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遲到公司十一點,上午最後一個會,所有人都精神奕奕,應晖早來一步,已經坐在會議室裡看詳細策劃書。
“應總。”
他走過去,對方趕緊站起身來。
“阿遲啊,我剛剛看完這份項目書。”
應晖站起來雙手握住他的手,眉宇間難擋激動,“要我說,做這種新興産業還是得你們年輕人,之前是哥太淺薄了,哥得跟你道個歉。”
這是真心話。
說起許家,所有人都隻記得許兆森,還有他那個能力出衆雷厲風行的大兒子。
小兒子小四歲。
給大衆的印象就是玩世不恭。
可大家都忘了,有那樣的基因和環境,養出來的孩子又怎麼可能真的是草包?不過是家裡的光環太過強大,掩蓋了他本身的光芒。
許遲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也不算應總淺薄,這個項目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詳盡的,也經曆了很多失敗,我想做自己的事情,就必然要用時間和成本試錯。”
他從十幾歲就有自己的事業宏圖,隻是父親的根基太深,哥哥又一天神龍見首不見尾,隻能他偶爾幫忙打理公司。
好在現在一切塵埃落定。
“那也是你有主見啊。”
應晖感慨的歎了口氣,“說實話,我之前還覺得你和楊玮晨鬧成那樣有點不好看,不過今天看來,也許你是對的,他确實不适合參加這個項目。”
心思不正,又怎麼能開創先河。
提到那個人,許遲沉默了兩秒。
食指和拇指撚在一起,越收越緊,最後重重的一捏,他輕笑:“不是正好?他現在在醫院待得挺舒坦,可以多住點時間。”
“……”
誰想在醫院久住啊!
應晖讪笑兩聲,趕緊把話題轉移到即将開展的項目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許遲和那個姓楊的就沒有和解的可能,說不定後面還會再使點絆子,自己這蝦兵蟹将,還是趁早劃清界限清楚站隊比較好。
應晖是人精,許遲也是聰明人。
這個人能白手起家把公司做這麼大,能力不俗。
所以拉他入夥,算是各取所需。
兩人很快聊好具體事項,簽約,握手,一切塵埃落定。
“那接下來就要讓應總多多費心了,我還有别的事,不能親自送你回去,希望我們以後能合作愉快。”
能合作就是天大的好事,哪兒還管什麼愉不愉快啊!
應晖臉上褶子都笑出來了,“許總有事就去忙,我帶了司機,可以自己回去。”
許遲點點頭,轉身大步離開。
到車上。
打電話給南司甯。
對面的電話鈴聲一直響到結束,沒接,再打第二次,還是無人接聽。
許遲盯着手機屏幕,突然生出一種很不好的預感,眉心狠狠一擰,轉而打給靳寒,兩秒後對面接了,“哥。”
“小遲。”
靳寒聲音很沉,“出事了。”
“……”
一秒。
他細長的指關節被捏得泛白,啟動車輛的同時深呼吸一口氣,問:“南司甯在哪兒?他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