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本意也不是投毒,把參加婚宴的人都撂倒,對她也沒有任何好處。
稍微一打聽就能知道,穗子的安保做的太好,根本沒有投毒成功的機會,這個藥肯定會被攔下來。
二房真正的目的,隻是控制樊母,抓住樊母的把柄,以後用這個威脅樊母。
“二奶奶算到我們的人會攔下這藥,然後查到我姥爺身上,她以為我們查到這,線索就會斷了。這樣,她就能以此來威脅你,如果你不聽她的擺布,她就把你換藥的事兒公布出去。”
但是二奶奶沒想到,穗子身邊有于敬亭這樣的狠人,會順手拿藥喂狗,試出了毒性,也摸到了背後的線索。
“可能憑你的智商,會覺得我們隻是運氣好,但其實不是的。我和我丈夫從本質上都是同一種人,泰山不拒細壤,故能成其高,再大的事兒,也是由千萬小細節堆砌而成的,你太不注重細節了。”
穗子和于敬亭雖然性格迥異,但倆人很多地方還是有共同點的,都很注意細節,那些看似不經意的小動作,裡面全都是來自潛意識的深層智慧,所以倆人才能有共同語言,配合默契。
“我之所以沒有告訴我爸,而是跟你私了,那是因為我堅信,一筆寫不出兩個樊字,關上門我們是自家人,你看不上我媽,看不上我,都不要緊,人民内部矛盾我們内部解決,可如果你非得聽信外面的人挑唆,一再針對我媽,早晚要釀成大禍。”
“劉悅這個蠢貨竟然算計我,她竟然......”樊母這會都氣瘋了,就想出去跟劉悅真人pk,最好撕爛她的嘴。
“我今天跟你說的,估計你是聽不進去的,但我還是要說,不是因為我要用愛感化你。”
穗子見多了樊母這種人,她們就是進了棺材那天,也不會反省自己。
“那你叨逼叨這麼多幹嘛?”樊母不明白穗子要幹嘛。
穗子眨眨眼,彎腰。
掏啊掏,從椅子底下,掏出個單卡錄音機來。
這椅子是有罩布的,錄音機塞在裡面,看不出來。
錄音機還在轉,前面兩個鍵是一起塌進去的,說明......
“你錄音了?!”樊母震驚。
穗子大大方方的點頭,對呀,不錄音她廢話那麼多幹嘛?還不是為了引導樊母多說。
“我都提醒您好幾遍了,細節決定成敗啊,您但凡注意下我腳下多出來一根電線,您也不會發現不了錄音機啊。”
跟這種老奇葩是說不通道理的,穗子也沒指望她能感化她。
對付樊母這種人,二奶奶的思路是正确的,拿住她的把柄,她就一輩子老實了。
穗子就套用了二奶奶的思路,順利套話樊母,留下了錄音做證據。
樊母想伸手搶錄音機,毀掉證據。
于敬亭開門進來了,一把按住老太太。
“說吧,我姥爺學生裡,誰是您的人啊?”穗子問。
“李顯——你不是知道了嗎?”樊母記得穗子進門第一句話就說了,她全都知道了。
穗子結束錄音,把磁帶拿出來,在樊母面前晃晃,樊母想搶,可是手還被于敬亭控制着呢。
“我不知道啊,我是騙你的,我不詐你,哪來的錄音啊?哎,我媽後半輩子的幸福,就靠這盤錄音帶了,奶奶的把柄捏的好,婆媳關系錯不了。”
穗子坐回椅子,踏實地喝起了小茶水。
陳麗君女士真是個有福氣的,有她這麼個貼心小棉襖,幫她掃平一切障礙,穗子多少有點羨慕自己老媽,也不知道她家小蘿蔔長大後,能不能跟自己一樣,智勇雙全的替爸媽謀幸福。
于敬亭看樊母臉上的肉都氣哆嗦了,就“好心”地替她答疑解惑。
“其實我們一開始,隻知道姥爺的學生裡有内鬼,但也不知道内鬼是誰,也不是太确定幕後主謀是你。”
“???”樊母覺得自己長了個假腦袋,完全不懂這小兩口的思路。
“所以,我把狗脖子上挂個寫奶奶的牌子,目的就是詐你,你要是沒做虧心事,肯定找上門,反之,你心虛,就會以為我們威脅你,今天就會參加婚宴。”
“你看那個喝茶水的小娘們,别看我跟她一個被窩睡這麼久,那我也不敢得罪她,她玩人從來不用拳頭不用刀,隻憑那漂亮的小腦袋瓜就能把人算計到死,從你踏入這屋開始,她對你說的所有話,都是詐你,這小娘們忒陰。”
“哦豁,合着都是我一個人陰?您就是個小白兔,溫良無害?我出計劃的時候,哪次你沒添油加醋?哪次不是你查缺補漏?哪次不是你執行的?軍功章有我的一半,另一半不是你的難道讓狗吃了?”
樊母差點想哭訴一句,你倆别争了,年度損人你倆各占一半行不?
“你們倆到底是怎麼湊一起的.......”樊母明白自己被穗子算計了。
原本穗子也不确定是她,更不知道她的主謀是誰,如果樊母一直矢口否認,穗子一時半刻也不能拿她如何。
可這個陰險的丫頭,挖坑做扣,套着她的話,把一切都算計出來了,還錄音了!
“我和我丈夫,隻是從農村來的老實人。”
“.......”hetui!你老實個爪!樊母心裡瘋狂吐槽。
“初來乍到,也不大懂你們城裡人的這些規矩和套路,以後全靠奶奶您照顧我們了。”于敬亭故意做了個傻笑的表情,還擦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給穗子嫌棄壞了。
“你幹嘛學智障?”
“我孝順啊,咱奶不是覺得農村人都傻麼,我就給她傻一個喽,奶,您要覺得我這樣還不能滿足您歧視農村人的心願,我還能更傻點,您覺得我拿着您錄音的磁帶,到外面用大喇叭放咋樣?”
“你們拿磁帶威脅我,跟劉悅那個賤人有什麼區别?”
“有區别,她隻能口頭威脅你,我們有錄音,奶奶,外面的人都覺得您看不上我媽,我覺得這是天大的誤會,您要是能在今天當衆給我媽送上最真摯的祝福,我和我丈夫都會很開心的。”
“如果我不去呢?”樊母被倆孩子狠狠拿捏,嚴重不平衡。
穗子笑容可掬地拍拍于敬亭。
“你不去,那我這智商忽高忽低的丈夫,可能會失望的智商倒退行為失控,出去放個磁帶錄音什麼的,我也沒辦法。”
缺了個大德的,老天咋不落個雷,把這倆缺德玩意劈死?樊母從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信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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