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完畢的同時，院門被敲響了，邵錦成也是有鑰匙的，但是家裡有人的時候，門會從裡面被插上，所以他隻能敲門。

　　大壯跟在t陳默身後，一起過去開門，“二哥，這個時間你怎麼回來了。”

　　“給你送點甜食，開門。”

　　門打開，邵錦成把點心匣子遞給陳默，“我還有事，不進去了，你泡杯熱茶就着吃。”

　　“好，謝謝二哥。”

　　邵錦成摸了摸陳默的頭發，笑着問，“家裡冷嗎？”

　　“不冷，我快把家裡燒成吐魯番了。”

　　邵錦成被她逗笑了，握了下她的手，嗯，手确實熱乎乎的，“快回去吧。”

　　說完，邵錦成就關上門，紅旗車很快發動，開遠了。

　　陳默回到屋檐下，踢掉了腳上的棉鞋，光着腳盤腿坐在躺椅上，拆開邵錦成剛送回來的點心匣子，裡面滿滿的，都是她最喜歡的那兩種。

　　等到晚上陳永峰回來，也跟邵錦成一樣，帶了她喜歡的甜食，什麼活都不用她幹。

　　過完第五天。

　　陳默來第一次月事這個事，像是三個人闖關的一道關卡，終于結束了。

　　陳永峰跟邵錦成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陳默不痛經，也學會使用了棉條，一切都很順利。

　　雖然外人看來，這兄妹三個人沒什麼變化，但是他們自己知道，三個人之間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

　　比如兩個哥哥，好像開始把自己當成大人了，比如他們對自己的親昵動作越發的少，隻有邵錦成摸她頭發的習慣還沒改，比如大哥進她的房間，恨不得把門敲碎。

　　所有的改變，都是細微但是陳默又可以感覺得到的，他們是真的不再拿自己當小孩子了。

　　——

　　年關将近，陳默越來越‘忙’了，所有的裝飾品，全都是一式兩份，暢春園一份，前海西街8号一份，當然不是她手工制作的了，是她把這個年代的一些‘流行’的圖案，交給空間，讓空間制作出來。

　　其中有一些稍微複雜的窗花剪紙，陳默怎麼看怎麼滿意，索性就讓空間批量剪出來了一些。

　　第二日，大哥出門上班之後，她拎着昨晚準備好的包裹，出了門。

　　年關将近的時候，北京城也是有幾處辦年貨的大集小集的，現在因為漸漸開始鼓勵民營了，今年這大集比往年更是精彩多了。

　　陳默早就摸好了年貨大集的位置，拿了幾張毛票子付了攤位費，就拎着大包來到自己下定的攤位，把地攤兒給支巴起來。

　　這年貨大集上，陳默的窗花太突出了，她的貨賣得最快，花樣跟複雜程度，都是别的攤位上沒有的。

　　陳默沉迷于這種，賣東西賺錢的快樂之中，無法自拔，包裡的早就賣完了，她就伸手進入包中，從空間源源不斷地往外拿。

　　實際隻拎了一個包過來的她，大概得賣了三大包的貨。一直賣到，再賣就會引起旁邊攤位的疑心了，她才戀戀不舍地收了攤兒。

　　第二日，第三日，又連着去了兩日。

　　一直到臘月十一，她的生日那天，才沒有出攤兒，而是乖乖跟陳永峰一起去邵光榮那邊，為了給她慶祝生日，這三個男人又是絞盡腦汁。

　　十六歲的生日，在陳默的堅持下，還是簡簡單單地過了，不過她答應了，十八歲的生日，會大肆好好過一場。

　　過完了生日，翌日她又迫不及待偷偷去地去年貨大集擺攤，年貨大集是有時效性的，一般到了小年的前一天，出攤跟逛的人就少了，每年也就這麼一次。

　　陳默真的不是為了賺錢，光是生日那一天收到的紅包與金子，就夠這些日子賺的了。陳默是真心喜歡擺攤賣東西的感覺。

　　她現在是真的理解邵錦成了，賺錢搞錢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很快，就到了臘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小年了，大哥也正式地開始休假了，她拎包回到了家，真是結束了自己短短半個月的擺攤生涯。

　　回到了家裡，她把這半個月積攢下來的收入，都從櫃子裡面拿出來，統統堆放在茶幾上。

　　沒有成本的生意，賣出去一毛利潤就是一毛，賣出去一塊利潤就是一塊。

　　陳默從空間裡面給自己拿出一杯熱熱的巧克力奶，用好看的水晶杯子裝着，放在旁邊，一邊喝一邊數錢。

　　啧啧啧，這是什麼神仙日子啊！

　　同一時間，陳永峰正開着車，帶着他的同事往北大醫而去。

　　這車，是他們去東北辦宅基地之前訂的。從東北回來之後，車就到了。跟邵錦成的一樣，也是一輛紅旗。即便是在北京城，這車也是身份的象征。不過陳永峰買的不是最豪華耀眼的CA770，而是比較内斂低調的一款。

　　話說多了，回到此刻的紅旗車内。

　　陳永峰争分奪秒地開着車，車裡拉着自己的同事，一名五十多歲的教授，教授由他的助理照顧着，紅旗車飛速往離B大最近的北大醫駛去。

　　車子開到醫院，停在急診樓門口，陳永峰下車喊人，很快，急診科的醫生與護士出來。

　　人送到了，被醫生護士接走了，陳永峰剛才一直提着的氣，終于松了下來，他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靠在車上，甩了甩因為一次緊緊握着方向盤而麻木的手，然後上車，把車停到停車的位置，不能擋住急診門口的位置，以免妨礙其他人來就醫。

　　停好車，從急診室入口進入醫院，很順利地找到了他送來的老教授。

　　急診室男醫生給他上了體征檢測儀，通過助理的話判斷是心髒問題，拿聽診器聽了一下，“必須趕緊實施心包穿刺術，再晚來不及了。”

　　“那咋辦？李醫生您來？”

　　被稱為李醫生的男人又認真聽了聽，“聽着心髒内的雜音太複雜，快點請心内科楊醫生過來，快點快點。”

　　“好的，李醫生。”

　　很快，醫院的喇叭響起廣播聲“心内科楊晶晶醫生，楊晶晶醫生，請馬上到急診來，楊晶晶醫生，聽到請馬上到急診來。”

　　陳永峰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地看着醫生們給老教師做着應急的處理。

　　大概一分多，不到兩分鐘的樣子，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遠處跑過來。她穿着白大褂，兇前别着一排筆，頭發整齊地挽在腦後，即便緊急到如此，她還是一眼就瞄到了站在旁邊的他。

　　微微一窒，點頭緻意，她快速恢複了神色，對急診室李醫生開口，“我來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