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我在八零追糙漢

第22章

  于姣姣站在門口,手卡在腰上,眼裡閃過一抹狡黠。

  “皮子又緊了?哥給你松松。”于敬亭鼻子被媳婦撞得很疼,拿妹妹撒氣。

  姣姣對他做鬼臉。

  穗子在邊上看着他和妹妹貧嘴。

  “于姣姣,滾進來!”王翠花的咆哮從屋内傳來。

  “哥救我!”

  姣姣跳到邊上空大醬缸裡,于敬亭飛快地拿東西蓋上。

  剛弄好,王翠花拎着雞毛撣子殺氣凜然的沖出來。

  “小兔崽子呢?”

  “跑了。”于敬亭一看就是經常掩護妹妹。

  王翠花拿着雞毛撣子抽他。

  “你就護着小兔崽子吧。”

  “彈灰呢?一點也不疼,來,幫我把這邊也彈彈。”于敬亭轉了一邊,冬天穿棉襖,雞毛撣子打斷他都不疼不癢的。

  王翠花金雞獨立,要拖鞋拿鞋底子抽他。

  “娘,消消火!因為啥啊?”穗子忙攔着,還不忘白了于敬亭一眼。

  坦白說,他真是個欠抽的人。

  “你瞅瞅,這丫頭書包裡藏了啥!”

  王翠花領穗子進屋。

  炕上擺滿了作業本,一點作業沒寫,畫滿了表情各異的小動物,畫的還挺生動。

  穗子随手拿起缺了本皮破破爛爛的語文書翻了兩頁,全都是塗鴉。

  繪畫天賦挺強,李白頭像讓她改成張牙舞爪翻白眼,歪七扭八的在邊上寫了于敬亭三字。

  數學書也是一樣,除了沒有課堂筆記,各種插畫一應俱全。

  于敬亭從穗子手裡接過妹妹的書,翻了翻,點頭。

  “這不畫挺好?”還不忘拿筆把自己的名字塗掉,寫上于姣姣的。

  這不是拉架,是拱火的,王翠花又要噴火了。

  “送她讀書是讓她去畫小人的?數學5分,語文零分,還敢藏期中考卷,騙我說考試成績沒下來,哎呀,我上不來氣了。”

  穗子心疼地看着婆婆,這的确是很讓人憤怒的事兒,正準備勸幾句,就見于敬亭把書放炕上一扔,嗤笑。

  “不如我呢!”

  “你當年考多少?”穗子跟他同歲。

  她上學早,比他早一年,于敬亭勉強讀到初一就不念了,上學時,穗子和他都是經常上操場講台的人物。

  穗子是學生代表,每周升旗儀式也是護旗手,學霸的典型。

  他......上去做檢讨的,全校出名。

  打架鬥毆砸玻璃打老師啥壞事都做。

  “我跟她這麼大時,數學都能考20多分呢,誰跟她似的,5分,哈哈哈!”

  學渣對學沫發出無情地嘲笑。

  學神沉默。

  這一刻,穗子跟教這兄妹倆的老師産生了共情,老師們不容易啊。

  于敬亭跟個老幹部似的背着手,沿着炕沿踱步,點評妹妹的考試成績。

  “我早就教育她,考完了不要藏試卷,多傻?”

  穗子狐疑地看着他,這家夥還有教育妹妹的覺悟?

  “偷老師的紅筆,這5前面加個9,0前面加個10,這丫頭連分都懶得改,太不孝順了!”

  王翠花剛消下去的火騰地上來了,咣咣就踹。

  “你也教不出啥好餅!你當年就是這麼糊弄我!現在又讓你妹妹糊弄,她以後嫁不出去,你就養她吧!”

  “多雙筷子而已,又不是養不起。”

  “娘,别踹了。”穗子拉架。

  “嘿,我媳婦心疼我。”

  “他皮厚還有棉襖,踹也不疼,娘,我給你拿鐵鍁。”

  “???”于敬亭發現這小娘們學習能力真強,學壞特積極,都會給娘當狗腿子了。

  “看你就心煩!”王翠花對着兒子惡龍咆哮,扭頭拽着穗子的手,“不要靠近傻狍子,省得他身上傻氣傳給肚子裡的我小孫,晚上跟娘睡。”

  “聽娘的。”穗子一副低眉順眼小媳婦的模樣,低着的頭嘴角微微翹。

  她也不想跟于敬亭這個大壞蛋睡一鋪炕。

  這麼大的小夥子火力正是壯,沒輕沒重的厚臉皮,傷着孩子怎麼辦。

  于敬亭聽到他又要被剝奪上炕權,這可不幹了,轉身出去,一分鐘後,院裡傳來于姣姣的尖叫聲。

  “于鐵根!你不是個好餅!你為了女人出賣你親妹妹!”

  “考零分還有理?去,給娘道歉去。”

  剛剛還渾身閃耀着好哥哥光芒的男人,為了跟媳婦能睡一鋪炕,毫不留情地把妹妹推出來。

  把媳婦拽出來,妹妹推進去,門一關,王翠花的咆哮和姣姣的哭喊交織成一首母慈子孝大合唱。

  穗子怕婆婆把小姑子打壞了,想要進去攔着,被于敬亭死死地按在懷裡。

  “别攔,攔不住,這丫頭這頓打不挨完,家裡消停不下來。”

  這會家家戶戶養孩子都粗糙,大道理也不會講,不聽話就揍一頓,姣姣這種藏考卷隐瞞成績的行為,已經夠得上笤帚嘎達五分鐘處理了。

  穗子透過門上的小玻璃往裡看,王翠花一通笤帚亂舞,大部分都抽在炕沿上了,落在孩子身上沒幾下。

  姣姣哭得聲嘶力竭,雷聲大雨點小,時不時還要拿眼睛偷看親娘的反應,甭管抽沒抽到都嗷嗷喊。

  于敬亭雙手環抱在那倒計時。

  “娘罵完姣姣不争氣,差不多該哭爹死太早了——”

  “她爹啊!你這死鬼怎麼走那麼早?把我一起帶走多好!”

  “哭一分鐘左右,再罵幾句。”

  一分鐘後,咆哮如期而至。

  “完事了,收工,雨過天晴了。”于敬亭聽到裡面沒動靜了,拍拍穗子,習慣就好。

  穗子揉太陽穴。婆婆這種看似嚴厲的教育方法不能說一點用沒有,隻能說,沒多大意義。

  王翠花開門,果然如于敬亭說的那般,和顔悅色,一副啥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姣姣趴在炕沿上喜滋滋地擺弄她的新鋼筆,淚水還沒幹的小臉上,哪有一丁點對錯誤的反省和認識?

  穗子看不下去了,她得出手了。

  晚上,趁着别人不注意,穗子溜達到正在畫小人的姣姣身後,狀似無意地問姣姣。

  “姣姣,你長大後想做什麼?”教育娃,要從樹立理想和正确的三觀開始。

  “當二神!”姣姣特别驕傲地說。

  穗子淩亂。

  農村跳大神的一般是倆人,一個大神一個二神,大神負責跳,二神負責說事兒。

  王翠花就一個人,不算很标準。

  “明年我就不念了,回來給娘當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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