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
但她看見喻遲的眉頭在這瞬間直接皺了起來,眼睛也往自己身上看了兩眼。
雖然她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狀态,雖然喻遲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出來——他在猶豫。
新月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撐着直起身體,“我自己去就行。”
她的聲音嘶啞,話一邊說着,一邊已經伸手去開門。
喻遲倒是沒有攔着她。
等新月關上車門站穩後,他也從駕駛位上下來,幫她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中心醫院。”
他從錢包中抽出錢遞給了司機。
司機很快應了。
喻遲又慢慢看向了新月。
後者正垂着眼睛安靜地坐在座位上。
“我會讓人去那邊接你的。”喻遲抿了一下嘴唇,說道。
新月隻輕輕的嗯了一聲。
喻遲張了張嘴唇。
他似乎還想說什麼,但前方的司機已經開始催促,“可以走了嗎?”
喻遲的聲音就這樣咽了回去,再說道,“走吧。”
話音落下,他也将車門關上。
那輛出租車就在他的眼中慢慢走遠。
喻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後才回到了車上。
當重新拿起手機時,他突然想——自己将要去公司處理的事情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然後,他又想起了剛才新月跟自己說她可以自己去醫院的眼神。
很平靜。
甚至笃定了他會同意她的做法。
——不影響自己的工作,這算是一種乖巧的反應。
但不知道為什麼,喻遲的心又忍不住開始煩躁。
在過了一會兒後,他才想起打電話讓人去醫院接應她。
很快他便到了公司。
如同他剛才想的那樣,其實這工作也不是非要他現在處理。
但他既然已經回來,倒也沒有馬上離開。
看了幾份文件,又開了一個會議。
等他回到辦公室時,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
助理也及時進來報告情況,“喻總,程小姐已經安排住院了。”
“住院?”喻遲皺起眉頭,“她不隻是發燒嗎?”
“醫生說還有些先兆流産的迹象,而且她在去醫院的路上還暈倒了,所以安排了住院。”
喻遲的手原本是敲着鍵盤的。
在聽見助理的這句話時,他的手指頓時懸浮在了鍵盤上空。
然後,一點點的收緊。
那難看的臉色讓助理心裡一驚,也小心翼翼問了他一聲,“喻總?”
喻遲這才抿着嘴唇起身。
“喻總,您剛才說讓準備的會議……”
“取消。”
丢下這句話後,喻遲也直接走了出去。
中心醫院很快就到了。
他已經特意吩咐了人過來照顧她,因此此時新月住的也是醫院中最高級的病房。
手邊挂着輸液。
看見自己,原本坐在那裡的護工立即起身,“喻總您好。”
喻遲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眼睛定定地看着床上的人。
“喻總您放心,程小姐身體沒大礙了。”護工還以為他是擔心,很快說道,“醫生說隻要好好休息,不……”
“出去。”喻遲直接将她的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