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闵思詩學着拿起旁邊的勺子。
挖了一口。
放進嘴裡.....
龍蝦凍作為基底。
阿拉斯加帝王蟹肉搭配上奧西特拉鲟魚子醬。
入口很鮮淨,融合了三道極鮮食材的原始美味頓時在她口腔裡化開。
“唔........”
闵思詩突然為自己剛才的發言,感到有些臉紅和羞愧。
這樣的食材,隻是經過簡單的料理。
味道就遠遠不是食堂可以比拟的。
尤其環境更是天差地别。
坐在這裡面,吃着來自天南地北的高端食材,望着店内精緻的裝飾,擡頭就可以看得到窗外外灘的景象。
精神與肉體的雙重享受。
她突然有些明悟了.......
為什麼這些西圖瀾娅餐廳,價格可以如此昂貴,是有着一定道理所在的。
她以前也曾經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富豪,都像是冤大頭一般,她要是有錢了,絕對不會這麼奢靡浪費。
直到現在......才開始有些懵懂。
富豪不是傻子。
櫻桃冷湯佐開心果及凍牛奶芝士。
新西蘭鳌蝦意餃。
香烤黑鳕魚配馬拉巴黑胡椒汁白菜椰子泡。
慢煮蛋配巴馬臣慕斯。
淋着葡萄汁,波特酒汁和牛肉清湯煮出的法式鵝肝。
.............
闵思詩看着這一道道連名字都說不全的菜。
大開眼界。
原來.......吃飯也是可以這麼優雅。
不用在嘈雜的環境下,急着将食物給解決掉。
隻有在他們前一道菜品,嘗得差不多的情況下,主廚才會着手将後面的一道菜準備好,奉在他們的面前。
永遠都是最新鮮,在食物剛出鍋的時候,可以品嘗到。
舒緩的鋼琴曲在耳邊吟唱。
食物在味蕾躍動。
闵思詩小口吃着盤子裡的食物,顯得有些拘謹,撇頭看着旁邊的周行。
周行那明朗的側臉,在燈光的照耀下。
年輕白皙的皮膚,淡然的神情。
讓人有些不自禁沉醉其中。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面對着這些精緻的食物,卻沒有什麼憐惜的想法。
一把叉起一塊鵝肝,塞進嘴裡,嚼了兩口覺得有些發膩。
然後又撕下半塊面包,大口咀嚼着。
随性所欲。
根本沒有半點因為這裡是高檔西圖瀾娅餐廳,就必須要遵守着這裡禮儀的想法。
原本以為主廚見此,會有所不悅。
不曾想到......
主廚卻是一臉笑意,不斷對着周行豎着大拇指,滿意地點點頭。
服務員在旁邊解釋道:“主廚先生說,他看着周先生吃得很香,很榮幸.......他做出來的食物,能夠讓周先生感到滿意,同時自己也很有成就感。”
闵思詩:“............”
有錢人,沒有電視劇演出來的那般,什麼都遵守着繁重的禮儀。
一切都是随心,怎麼開心怎麼來才是。
她不敢在這西圖瀾娅餐廳之中,有着半點逾越,隻是因為她第一次來這裡,害怕被人看出來自己毫無經驗。
相反,周行有着足夠的底氣,所謂的米其林西圖瀾娅餐廳,在他的眼裡就和街邊的大排檔并無區别。
他不需要去作僞,隻需要将真實的一面呈現出來就行。
她突然有些自卑了。
以前的她以為,有錢人的生活,隻是吃的用的,會更好一些。
就如同農民幻想着皇帝是扛着金鋤頭耕地般。
她的目光太過于短淺了。
有錢人那份面對着任何事情,都極度從容和自信,便是她們這些人,學不來的。
闵思詩自嘲地笑了笑。
她笑自己太過于天真,也笑自己有些坐井觀天,不識好歹了。
難怪那麼多人想要嫁入豪門,從此一朝飛上枝頭。
也難怪,自己主動追求周行。
周行無動于衷。
不是她長得不好看,也不是因為周行對女生沒有興趣。
隻是因為她把周行想的太簡單了。
他這樣子的人,什麼東西沒有見過.......
相貌估計在他面前,已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
之所以那些長得還不錯的女生,能打動有錢人,成為别人的小三也好,正妻也罷,隻是因為那些人還不夠有錢罷了。
真正的有錢人,就是像周行這般。
表面和善.......
實則他不經意所展現出來的東西,就足以拒人于千裡之外了。
一晚上。
闵思詩吃得都很夢幻。
感覺都不是那麼的真實。
直到周行刷卡買單。
她看到賬單上面的數字,接近二十萬的數目,還要收取百分之十的服務費。
闵思詩這才緩過神來。
“走吧。”
周行擦了擦嘴,站起身來。
“回學校嗎?”
闵思詩下意識地問道。
“不是,出去走走。”
周行說道:“外灘的夜景還挺不錯的,而且我也喝了點酒,正好出去走一走,透透氣。”
他可做不出酒駕,拖着交警幾公裡的行為。
越是體量大的富二代。
言行舉止,就越要謹慎。
你可以放蕩不羁,為所欲為,但這一切都必須建立在你沒有觸犯到底線的程度。
不然.......
哪怕你财能通天,在國家機器面前,也蹦跶不了多久。
越是蹦跶得歡,那麼跌得就越慘。
闵思詩點了點頭,跟在周行的身後。
服務員親自護送着他們來到了電梯口,并為他們按下電梯。
待電梯開門後,服務員對着他們躬身才回到了西圖瀾娅餐廳。
來到了樓下。
夜晚的滬城,外灘燈光霓虹絢麗。
炎熱也略微驅散了一些,帶着陣陣清涼的風。
闵思詩擡頭看着河畔那遊輪上歡聲笑語的人群,她還是感覺,這一切距離她無比的遙遠。
正如周行站在自己的面前,闵思詩卻感覺對他沒有那麼熟悉了。
取而代之的是陌生。
沿着河畔走了幾步。
二人顯得有些沉默。
周行沒有說話。
闵思詩低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也一直沒有說話。
沒有最初時的活潑。
“你在想什麼?”
周行突然停了下來,手扶着河畔的欄杆,目視着前方的江景問道。
“在想.......我自己似乎有點癡人說夢了。”
闵思詩撩了撩被風吹過的發絲,坦然地笑了笑。
周行轉過頭去,目視了闵思詩一會:“現在.......能和我說說你的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