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剛是知道姜也這個人的,後來也聽說了她深入敵營的事,一個睿智又大膽的女性。
這個地方本來就處于交界處,即便他們有心想救人,也完全沒有辦法施展,隻要潛水艇重回公海,W集團那邊必然有人接應。
束手無策。
獵影的任務之一是帶回慕姗。
那丫頭是他老戰友的女兒。
沒想到她倒是回來了,獵影媳婦兒丢了。
趙立剛眉頭緊蹙,微微發白的鬓角已經顯露出歲月的痕迹,眉目間一片正派和威嚴。
沉默許久。
他歎了口氣。
“一切還得從長計議,當務之急是先讓獵影醒過來,看他自己怎麼說。”人是必須得救的,可怎麼救,從哪裡救,都值得深思。
——
圍剿任務結束,一部分人留下來處理後續,趙立剛親自送許溫延回京城,提前通知過他的家人來接機。
機場人來人往。
一切物是人非。
還有一周就要過年了,許兆森和陳婉來接他們的兒子回家。
許遲也來了。
他那雙桃花眼難得的沉重,深邃地看向出口。
“你們倆姓許的真行……行透了啊!”
陳婉眼眶通紅,無法控制的情緒讓她兇口劇烈起伏,還沒有看到兒子,但光在心裡想想,就已經夠他撕心裂肺了……那是她的兒子啊!
“你們倆明明什麼都知道,這一年多愣是什麼都沒告訴過我!我是他的母親!難道還沒有資格知道他在經曆着什麼嗎!”
旁邊的父子倆臉色非常不好,誰都沒有說話。
這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旁邊正好就是一個大熒幕,新年即将來臨,喜慶的裝飾仿佛帶着祝福和祈願,他們一家三口的低氣壓,顯得有些許格格不入。
陳婉依舊在哭,哭得停不下來。
她性格再好也隻是一個母親。
出口處不斷有人出來,有人相聚,有人歡聲笑語,其中沒有見到他們想見的生身影。
許兆森沉沉的吐了口氣,擡手攬住她的肩膀。
被甩開。
“别碰我!”
“……”
他重新抱過去,這次帶了些霸道,柔聲開口:“你自己的兒子什麼德性你還不清楚?他什麼都沒有告訴過我們……不過我們的腦子吧,可能會稍微……”好使一點。
最後四個字沒說出來。
許遲拐了他一下。
“媽。”
他捏了捏發痛的太陽穴,隐忍的情緒都藏在了眸底下,“哥的确是沒有告訴我們,這對他來說是必須保守的秘密,我們不想把心裡的告訴你,也是不想讓你徒勞擔心。”
陳婉沒說話。
她又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
如果兒子好好的回來,她一定笑着給他一個擁抱,誇他是天底下最厲害的英雄。
可現在呢?
好好的一個人說是去出差了。
消失近兩年,回來就是生死在天。
許遲見她哭得越來越兇,無奈又心疼地歎了口氣,“媽,别哭了,你想讓哥一回來就看到你哭腫的眼睛?”
許兆森剛想趁着這個熱乎勁兒幫着勸兩句,餘光裡就看到出口走出來的隊伍。
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拍拍陳婉的肩膀。
“來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