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舟剛把這條消息發過去就開始後悔了。
自己這句話是不是有點太自戀了?
他想說點什麼補救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紀宴舟歎了一口氣,用手揉了一下安靜地趴在他腳邊的舟舟,有些郁悶。
楚傾看到紀宴舟發過來的消息,愣了半晌。
她又盯着紀宴舟的頭像看了一會兒。
這個确實沒辦法反駁,長相優越的人從小到大就是在贊歎聲中長大的。
身旁田甜的視線越來越有存在感,楚傾不得不擡起頭,用眼神詢問她有什麼事。
田甜盯着楚傾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說。
田甜是第一次在楚傾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她的臉頰微紅,眼底盛着笑意,好似看到了什麼讓她害羞又有點愉悅的東西。
田甜幹咳一聲道:“要不要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楚傾搖了搖頭,“沒事,我現在不是很困了,等回家再睡。”
田甜幹巴巴地應了一聲。
在手機那端煎熬的紀宴舟并沒有等太久。
楚傾:【紀哥怎麼拍都不會不好看,不準備趁機發條微博嗎?】
楚傾輕巧地越過了有些暧昧的話題,紀宴舟在有些失落的同時松了一口氣。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日常,楚傾到家後,紀宴舟自然地結束了聊天,說他也準備休息了。
紀宴舟:【晚安,後天見。】
楚傾突然想起後天就是王牌練習生的第一次公演,他們會在節目上見面。
……
王牌練習生有再多的負面新聞也沒能影響到公演的門票銷量,幾乎是剛放出就秒沒。
沒搶到票的人一片哀嚎,卻也沒辦法去找黃牛收票。
因為王牌練習生節目官方抵制黃牛,要求憑借身份證實名進場。
節目的黑粉本來以為這次售票會比較涼,沒想到竟然一秒沒。
于是他們開始找新奇的角度發表酸言酸語。
【我看這個節目也隻會搞黑紅路線,練習生的實力都一般般,現場有什麼好看的?】
【搶票的應該都是奔着導師去的吧,表演的時候現場說不定會冷場,那可太尴尬了。】
【呵呵,有這個錢還不如留着買自家的正主周邊和演唱會門票。】
【看了兩期,我隻記得裡面有個叫容蘇白的,嚴重懷疑這位是節目組主捧的皇族,那個針對他退賽的練習生多半是節目組安排的演員。】
【樓上的真相了,我也覺得是演員,哪有這麼蠢的人在節目裡面花一百萬賄賂工作人員?當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但是那個叫林遇的練習生我聽說過诶,我關注了他的ins賬号,看得出來是個富二代,前段時間發動态說要去參加選秀準備出道了,到現在為止一直沒有更新動态。】
網絡上的風言風語并沒有影響到練習生們的緊張排練。
海市最大的體育中心裡面,《王牌練習生》節目組已經布置好了舞台、燈光和座位。
台上有一群練習生在準備彩排。
還沒輪到彩排的練習生也沒閑着,在後台開嗓并練習舞蹈。
“聽說這次有五千位觀衆在現場看我們演出!還會同步在網絡上直播。”
賀池緊張地直跺腳。
容蘇白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問道:“五千很多嗎?”
賀池瞪大眼,“當然多!我以前撐死也隻在五百個人面前表演過。”
“誰能想到節目組竟然準備了這麼大排面的舞台。”
容蘇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他其實對五百個人和五千個人都沒什麼概念。
反正看過去就隻有一個感受——人好多。
賀池突然覺得容蘇白的心态成長了不止一星半點,以前還能看到他緊張的模樣,現在他越來越淡定了。
賀池轉頭看向裴言昭,“裴哥,我不信你也不緊張。”
裴言昭聽着從外面傳來的音樂聲,點頭承認道:“有點,但是還好。”
他看了一眼賀池不老實的腳,淡淡地說道:“你在練什麼腳法嗎?”
賀池像是腳冷,一直在蹦蹦跳跳,還忍不住跺腳。
賀池苦着臉,看了一眼四周,小聲道:“如果不動,就會被人發現我的腳在控制不住地發抖。”
裴言昭:“……”
他有些無語地移開了視線。
晚上六點半,觀衆已經入場,全部就位。
望過去烏泱泱一片,幾乎每個人手中都拿着在場外買的應援周邊。
練習生們在後台已經全部準備就緒,他們從候場室的電視轉播看到了會場的壯觀模樣,又興奮又緊張。
“那位小姐姐手中拿的是我的應援?!”
“我也看到我的了!”
“想不到我也會有粉絲,好感動啊……”
賀池躁動了一下午,臨近表演開始突然又冷靜了下來,他靜靜地望着轉播沒有說話。
容蘇白在一旁看着他,覺得實在反常,沒忍住走過來問道:“池哥,你怎麼了?”
賀池深吸一口氣,“沒事,剛才彩排之後我就很有信心了,隻是看到了好多舉着我的應援牌的粉絲,有點想哭。”
容蘇白見到他的眼圈果然紅了,隻是一直憋着。
容蘇白理解他的心情,隻拍了拍他的背,說道:“那一會兒好好表演,讓他們不虛此行。”
……
晚上八點,海市體育中心。
《王牌練習生》第一次公演正式拉開帷幕。
楚傾和紀宴舟穿着禮服站在了舞台上。
他們剛亮相,台下便響起震耳的尖叫聲。
紀宴舟穿着一身裁剪極好的黑色正裝,楚傾穿着純白色鑲鑽魚尾裙禮服,兩人站在一起十分和諧。
楚傾和紀宴舟的粉絲看到他們今天的妝造時嗓子裡不受控制地尖叫了出來。
“紀哥,帥得有點過分了!”
“我的傾傾嗚嗚嗚,老婆好美啊!”
“姜哥人呢?”
這時一位來支持自己pick的練習生的秀粉嘿嘿笑了兩聲,大聲對身邊的朋友說道:“他們穿得好像婚禮現場哦!”
“……”
這位秀粉身旁的一群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用驚恐的眼神看着她。
她的朋友捂住臉,低聲道:“我不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