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從家裡放出來的第一天,就被朋友叫着參加了一個酒吧的局,顧名思義,給她去去晦氣。
她今天沒有特意裝扮,簡單的黑色連衣裙,平底鞋,可就是這樣的素顔出場也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剛找個位置坐下沒多久,沈知景就來了。
“啧。”
他毫不掩飾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安姐什麼時候這麼不講究了?這樣子竟然出得了門?”
“怎麼出不了。”
安瑟端了杯酒,漫不經心的睨了他一眼。“這顔色不是正好給你奔喪?”
“……”
沈知景舌尖從牙齒上掃過,也不惱。
似笑非笑的湊近。
“你什麼身份給我奔喪?”
安瑟面無表情的把他的臉推開,“滾,老娘今天沒心情跟你在這比比賴賴,跟你妹妹們玩兒去。”
她和沈知景從小一起長大,互相嫌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雙方什麼德行都清楚,今天這個局不就是為了釣妹子?誰不知道誰?
沈知景笑得像個混蛋,視線從周圍的女人身上掃過,“妹妹們等我,皇太後不等啊。”
“……”
懶得理他。
“皇太後,家裡的破事兒不打算跟哥講講?”
安瑟捏着酒杯的手一緊,手指漂亮,燈光晃過來的時候就像綻放着異彩,兩秒後,她仰頭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
聲音裹在嘈雜聲裡:“八卦記者還沒給你講夠?吃瓜問到本人頭上,你挺有種啊。”
“你……”
“滾。”
她又倒了一大杯,“我今天來是喝酒,要聽故事找張震去。”
沈知景盯着她的臉看了兩秒,笑了笑,然後恍若無意的将她面前的烈酒拿開,換了瓶口感不錯的紅酒,高腳杯斟上,“喜歡你就多喝點,等您什麼時候心情好了,小的再來跟您互訴衷腸。”
說完很知趣,卻又很犯賤的扯了一下安瑟的頭發。
趁她還沒反應,跑。
投入女人堆裡。
安瑟閉着眼睛深吸一口氣,低頭,影影綽綽的眼神像是怒火難平,卻不像在氣剛剛的事,具體氣的是什麼,不得而知。
這家酒吧今天被包了場,來的都是圈子裡有名的玩家,哪裡有局,哪裡就有他們。
男男女女搖晃在舞池。
燈光昏暗。
将這夜色的奢靡渲染到了極緻。
安瑟很快就把一瓶紅酒喝得見了底,大抵是先前還喝了兩杯烈酒的緣故,腦子開始暈乎乎的不聽使喚。
她起身,去洗手間。
卡座和走廊連接的地方是個公共休息區。
巧了麼不是。
那堆說閑話的女人居然在讨論她。
“安家大小姐被退婚的事兒鬧得滿城風雨,她竟然還好意思出來喝酒,真不知道該說她臉皮厚,還是說她厚臉皮。”
“安瑟啊?”
對面的女人來勁了。
“說到她啊……以為和葛家攀上了關系,她爸爸那個嘴臉哦,都快揚到天上去了!”
“結果可好,人家葛思遇有自己的真愛,結婚當天跟真愛私奔一走了之,留下我們安小姐在一個人在婚禮現場淪為全場笑柄,不行了不行了……真的太好笑了!”
幾人說得眉飛色舞,完全沒注意邊上什麼時候站了個女人,手裡還漫不經心的拍着個空酒瓶,“這麼好笑,怎麼沒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