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剛睡着就被驚醒,她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是田甜嗎?
她歎了一口氣,起身穿上拖鞋準備去開門。
手剛碰到門把手的時候,楚傾動作一頓。
“誰?”
門口的人沉默了幾秒,“您好,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員,請問需要夜床服務嗎?”
是個男人的聲音。
楚傾困得腦袋有些轉不動了,她禮貌地婉拒,“不用了謝謝。”
“好的,打擾您了。”
依稀可以聽見推車的聲音漸漸遠去,門口又安靜了下來。
……
化妝室内,楚傾仰着臉任由化妝師在自己臉上折騰。
她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眉心微動,開口詢問在一旁玩手機的田甜。
“你昨天在酒店有給前台打電話要夜床服務嗎?”
一般星級酒店都會有夜床服務,需要主動聯系前台,酒店會安排員工上門提供甜品和熱牛奶,并且打掃衛生,是一種為客人提供舒适的睡眠環境的服務。
田甜一臉懵地搖了搖頭,“沒有啊,昨晚回酒店都快十二點了,你那麼困,肯定不會讓工作人員來打擾你的。”
楚傾沉默了一會兒,“昨晚你走後沒多久就有人來按門鈴,說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田甜遲疑道:“應該是酒店搞錯了吧。”
楚傾搖了搖頭,“不知道,沒事,我隻是問問。”
她雖然困得迷糊,但是聽到門口是男人的聲音便生起了警惕心,沒有選擇開門。
眼下馬上就要準備上台了,楚傾暫時将這件事抛之腦後。
……
第二場結束之後天空下起了小雨,趙遙皺着眉查看天氣預報。
“今晚有大雨,晚飯你是想出去吃還是在酒店吃?我事先預定好了位置,半個小時的車程。”
楚傾擡頭看着空中洋洋灑灑的小雨,冷風一吹,微涼的雨水便拂到臉上,讓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楚傾頓時歇了出門的心,隻想快點回去休息,“算了,就在酒店吃吧。”
趙遙點了點頭,低聲對田甜囑咐了兩句。
田甜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楚傾看着遠處的路燈發了會兒呆,突然問道:“紀哥人呢?”
一個小時之前紀宴舟給她發了幾張在演唱會上拍的照片。
他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隻看了一半便被叫走了。
趙遙一臉迷惑,“我哪知道紀總人在哪?他今天來了現場吧,走得比較早,應該是有事。”
田甜笑呵呵地說道:“你發消息問他不就好了嘛。”
楚傾這才反應過來,慢騰騰地掏出手機。
一旁傻笑的田甜被趙遙瞪了一眼。
她委屈巴巴将咧着的大牙收了起來。
還有沒有人權了?上班磕個CP都要管啊。
消息發了過去,紀宴舟遲遲沒有回複,楚傾猜測他可能正在拍戲。
……
“卡!”
“這條過了,大家辛苦,先去吃晚飯休息一下吧。”
今天拍得比較順利,嚴文振的心情很不錯,還特意給所有演員和工作人員準備了咖啡。
紀宴舟将臉上的雨水抹掉,拿起一杯熱咖啡喝了幾口。
這幕戲在公園的樹林裡拍攝,這裡位置偏僻沒有路燈,四周漆黑一片,隻有劇組這邊搭的棚有燈光。
又剛好遇到下雨,倒是有些應景。
紀宴舟的臉上是掩不住的疲憊,看着手中的咖啡,忍不住調侃了嚴文振一句。
“嚴導,你平時一毛不拔,今天是突然良心發現還是怎麼?”
嚴文振看了一眼他眼下的青黑,有些心虛地幹咳了一聲,“你們最近拍攝辛苦,咖啡正好提提神,趁着這個天氣一會兒還需要轉移場地繼續拍攝。”
紀宴舟頓了頓,“你的意思是今晚也需要拍到淩晨?”
嚴文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紀宴舟捏了捏眉心,妥協道:“行,誰叫我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又剛好遇到雨天。”
紀宴舟回到棚裡,從楊聞的手中拿回手機,一手拿起筷子準備吃飯,随口問道:“毛球和舟舟喂了嗎?”
楊聞點了點頭,“都喂了,還帶着舟舟在樓下玩了一會兒。”
他想起了什麼,好笑道:“前段時間去楚小姐家裡,毛球看到我還會害怕,現在去它就已經習慣了,還會蹭我褲腿撒嬌。”
紀宴舟掀起眼皮瞟了他一眼,狀似無意地說道:“是嗎?我去傾傾家裡的時候它倒是沒有怕我,可能因為我是它的另一個主人吧。”
楊聞:“……”
陷入愛河的男人真可怕。
紀宴舟看到置頂的人發來了幾條消息,頓時沒空理楊聞了,點進了聊天界面。
楚傾:【紀哥你已經回劇組了嗎?剛才我在台上看到你了。】
楚傾:【感覺今天比昨天還累,就像是一口氣參加了十場打歌,但是好開心。】
想起楚傾明天還有最後一場演唱會,紀宴舟眉頭微皺,有些心疼。
于是楊聞看到紀宴舟直接扔下了筷子,連吃飯都顧不上了,起身去打電話。
接到紀宴舟的電話的時候,楚傾已經回到了酒店的房間裡。
酒店的服務生推着餐車,正在将餐食往桌上放。
“傾傾,我剛才在拍戲,沒來得及回你消息。”紀宴舟解釋道。
楚傾看了一眼旁邊的服務生,壓低了聲音,“我猜到了,沒事的,你去忙吧。”
紀宴舟注意到她說話的音量有些不自然,“你房間裡有人?”
楚傾嗯了一聲,“點的晚餐送到了。”
紀宴舟眉梢輕挑,開口道:“那我說一件事,你隻需要負責回答我就可以了。”
楚傾應了一聲,有些好奇他想說什麼。
紀宴舟輕聲道:“以後也可以像今天這樣詢問我在做什麼,并且分享你的心情嗎?”
“剛才看到你的消息,我也很開心。”
楚傾愣住了。
紀宴舟見她沒有說話,繼續說道:“這樣我會覺得你好像很在乎我,而且我喜歡你跟我分享任何事。”
“可以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提出來的要求并不過分,楚傾甚至覺得自己若是拒絕會顯得很殘忍。
她眨了眨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