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

　　他也想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謝無妄俊臉緊繃，眸色寒涼。

　　好一會兒，他硬生生地轉身，大步回房間去了。

　　他此刻，無法面對她。

　　“謝無妄！
”姜念不敢置信謝無妄打了她哥，然後就跑了。

　　傅淩琛也沒想到姜念會大半夜出現，他眸色複雜地看着蹲在他身邊的女人，低低地問道：“念念什麼時候出來的？
”

　　她，聽到了多少？

　　“我……”姜念本來想說‘我出來時正好看見他打你’，但話到嘴邊，她忽然盯着傅淩琛，改口道：“我什麼都聽見了。
”

　　她男人雖然是有些狗，但他不會無緣無故打她哥的。

　　這麼久了，他從來沒有打過她哥。

　　所以，一定是她哥說了什麼讓他受不了的話。

　　姜念反應得很快，但她這點道行，在傅淩琛面前卻不夠用。

　　傅淩琛抹掉嘴角皿迹，笑了一笑，撐地站起身來：“既然念念什麼都聽見了，那就去陪他吧。
他這會兒啊，一定很生氣。
”

　　“哥！
”姜念抓住他胳膊，急道：“你為什麼要跟他說那種話？
”

　　傅淩琛凝視她片刻，擡手彈了她額頭一記：“去問他吧。
”

　　要真是聽見了，還能叫他‘哥’？

　　小滑頭。

　　“哥……”姜念眼睜睜看着傅淩琛轉身回他自己的房間去了。

　　她瞬間皺眉，微微沮喪。

　　是不是她撒謊被她哥看出來了？

　　但是，他們到底說了什麼啊？

　　怎麼會這麼嚴重呢？

　　想到那個打了人還生氣跑掉的男人，姜念眉頭蹙得更緊。

　　許久，她才轉身回房。

　　回到房裡之後，姜念并沒看見謝無妄的蹤影。

　　她聽到浴室裡嘩嘩的水聲，于是走上前敲門：“謝無妄！
你出來！
不要躲在裡……啊！
”

　　浴室門忽然被打開，一隻大手猛地将她拽了進去。

　　她還沒來得及罵他兩句，就被他按在了浴室的牆壁上。

　　“你、你怎麼了？
”姜念看着桃花眼裡一片猩紅的謝無妄，有些困難地咽了咽口水。

　　這看起來比她哥還瘋……

　　謝無妄盯着她看了好久，心想憑什麼？

　　憑什麼傅家那些破事兒，要來影響他和她的關系？

　　他說也不是。

　　不說也不是。

　　如果能瞞一輩子那倒也不麻煩了。

　　關鍵是瞞不了一輩子怎麼辦？

　　她若知道他瞞着她，關于她父親的死，還有傅淩琛和她的關系，她會不會對他……失望？

　　會不會……離開？

　　“說。
”謝無妄忽然将她舉了起來，用身體将她抵在牆上。

　　姜念雙腳離地，差一點就罵人了。

　　這、這是什麼奇怪的‘芝士’？

　　“說、說什麼？
”她掙紮了一下，沒效果，隻好放棄了。

　　隻知道背後的牆壁，好像有點涼，可身前卻是火爐一樣的熱。

　　“說你愛我，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要真心話，要發誓。
”謝無妄抵住她額頭，郁色的桃花眸一瞬不瞬盯着她，仿佛要确認她的真心。

　　姜念覺得今晚可能是個夢。

　　奇怪的夢。

　　不然她老公和她哥哥怎麼都這麼奇怪？

　　但……

　　好吧，先把他哄好，然後她可以慢慢跟他算賬。

　　“我愛你，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我用我的性命發誓……啊痛！
”姜念下颚忽然被捏住，被捏疼了。

　　她剛一掙紮，就被謝無妄狠狠吻住了。

　　他像是不要命地索取。

　　她腰也快被他握斷了。

　　“唔唔……”你敢把我弄疼我跟你沒完！

　　姜念才不是受委屈的性子，伸腿開始踢他，手也開始撓他。

　　謝無妄壓根不在意，死死地掠奪她的氣息。

　　吻得難分難舍。

　　直到兩人口中泛出了鐵鏽的味道，謝無妄才好像終于清醒過來，放開了她。

　　“不接受道歉！
”姜念被親紅了眼，珍珠都快落下來了。

　　好端端地，發什麼瘋！

　　她生氣了！

　　“嗯。
”謝無妄指腹抹掉她唇瓣上一抹皿色，沙啞道：“那老公給你跪。
”

　　“？
”

　　下一刻，謝無妄将她拉到花灑的熱水之下。

　　“你這個瘋……啊……”

　　浴室内。

　　從花灑内不斷溢出泛着白色霧氣的熱水，數小時未停。

　　……

　　快天亮時，姜念被伺候着吹幹頭發穿好睡衣放在床上。

　　她背過了身去，整個人都泛着‘我生氣了’的氣息。

　　謝無妄很快換上幹淨睡衣，躺在她身後将她抱住。

　　“滾遠點！
”姜念嗓子有點啞，罵人的話聽着都軟綿綿的。

　　“不舒服嗎？
”謝無妄承認自己有轉移她注意力的想法，但他不可能不顧及她的感受。

　　她應該不會不舒服的。

　　“不舒服！
”姜念哭了。

　　心裡不舒服！

　　他欺負人！

　　謝無妄這下慌了，怎麼還哭上啦？

　　她之前明明都沒說不舒服的，他停下來問過的。

　　被她撓了一爪子催他。

　　“我錯了，你别哭，你難受就撓我。
”謝無妄把姜念抱起來，方方正正在床前給她跪好，解開睡衣一副任她撓的模樣。

　　姜念抹了一把眼淚，想笑又得忍着。

　　因為男人身上早就被她撓得都是紅痕了。

　　估計沒個兩三天好不了。

　　“我是心裡難受。
”姜念吸吸鼻子，“你打了我哥，也沒個解釋，還欺負我……合着我們兄妹該被你欺負是不是？
”

　　謝無妄這才懂她說不舒服，是心裡不舒服。

　　他頓時松了口氣。

　　随後又沉默下來。

　　打傅淩琛的事兒，他沒法解釋。

　　他還沒想好，傅淩琛說的那些事兒，他該怎麼決斷。

　　還有傅夫人，現在擺明是要拉着傅瑾松一起死，給姜念報仇。

　　他該怎麼讓姜念知道這一切還不至于傷心欲絕。

　　他陪在她身邊五年，親眼目睹她被姜家夫妻放棄後那眼底瞬間的心如死灰。

　　也看過她一次次挂斷姜父姜母的電話之後，又抱着手機哭。

　　現在，她好不容易以哥哥為榮，成天和小姐妹炫哥。

　　他要親手摧毀她對再次獲得親情的幸福和喜悅嗎？

　　傅淩琛是真他媽殘忍，有病！

　　他甯可和念念一起，被他們傅家人騙一輩子！

　　“老公……”姜念看着謝無妄反常的沉默，心裡真是有些害怕了。

　　她對現在的生活無比珍惜。

　　她很怕又出現什麼别的波折。

　　該不會……是那個人出了事？

　　姜念一想到這個可能，心髒忽然一陣絞痛。

　　“是、是不是她……出事了？
”

　　她顫抖着抓住謝無妄的手腕，聲如蚊蚋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