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嬸跟着上樓時,正好看見喻遲守在床前看着新月的樣子。
她還真是第一次看見喻遲這樣子,那深沉的眼眸中沒有半分往日的冷厲,就連呼吸都仿佛是輕柔了,生怕驚擾了那睡着了的人一樣。
如嬸站在門口看了很久才想起之前關韻詩吩咐自己的話,于是立即轉身下樓,給關韻詩打電話。
喻遲也不知道自己在程新月床邊看了多久。
——她瘦了很多。
下巴更尖了一些,皮膚倒是白了許多。
她今天化了妝,但依舊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眼底下的烏青。
嘴唇上的口紅倒是推了一點色,殘留的口紅不太均勻地塗抹在她的唇上,這讓喻遲突然很想低頭咬上一口。
當然,他也隻是想想而已。
他知道,此時自己要是敢這麼做,程新月醒來後知道肯定會給自己兩個耳光!
可是,如果她沒醒呢?
喻遲正思索着,外面突然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
喻遲一頓,随即起身出去。
當然,走出房間時,他不忘将門關上。
别墅是複式的。
因此關韻詩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他這一關門的動作,她的眉頭也立即皺了起來!
“關小姐來了。”如嬸倒是笑着上前來。
關韻詩沒有回答她的話,隻看着喻遲,“你在上面做什麼?”
這質問的語氣,就好像她是這裡的女主人一樣。
喻遲的眉頭不由皺了皺,再說道,“你有事嗎?”
“我問你在上面做什麼?”
關韻詩的話說着,牙齒也慢慢咬緊了。
——如果不是她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此時她可能直接尖叫起來!
剛才如嬸打電話給自己的時候,她先是一愣,然後腦海中也立即浮現出一個名字——程新月。
一定是她!
這麼多年,喻遲什麼除了自己沒有出現過其他任何女人,而自己也從來沒有被允許上過二樓。
除了程新月,還可能是誰!?
“這個,我有必要跟你交代嗎?”喻遲隻面無表情地反問她。
關韻詩先是一頓。
然後,她也顧不上那麼多,直接要往樓上走!
喻遲立即将她攔下了,“關韻詩。”
他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眼底裡更是明顯的警告!
關韻詩何嘗不知道他的意思?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此時,她的身體也忍不住顫抖起來。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就是想要上去看看,你知道洲洲他不喜歡别人進他的房間的,我……”
“那不是别人,是他媽媽。”
喻遲将她的話打斷,“而且,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喻遲的聲音越發冷漠。
那眼神更好像是一把刀,在關韻詩的心髒上一下下的劃着!
三年了……
她無微不至照顧他們父子倆三年,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以他們為出發點做,每次小喻洲有什麼事,老師除了通知喻遲,第二個通知的人就是自己。
甚至所有人都以為,她會成為小喻洲的媽媽。
但現在……
關韻詩輕聲說道,“因為她回來了,所以你就要将我踹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