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剛剛崩了好久的心理防線被他這聲“前夫哥”徹底擊碎,精緻的臉頰有兩秒僵硬,然後兩步走過去站在許遲面前,正好擋住他和葛時遇的視線。
許遲眉梢挑了挑,沒說什麼,悠閑的往後頭靠去。
“那什麼……時遇哥。”
安瑟就算臉皮再厚,看到他還是覺得有點尴尬,“你這麼忙我爸還打擾你,我代替他跟你道歉,不過我真的沒什麼事,麻煩你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忙也幫完了,可以走了。
葛時遇像聽不出來,“安瑟,我該跟你說聲抱歉。”
溫溫的聲音,怎麼聽都讓人生不起氣來。
後頭的許遲笑出聲。
“……”
安瑟小動作的踹了他一下,擡頭便是疏離客氣,“你不用跟我道歉,有喜歡的人從來都不是錯事,隻是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至少讓我沒那麼被動,我……”
不過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多說無益,也挽回不了安家的名譽,也無法讓她脫離笑柄的頭銜。
說來說去,也沒什麼。
身外名而已。
安瑟吐出口氣,兇口的綿雲好像突然散去不少,“既然已經做了選擇,以後就好好生活吧,我不怪你。”
甚至,可能還得感謝他。
這個男人做了她想做不敢做的事。
葛時遇看着她眼裡的釋然,眸光深谙,有欲言又止的氣息在唇邊浮動。
好一會兒他才低笑着點頭,“我忘了,琳琳本來就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反而是我不太幹脆了。你父親那邊我回去說一聲,不過……”
他看向她身後,這個角度隻能看到男人挺闊年輕的身體,長腿随意在女人身體兩邊,而她是婀娜多姿的站在那裡,反倒像在護着他,反倒莫名有種……很怪異的和諧感。
“琳琳,女孩子保護好自己。”
葛時遇垂眸,濃長的睫毛擋住了眼裡的思緒,整理外套起身。
“許先生,我和琳琳的婚約雖然已經作廢,但如果有人欺負她,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許遲像在做夢似的,歪頭探出來。
“葛總是在跟我說話?”
“……”
葛時遇一頓,“是。”
“那你這話說得有點奇怪,欺負她的人不是你麼?”
婚禮上逃婚,還有比這更狼心狗肺的欺負?
葛時遇沒有說話,大概是不知道說什麼吧,又或許是覺得他說得對,臉上有沉沉的涼意在擴散,隻是被他隐藏得很好,“我會跟她贖罪,至于你……傷她之前先考慮下自己幾斤幾兩。”
“我?”
許遲擡手拉住女人的手,不輕不重的捏了一下。
這個動作好像在宣示主權,給人的感覺卻是下意識的習慣。他遊刃有餘的,“我麼,一百四十六斤二兩。”
安瑟:“……”
葛時遇:“……”
他高雅的形象總算是維持不住,冷笑一聲後挪眼看向安瑟。
他雖然在笑,但安瑟感覺那額頭上有青筋在跳,“琳琳,今天我先回去了,有事打給我。”
單手插進口袋,大步離開。
安瑟重重的舒了口氣,渾身垮下來。
轉頭,一言不發看着沙發上狂得沒邊的男人。
許遲握着她的手腕把人拽進懷裡,危險的嗓音先發制人,“安小姐,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下琳琳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