳孔驟然一縮,也顧不得剛剛的裝腔作勢,朝那邊踉跄着步子跑去,“你把牌位拿下來了!”
傅祈年抱着雲粥粥站起身,極力忍耐的阖了阖眼後隻施舍給她一個眼神,聲音沉冷:“不屬于這裡的東西,我應該帶走。”
“她嫁進我們傅家,死也是這裡的鬼,不能離開!”陶老太太急着阻擋被人攔住,臉上浮現出不同尋常的一抹狂色。
“奶奶!”傅祈年動怒,周身仿佛凝聚了森寒黑沉的氣息,“你的那位大師已經帶着錢跑了!”
這個封建迷信的老太太,被一個假大師哄騙,想用他母親的牌位做引,将她的魂魄招來壓制,聲稱能改變人的氣運。
這種簡單的騙術也能相信,不過是因為要害的人太過無關緊要。
生前折磨人,死後也不放過,多次念着太爺爺傅祈年才沒親手抓着她問問,為什麼要對他們這樣惡毒!
盛怒之下,傅祈年邁開步子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完全忽略後方陶老太太的哭天搶地,最後似乎還突然沒了聲音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