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是在第三天才意識到程新月失蹤了。
那天後,他再也沒有去追她。
他知道她生氣,也知道她難過。
所以……他想要讓她冷靜冷靜。
正好,也讓他冷靜一下。
所以這兩天,他都是在公司中工作,就連晚上也是在這邊休息。
最後還是他母親打電話說婚紗已經定制好了,讓程新月去試一下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聯系不上程新月了。
這種情況從前也有過。
所以喻遲很淡定,隻讓人去查一下程新月這次是在哪個酒店入住。
但對方很快回了電話,“喻總,我查過了,嚴城内的酒店并沒有程小姐的入住信息。”
他的話讓喻遲一愣,可他很快又恢複淡定,“那那些小旅館呢?”
“也沒有。”
喻遲的眉頭立即皺了起來,“她離開嚴城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你還愣着做什麼?去查!”
電話挂斷,喻遲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而這個時候,喻夫人的電話也再次過來,“你在哪兒?馬上過來。”
“程新月她現在……”
“我說的不是程新月,是你,你現在馬上給我過來!”
喻夫人的聲音緊繃,話說完,她也不等喻遲回答,直接将電話挂斷。
喻遲皺緊了眉頭,但也沒再猶豫,直接起身往外面走。
喻夫人現在就在婚紗店内。
店員已經被她撤了下去,高強度的亮光下可以清楚的看見她那緊緊皺起的眉頭,以及微微顫抖的肩膀。
而在她的對面,是垂着眼睛沒有說話的關韻詩。
喻遲原本還以為喻夫人是因為新月的事發難。
所以在看見眼前的場景時,他的腳步不由一頓,然後才繼續慢慢往前走。
“母親。”他低聲說道。
喻夫人頭也不擡,隻看着關韻詩說道,“你是什麼時候回國的?”
“十天前。”關韻詩回答。
喻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再轉頭看向喻遲,“你知道吧?”
“嗯。”
“所以,你們兩個見過面了?”
喻遲不說話,但那樣子已經算是默認。
喻夫人直接站了起來,“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就要結婚了!”
“我跟她什麼都沒做。”喻遲擡起眼睛,說道,“隻是見個面而已,您何必如此激動?”
“隻是見個面而已?”喻夫人冷笑,“喻遲,你是不是忘了當初為了她你跟家裡鬧成什麼樣?我就說你們最近一個兩個的怎麼這麼反常,那天程新月還突然跟我提起了她,原來是這樣!”
“是程新月告訴你的?”
喻遲的話說着,聲音也直接沉了下來。
“我還需要她來告訴我?現在這麼大的一個活人站在我面前,我看不見嗎?!”
喻夫人的話說着,轉頭看向關韻詩,“所以你回來做什麼?當年都已經走了,現在又何必回來!?”
“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一向柔和的關韻詩此時卻是直接反問了一句,說道,“我是自願出國的,又沒必有被限制入境,憑什麼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