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你放心吧,今晚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的。”
“......”
穗子無語地站在房間門前,看着走路都有點搖晃的于敬亭。
都喝成這樣了,還惦記那點事?
于敬亭今天是真挺高興,跟兄弟們喝了幾杯。
主要是那哥幾個,對于敬亭有個好媳婦羨慕嫉妒恨,笃定主意要把他灌醉。
于敬亭這一生要強的男人,也就陪着挨個喝了一圈,喝了個兩敗俱傷。
走路都快畫圈了,舌頭都大一圈,就這,還摟着穗子,滿嘴跑火車。
穗子翻了個白眼,從他的手裡接過鑰匙。
這門都開了快五分鐘了,還沒打開。
開個鎖都如此費勁,還在這滿嘴“雄心壯志”!
當然,跟喝多吹牛的男人,是絕對不能頂嘴的,于是穗子單手扶着他,嘴裡還附和。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以後真不能讓這個貨喝這麼多了,穗子暗忖,單手扶着他,另一隻手艱難地開門。
這間酒店是于敬亭精挑細選的,穗子原本是想住他單位宿舍的。
但是于敬亭滿臉正色,說宿舍是鐵架子床,不适合她住。
穗子還以為他心疼她,怕睡鐵架子床腰痛。
結果這厮三句話暴露本性,說鐵架子床不結實,倆人搖晃幾下就散架了。
于是精挑細選,找了當地規模比較大的酒店。
“這隔音,嗷嗷好,媳婦,快誇我!”于敬亭一進屋,立馬甩開穗子。
那是腿也不畫圈了,眼睛也冒綠光了,炯炯有神。
穗子内心是崩潰的,這貨到底喝沒喝多啊?
隻見面前的男人不懷好意地叉腰笑。
“我觀察了,這地方老外特多。”
“所以?”
“所以,隔音肯定特别好!你爺們我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是吃過見過有眼界的!”于敬亭得意地說出結論。
穗子深感無力,男人,呵呵!
為了證明自己的結論,于敬亭還叉腰喊了一嗓子:“隔壁有人嗎?”
“......”
靜悄悄一片,于敬亭滿意至極,看,他說啥來着,選的地方必須靠譜!
“走媳婦,為了慶祝這房間隔音如此好,我們泡澡去呀~”
一牆之隔,端着泡面出來的阙梧雨一臉疑惑。
剛剛,他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喊有沒有人?
豎着耳朵又聽了會,沒動靜了。
阙梧雨搖搖頭。
大概是聽錯了吧,他從大排檔那看到于敬亭夫妻後,就有點精神恍惚,心不在焉。
失去了品嘗當地美食的心情,回到酒店孤單吃泡面。
一切的不幸,大概就是從“隔壁有人嗎”這句開始的。
阙梧雨剛把面泡好,就聽到隔壁一聲奇怪的聲音。
一聲之後又是一聲。
阙梧雨的臉一會紅一會白,舉起手想要敲敲牆,提醒隔壁注意點。
“于鐵根!你混蛋!”
這一聲讓阙梧雨的手停在空中,指甲瞬間掐入肉裡。
是......她?!
“輕不了!想死老子了!”
于敬亭欠扁的聲音透過牆傳來,阙梧雨就覺得頭頂幾道驚雷同時劈下來,劈得他外焦裡嫩。
他這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黴?!
吃飯時就是不想看到他們膩乎在一起,才躲在酒店裡吃泡面。
結果,好死不死的住在了這倆人的隔壁!
還要讓他聽現場直播!
阙梧雨氣得渾身發抖,偏偏隔壁那個喝多了使勁耍酒瘋的男人,此刻還口無遮攔起來。
那一句句,簡直是打開了阙梧雨全新世界的大門。
要說于敬亭這貨,平日裡看着還是人模狗樣的,據說還是清大畢業的高材生——結果,關起門,那家夥滿嘴騷話,小嘴跟抹了開塞露似的。
阙梧雨更難想象,穗子那麼溫柔恬靜的女人,竟然能忍受這麼粗鄙的男人?
隔壁那偶爾壓抑的聲音殘酷地告訴他,她不僅能接受,好像......還很喜歡。
阙梧雨氣得泡面也不吃了,把頭埋在枕頭裡,想用枕頭給自己來個消音。
“放心吧,隔音特别好,什麼都聽不到~”于敬亭欠扁的聲音再次傳來,阙梧雨忍無可忍,坐起來,氣沉丹田。
用他這輩子都沒有過的音量大聲地喊:
“隔音好個屁!!!”
這一嗓子喊完,世界都安靜了。
(此處省略100字)
穗子羞憤欲絕,揮舞着拳頭使勁砸于敬亭。
隔音好啊!
沒人聽啊!
使勁喊啊!
!!!
于敬亭被媳婦的花拳繡腿揍倒也不疼,但是他很憤怒。
因為隔壁那個不識趣的貨,害的他發揮失常,這就不能忍。
站起來對着牆就要踹,已經要冒煙的穗子把他嘴捂上,可消停點吧,她實在是丢不起人!
唯一慶幸的是,這是外地,還是酒店,出門後沒人認識她,她還不算丢臉到家......穗子決定明天天不亮她就要起床退房!
趁着沒人,把臉用絲巾蒙住,一溜小跑竄出去!
這段黑曆史,她必須要忘掉!
于敬亭被媳婦攔着,沒罵成。
但是坐在床上,看着手表,就覺得酒都醒了一大半。
“才半個小時......太丢人了,不行,媳婦,咱再來一次!必須要讓隔壁見識到我真正的實力!”
穗子雙目圓瞪,忍無可忍,對着他使勁踹,可要點臉,長點心吧!
這是該體現勝負欲的時候?
于敬亭雖然很不服,但是媳婦不配合了,甚至還威脅要踢他出去,他也隻能罵罵咧咧的偃旗息鼓,抱着媳婦又去泡了個澡。
這邊美滋滋的睡着了,隔壁的阙梧雨卻是失眠了。
他一閉眼,腦子裡就是穗子的一笑一颦。
還有剛剛聽到的聲音......
腦子裡情不自禁地出現倆人摟在一起的畫面,如果剛剛陪着她的,不是于敬亭,而是他——
阙梧雨一個激靈,他在想什麼?!
可腦子卻仿佛中了魔咒一般,反複的重複一句話,如果陪着她的是他......
穗子早早的醒來,于敬亭還沉睡着,他喝的酒有點多,所以睡的比平日裡沉。
穗子想拿表看看幾點了,可是剛坐起來,就覺得哪兒不對。
鼻子裡一股詭異的味道,眼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蒙住了似的,看不清東西。
穗子下意識地想拽台燈,剛拉台燈線,就聽到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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