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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過招 瀟騰 2606 2024-08-29 11:10

  阮梨清看着他:“坦誠點,你在我面前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沈灼黑眸沉沉,他眯了眯眼,沉默了會才說,“隻有你這樣認為。

  “那可能旁人都眼瞎。
”阮梨清面色極淡。

  隻有她認為沈灼不是什麼好人?

  呵。

  大概是是因為,他隻有面對她的時候,才懶得僞裝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阮梨清心裡門兒清,隻是不想耗費力氣和他争論而已。

  反正意義不大。

  她頓了會,沒聽到沈灼繼續說,于是眨了下眼睫,“看來你還沒想好,那等你決定好,再聯系我。

  她說完就要離開,卻被拉住手腕,他眼眸黑沉,“跟我回南城。

  阮梨清一頓,随即眉心慢慢攏起,她默了下,拂開了沈灼的手,“你還真是不把我玩死,就不放過我是嗎?

  “沈灼,你這人真挺卑鄙。

  沈灼垂下眼皮,聲音聽不出情緒:“我隻是想補償你。

  阮梨清不在意地嗤了聲,“補償?

  “你總該給我一個機會。
”沈灼面色不改,淡聲道。

  就好像他不是在和阮梨清商量,而隻是在通知她而已。

  阮梨清原本臉上神情還淡然,但在聽到沈灼這話以後,也忍不住更冷了幾分。

  她眼尾上挑,輕嘲道:“還真不愧是沈總,您的要求誰敢拒絕呢?

  沈灼定定看着她。

  阮梨清說:“不過,你好像得分清楚,補償和強求的意思是什麼樣的。

  “現在對我而言,你最好的補償,就是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明白嗎?

  沈灼說要補償她,可這做法哪有一分是要補償的做派。

  誠如她之前所說,沈灼哪裡是對她愧疚。

  他不過是不能接受自己曾經眼瞎犯錯而已!

  說白了,他終究隻是一個利己主義,圖的是自己心裡的那點虛僞的高尚罷了。

  阮梨清回到家的時候,家裡的氣氛很沉重。

  阮境白站在阮元呈面前,低着頭認錯。

  而向來好脾氣的莫蘭,也坐在一旁抹着眼淚。

  阮梨清垂眼複又擡起睫毛,才輕聲道:“我回來了。

  阮元呈倏地看向她,語氣不太好:“你和沈灼說了什麼?

  “什麼都沒說。
”阮梨清輕描淡寫:“他不可能讓阿境出事的。

  莫蘭一聽這話,立馬停住了哭聲,起身抓住她的手,急切地問:“清清,你說的是真的嗎,沈、沈灼當真不會讓阿境去坐牢?

  阮梨清颔首,“他如果真的想讓阿境付出代價,就不會過來了,這點我覺得我還是挺了解他的。

  莫蘭一聽,整個人就軟了下來,拉着阮梨清不住地說,“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阿境要是出事了,我可怎麼活——”

  阮梨清抿抿唇,也不知道說什麼。

  阮元呈雖然沒有問什麼,但是莫蘭在說話的時候,他也一直在聽。

  直到現在得了阮梨清肯定的回複,他也才松了口氣,轉而又問阮梨清,“沈灼人呢?

  “回蘇洲了。
”阮梨清滿不在乎地說着。

  “回去了也好,在這待着,我們看着都煩。
”莫蘭歎了口氣,小聲說着。

  阮境白本來一直沉默着,現在聽到阮梨清的話,卻忍不住擡眼,皺眉問道:“你又答應了他什麼條件?

  “什麼都沒有。
”阮梨清看了他一眼,“阿境,我之前就讓你和李天宇斷了,你沒聽是嗎?

  阮境白垂目,沒說話。

  等于是默認。

  阮梨清眉心鎖起,“我說過,萬書沒有李天宇那麼蠢。

  “姐。
”阮梨清話剛說完,阮境白就開了口。

  他一臉平靜地問阮梨清:“你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不值得?

  阮梨清反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值得。
”阮境白沉默了一會,然後才沉聲開口。

  “我知道我對上沈家,就是以卵擊石,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我沒打算讓你們替我承擔後果,我隻是覺得沈家太過欺負人。

  阮境白說到這裡,看了下阮元呈:“爸教育我要正直,這點我認,我手段不光彩,但是如果說是因為報複了沈氏,這個錯我不會認。

  “我隻是想替姐姐出一口氣,憑什麼他們那麼欺負人?

  這大概是阮境白在阮元呈面前,說的最為尖銳的話。

  他以前一直都是溫潤而澤,幹幹淨淨的。

  然而阮元呈聽完他的話,卻并沒有他想象中的怒氣,反而是沉了臉色,一言不發。

  直到半晌,阮元呈才站起身,他看了阮梨清一眼,什麼都沒說,扭頭回了自己房間。

  而他走了之後,莫蘭才敢松了氣,過去拉着阮境白小聲地關心着。

  阮梨清兀自回了房間,也沒多停留。

  可以說,沈灼突然的出現,讓阮家突然就慌亂起來。

  阮梨清心裡煩躁的很,自己悶在了房間裡,準備靜坐一會。

  卻猝不及防的接到了顧堯的電話,他聲音聽上去很是疲憊:“你在做什麼?

  阮梨清:“沒什麼,想事情。

  “今天做了個大手術,一個車禍病人,累的夠嗆,肋骨插進肺部,生存希望不大。

  顧堯鮮少和她說這些工作上的事,阮梨清以為他隻是單純地想和她分享點日常。

  加上她自己心裡本來就很煩,所以回答的難免有些敷衍:“那你辛苦了。

  顧堯歎了口氣,“阮梨清,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安慰我一下嗎?

  “需要我安慰的話,你這麼多年的醫生又是怎麼當的?

  顧堯嗤笑了聲,似乎是想要反駁,然而卻在剛要說出口的時候,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伴随着護士慌亂的聲音:“顧醫生!
監5床病人,突發抽搐!

  阮梨清這邊自然也能聽見他的兵荒馬亂,淡聲說了句,“你忙你的吧。
”就挂了電話。

  而這邊顧堯,連手機都沒來得及收回去,直接扔在了桌上,擡腿就出了辦公室。

  他身上的手術服,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換掉。

  阮梨清連晚飯都沒吃,就在屋裡待了一晚上。

  然而第二天早上,剛一下樓,就看到了坐在大堂的沈灼。

  邊上還有臉上同樣看不出情緒的阮境白。

  阮梨清腳步一滞,問沈灼,“怎麼又過來了?

  沈灼說道:“來等你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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