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河這次爆出來的醜聞是緻命的,除非能證明邵忱的舉證并非真實,不然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們。
牽扯到了轟動整個娛樂圈的舊案,在輿論的監督下,這個案子必須得很快查清,給公衆一個交代。
新聞爆出之後,藍河股票暴跌,藍河娛樂公司還未結案就處于破産的邊緣,股東争先恐後地抛售手中的股份。
在這個時候,星宸直接出手低價收購了藍河,内部被迫經曆了一場大換皿。
聽說藍老爺子四處找關系求人,卻沒辦法把兩個兒子從牢裡撈出來。
知道内情的人勸他放棄,“上面高度重視這個案子,社會影響太惡劣了,無數雙眼睛盯着呢,你的二兒子藍頌年是謀殺衛莞的主犯,可能……死刑跑不了了。”
藍老爺子聽到“死刑”兩個字,整個人臉色頹然,脫力地坐在椅子上,半天沒有說話。
他知道藍頌年喜歡玩小明星,沒想到竟然玩出了人命。
如果沒被發現就算了,然而藍頌年倒黴,惹到了邵忱這樣的人。
“那……祈年呢?”
那人歎了一口氣,“老爺子,藍祈年雖然不是主謀,但是也算是個從犯,再加上數罪并罰,至少得被判二十年。”
這都是往好的地方說,如果對方的律師再狠一點,判個無期是沒有問題的。
二十年……足以葬送一個人的人生。
等出獄後,早就物是人非,與社會脫節了。
藍老爺子被這個噩耗激地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皿翻湧,暈死了過去。
從此大病不起。
……
“你覺得他們可憐嗎?”紀宴舟看向坐在一旁翻看藍河藝人資料的楚傾。
楚傾手一頓,知道他在問什麼。
幹脆地搖了搖頭。
“可憐的不是他們,是衛莞和她的家人,是被他們害過的藝人們。”
“藍老爺子一直沒有好好管教自己的兒子,對他們的惡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連自己的手裡也沒有多幹淨,更不值得同情。”
至于藍祈年和藍頌年,都是吃下了多年前自己種下的惡果,現在算是遭到報應了。
紀宴舟的視線落在她手中的資料上,右上角的證件照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邵忱看着鏡頭的眼神帶着厭倦和輕視,似乎在嘲諷鏡頭外的人。
而藍河的面試官可能以為他隻是單純的有個性。
沒有人能想到,這個不起眼的小明星,會憑借一己之力推翻整個藍河集團。
“邵忱是個很不錯的藝人,以後他也算是我們星宸的人了,我會給他一份新的合同。”
紀宴舟的眼神中帶着贊賞。
藍河旗下有不少還在合約期的藝人,星宸收購了藍河,這些藝人的合約也一同轉到了星宸。
楚傾頓了一下,輕聲道:“不知道他是否還願意留在娛樂圈,可能會選擇退圈吧。”
“畢竟他出道就是為了幫衛莞翻案,遭遇了不少事,心理狀況不太好。”
但是如果邵忱退圈,她會覺得很可惜。
紀宴舟沉默了兩秒,“傾傾,你拿合同代表星宸跟給他談,如果他不願意,和藍河的合同自動解除。他可以随時退圈,不用付一分違約金。”
楚傾有些驚訝地看向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你不吃醋了?”
紀宴舟一噎,哼笑道:“我沒那麼小氣。”
楚傾:“……”
那可不見得。
楚傾欣然接下了這個任務,當天下午就聯系到了邵忱。
最近的邵忱應該很忙,但是他幾乎是一秒就接通了楚傾的電話。
楚傾開門見山道:“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重要的事想單獨和你談談。”
邵忱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心理咨詢師,低聲道:“有的,在哪見?”
……
桌上擺着蛋糕和咖啡,一隻白色的大肥貓跳上邵忱的腿,他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楚傾幹咳一聲,解釋道:“這家貓咖環境挺不錯的,氣氛很輕松。”
這麼輕松的氛圍,一定得把邵忱留下。
楚傾摸了一把嗲兮兮地蹭自己腿的金漸層,這隻金漸層直接躺下,露出自己軟綿綿的肚子。
她頓時被萌得心肝子直顫,伸手rua了一下它的肚子。
這一幕如果被毛球看到了,怕是會震怒!
撸貓撸到差點忘了正事,直到邵忱忍不住問道:“你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楚傾坐直了身子,問道:“你知道藍河已經被星宸收購了嗎?”
邵忱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
沒有人比他更關注藍河的現狀。
楚傾将包裡的合同拿了出來,鄭重地推給了邵忱,“這份合同你看看。”
邵忱遲疑了一下,拿起桌上的合同,頓時愣住了。
這是一份S級藝人合約!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楚傾拿錯了,提醒她,“這是S級的合約。”
楚傾點了點頭,“給你的合同當然是S級的。”
邵忱眉心微動,擡眼直視她,“你想簽我?S級合約不是我能簽的,我隻是個二線。”
星宸娛樂能簽S級合約的人屈指可數,楚傾就是其中一個。
楚傾唇角翹了翹,“不隻是我想簽你,紀總也想簽你。”
從她口中聽到“紀總”兩個字,邵忱忍不住笑了一聲,“是嗎?可是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給我這麼好的待遇,我拿着會覺得有心理負擔。”
“而且,我在考慮退圈了。”
果然!
楚傾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你想退圈了?為什麼?”
邵忱思考了一會兒,“可能是對這個圈子失望了吧,其實在拍《帝台春》的時候,我有感受到拍戲的樂趣,可是我的性格好像不适合這一行。”
他不會應酬,更不會說漂亮話。
楚傾領悟到了他話中的意思,正色道:“我向你保證,星宸和藍河完全不一樣,内部不允許出現任何不符合公司規定的事。”
“如果你和我們簽約,公司可以給你挑選經紀人和助理的權力,想要什麼資源就靠自己的實力去争取吧。”
邵忱神情發生細微的變化,似乎被她說動了。
楚傾觀察他的表情,試探着問道:“你的父母是海市人嗎?”
邵忱搖了搖頭,“自從我姐姐出事後,他們就搬回老家了,之前在海市租房子住,隻是為了方便照顧我和我姐姐。”
楚傾幫他翻開桌上的合同,緩聲道:“你已經幫衛莞報仇了,她一定不想看到你們還被困在仇恨中。”
“如果退圈,你想去做什麼呢?”
邵忱看着面前的白紙黑字,視線落在那一條條誘人的待遇上,抿了抿唇。
“我不知道。”
“現在的我除了拍戲,好像什麼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