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之前喻遲奶奶給我的。”
——紅色的錦盒中,是一個通身碧綠的镯子。
新月雖然見識少,但也能看出這是個價值不菲的東西。
再加上喻夫人的這句話更是分量十足。
新月的表情不由變了變,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她這個反應讓喻夫人的眼睛眯了眯,但她很快又說道,“既然給你,自然有給你的道理,很快就到你們的婚禮了,屆時自然會是全城人關注的焦點,我隻是不想因為你,讓我們喻家被人笑話而已。”
喻夫人這理由倒很是充足。
新月也再說不出話。
卻不是因為喜悅。
而是覺得……嘲諷。
喻夫人的這份禮物,但凡是早兩天到,她都會開心。
可現在,她心中卻無法有半分的歡喜。
喻夫人看着她那有些怪異的臉色,很快又說道,“我知道,你孩子的事是有些突然,站在你的角度,也的确有些委屈你了。”
“但你也是程家的女人,所以你應該也很清楚,在這個圈子中,做每件事之前先權衡利弊再考慮個人感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喻遲現在是喻氏的總經理,雖說我們喻氏家大業大,但正是因為這樣,他身上的擔子也更重,需要考慮的也更多,所以……”
“夫人。”新月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對于她這樣的舉動,喻夫人自然是不太高興的,但也沒說什麼,隻看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您知道喻遲曾經跟别人交往過嗎?
新月這句話讓喻夫人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你指的人是誰?”
“關韻詩。”
新月的聲音直接幹脆。
喻夫人的嘴唇卻是一下子抿緊了。
在過了一會兒後,她才說道,“是喻遲告訴你的?”
新月垂下眼睛,不置可否。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喻夫人說道,“更何況,他們之間也不可能了。”
“為什麼?”新月脫口而出。
“為什麼?”喻夫人跟着問了一聲,再冷笑,“既然喻遲都跟你提起,那你應該知道她父親被抓入獄的事。”
“一個因為犯罪而入獄的人的女兒,怎麼可能成為我們喻家的兒媳婦?”
喻夫人的話說完,新月卻是不說話了。
——她就猜過是這個原因,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所以,她更能理解喻遲的感受了。
畢竟……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是怎樣的一種意難平?
關韻詩她就更知道了,從小她就是不喜歡麻煩别人的人,她可以為别人做很多,卻很少要求人回報。
所以不用問,新月都知道當初他們被逼分開的時候,有多啊痛苦。
“不管如何,那都已經過去了。”喻夫人又說道,“喻遲能主動跟你說這些,說明他自己也是放下了,既然如此,也無需再說什麼,東西你就收下吧,你現在隻需要安安靜靜地等待婚禮就好。”
新月原本想要告訴她,如果喻遲沒有放下呢?
但話到了嘴邊,她還是咽了回去,隻輕聲說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