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在聽見他這句話後,情緒就直接卸了下去,人也再次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她額頭上貼着退熱貼,身上也蓋了一張新被子。
——她昨天踉跄着下了車後,連桌子都沒有擦。
如果不是喻遲半夜翻窗進來,她可能會一覺睡到天亮。
當然,就她昨晚發燒到三十九度的樣子,如果不吃藥,她直接醒不過來也不奇怪。
就在新月捏着身上的被子發呆時,外面卻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然後,喻遲出現在自己面前,手上還拿着兩碗粥,對上她的眼睛時,他先是一頓,再問他,“醒了?”
新月嗯了一聲。
“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喻遲的話說着,也将手上的東西遞給新月。
“你哪兒來的吃的東西?”新月看了一眼,卻沒動,“還有,我身上這被子又是從哪裡來的?”
新月的話說完,喻遲明顯頓了一下,再回答,“這麼大的村子,找張被子有什麼難的。”
他的話倒是讓新月挑了挑眉頭,然後,她問他,“你該不會是半夜去敲别人的家門要的吧?”
“要不呢?”
面對新月的目光,喻遲倒是理直氣壯的,“你又不願意去醫院,難道讓我眼睜睜看着你被燒成傻子?”
他這句話,新月倒是無法反駁的。
說真的,她回來後,每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都是溫和的樣子。
所以新月倒是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這樣冷言冷語。
先是一愣,然後笑了一聲。
那笑容倒是讓喻遲頓了頓,但他沒有問她為什麼笑,隻坐在那裡愣愣地看着她。
大概是他的目光太過于灼熱,新月臉上的笑容也隻停留了兩秒,然後,她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低頭喝粥。
喻遲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她安靜地将粥吃完時,他也将溫度計遞了過來。
“再測一下。”
“嗯。”
新月沒有推辭,将溫度計接過來後,自己側身夾在了腋下。
五分鐘的時間,喻遲就一直在旁邊安靜地坐着。
換作是之前,可能新月也不會去在意這些,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這五分鐘好像變得漫長了起來,她的身體也變得有些僵硬。
“好了。”
喻遲的聲音再次傳來,新月這才回過神,也僵硬地将溫度計給了他。
“37.5。”他看了一眼,再皺起眉頭,“還是高。”
“藥呢?”新月問。
“這個度數不用吃藥。”喻遲伸手将她額頭上的退熱貼撕了下來,再将新的貼了上去,“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再看看吧,你現在有沒有哪裡難受?”
他的動作很是流暢自然,新月一直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時,他已經幫自己貼好了。
她的喉嚨一緊,搖搖頭後說道,“醫生跟你說的?”
喻遲看了她一眼,搖頭。
“那……”
“洲洲兩歲以前,身體都不是很好。”他說道,“經常發燒,那時我經常抱着他上醫院,後來醫生告訴我,38.3之前都不用吃退燒藥,持續觀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