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C市,下午2點左右,年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她趁着宋慧敏睡午覺的時候,拿着震動的手機,輕手輕腳走出了房間。
是山下久智的号碼,年栀頓了頓,接起來,“準備好了麼?我可愛的小女人。”
山下久智的聲音,不管是何時何地,始終都會讓年栀覺得毛骨悚然,她看了一眼一旁車子裡的蘇君衍,定了定心神,“我不希望打擾到我的家人,山下久智,你别讓你的車子進來,我自己會出去,至于你說的衣服,到了車子裡的時候,我也會換好。”
“很好,我也不想大張旗鼓。出來,外面的對街口,黑色的車子,車牌有M8的那輛,上車就可以。”
年栀挂了電話,又看了一眼蘇君衍,她拿手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大概是和他說了一下車牌号碼,然後将自己之前安裝在手機裡面的追蹤器打開,和蘇君衍的連上之後,她才出門。
走過對街,果然有一輛車子等在那邊,按照山下久智說的,帶着M8,她抿了抿唇,緊了緊手提包,上了車。
裡面有一個司機,還有一個助手模樣的男人,對方開口,說的是中文,不過有些僵硬,遞給了她一個盒子,然後恭敬地颔首,“這是山下先生讓您穿的衣服,車子有隔音玻璃,麻煩您在這裡換好,我們準備開車。”
年栀點了點頭,等着司機将隔音玻璃升起來之後,她确定前面的人看不到了,又順手拉上了車窗邊上的黑布,然後才拿出了盒子裡的衣服。
年栀還以為是什麼禮服之類的,或者就是漂亮的衣服,有些男人的确是有那麼點變.态,控制欲又強,在她的心中,山下久智大概也就是這樣的人。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拿出手的那件衣服——竟然是一件淡粉色和天藍色相混合的小碎花和服。
…………
這是日本人的衣服!
年栀并不喜歡日本,讓她穿這樣的衣服,她渾身都不舒服,這個山下久智,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她咬了咬唇,氣呼呼的将和服丢進了袋子裡,根本就不打算換!
山下久智這人,到底是不是個日本人,年栀還不能斷定,她之前和宋聞璟說起他的時候,宋聞璟也是不能斷定他是否是個日本人。
日語标準,但是他的中文更是标準。
年栀覺得,山下久智這個人,身上所有的一切自己知道的,都有可能是虛假的,可是她真沒有想到,他竟然還會拿着一套和服讓自己穿,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瑚?
年栀摸不透那個神秘的男人,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不過這個和服,她是絕對不會穿的,她也不是什麼憤青,但是骨子裡,也的确是不怎麼喜歡日本這個國家,這其實和任何都沒有關系,隻是單純的不喜歡。
…………
車子大概是開了30分鐘的樣子,最後停靠在一處比較僻靜的地方,年栀下車的時候,那助手親自開的車門,看到年栀下車,竟然沒有換衣服,眼神明顯是有些意外。
不過人都已經到了,他當然也不敢對年栀怎麼樣,隻能将她帶着進了會所。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高檔的私人會所,山下久智大概已經是清場了,有人帶着夢晚進去的時候,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走到上面安靜的,隻有不遠處隔着一座假山後面放着幾個鳥籠裡,有小鳥在啾啾的叫着,中間是一個水池,水池上還浮着一些人造蓮華,看上去很漂亮。年栀卻是沒有心情去欣賞。
她走兩步就會去摸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隻要确定手機在自己的衣服口袋裡,她才能夠安心一些铄。
“……年小姐,就在前面,請——”
帶路的人走到了走道的轉角處就站住,他颔首,做了一個手勢,顯然是讓年栀自己進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那個帶路的人,然後挺直脊背走了進去。
如果這一切,她始終都要自己去面對,她現在也沒有資格打退堂鼓,再說了,不是還有蘇君衍麼?
年栀一邊走着,一邊自我安慰着。
山下久智就坐在不遠處的一個有點類似涼亭一樣的建築物下,他面前放着一堆茶具,跪坐在墊子上,身上穿着的,竟然也是一套和服。
男人的身型本來就高大,和服穿上在他的身上,倒是襯出幾分别樣的儒雅,不過年栀是真的一點都不會欣賞這種魅力。
她擰起秀眉,走近了兩步,對面的男人手中倒茶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緩緩擡頭來,看到年栀沒有換衣服,他眼神一凜,“為什麼不換我給你準備好的衣服?”
“我為什麼要換你給我準備的衣服?”年栀抿着唇,對上他咄咄逼人的視線,她心頭竟升出一絲勇氣來,“如果你想看到一個女人穿一套可笑的和服給你看,世界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何必盯着我?”
“…………”
山下久智一愣,看着年栀的眼神眸光流轉。
年栀見他就這麼一直都盯着自己,卻是久久不說話,她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害怕這個男人的眼神,他看着自己的時鐘,她覺得……恨不得将自己看穿了的樣子,而且他的眼神太過鋒銳,或許是因為宋聞璟每每看着自己都是溫柔似水的,她就更是排斥山下久智的這種眼神。
“山下久智,你費盡心思,終于還是見到我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了吧。”
年栀深吸了一口氣,打破了這種讓她抓狂的僵硬氣氛。
山下久智像是才回過神來,手中倒茶的動作又慢慢地繼續着,茶香漂浮在整個空間,他垂下眼簾,仿佛是對于年栀沒有穿上和服也沒有動怒,隻沉聲說:“過來,坐下。”
年栀咬了咬唇,想着,人都來了,也沒有必要太過強硬,她的目的并不是過來和他吵架或者來反駁他什麼,她的目的是來搞清楚他這段時間來,一直都盯着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
能夠配合的,她會盡量配合。
她擡腿上前,盤腿坐在了墊子上,山下久智細心地幫她放了一個紫色的小茶杯在她面前,然後又幫她倒了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嘗嘗,我煮的。”
“我不喜歡喝茶。”年栀冷冰冰地說了一句。
山下久智也不在意,揚了揚眉,自己淺淺的品嘗了一口,頗為滿意的樣子,“真是可惜,年小姐你的習慣愛好,和我好像是大相徑庭的。”
“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的人,也會慢慢融合到一個世界去,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呢?”
男人捏着茶杯,在自己的指間,來回摩挲着,他的嗓音沉沉的,渾厚好聽,隻是年栀并不怎麼喜歡,“我原本以為最最不可能的事情,都在你的身上發生了,就像是兩條平行線,也會有突然相交的一天,所以别那麼早下這種定論。”
“山下久智,别和我說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了,你就直接說吧,你的目的。”
山下久智看着年栀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失笑,他長相俊美,此刻因為穿着日本傳統的和服,倒是少了幾分平常的陰暗,“怎麼,就這麼讨厭我?”
年栀蹙眉,“你覺得我會喜歡你?”
“你總有一天會喜歡我的。”
這是陳述句,而且還是用笃定的語氣說的,年栀聽着這個男人大言不慚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山下久智——”
“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想要得到你麼?我可以告訴你原因,我也沒有想過要隐瞞你,因為我最後終究還是會和我一起去日本,你隻要去了日本,你就會明白一切,我不想吓壞你,我曾經說過,我不會傷害你,我說過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
男人打斷了年栀的話,忽然站起身來,微涼的手指伸過去,年栀還沒有來得及避開,他就已經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颌。
“…………”
年栀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害怕這個男人,更害怕這種陌生的男性氣息,強烈的,亦是霸道的,卻并不是她熟悉的。
“……山下久智。”
“噓——”
男人的拇指輕輕地摁在了年栀的唇上,眼神一瞬間有些恍惚,t她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底這一刻,有太多的情緒在湧動,最後都被一種深切的痛楚和思念都掩蓋,年栀是真的沒有看錯,他絕對不是在看着自己,他是透過自己在看着一個另外的人。
“别說話,每次看着你的時候,我真會忍不住,很想要你,哪怕我心裡一清二楚的知道,你根本就不是她,可是你們太像。我看着你的時候,我就會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我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她回來了,回到了我的身邊……”
年栀的心跳咚咚加快,她果然沒有猜錯,他是真的——他真的把自己的當成了某人。
她沒有出聲,因為她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山下久智顯然是進入了某一種悲切的情緒之中,那深沉的黑眸不斷閃爍着,捏着年栀下颌的力道,也在忽輕忽重,“……我做了這麼多,就是為了得到你,我如今站在了最高的位置,又能如何?沒有你,我才知道,給了我全世界都沒有用。我知道,你一定是見我一個人太孤單,所以回來了,我現在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一定不會再失去你。”
他一邊說着,一邊俯身,兩人原本就靠的很近,男人的身體慢慢地湊上來的時候,年栀就意識到了危險,因為山下久智的眼底,,她吓了一跳,雙手下意識地一撐,就直接推在了他的兇膛上,大聲說:“——山下久智,你看清楚,我不是你的那個她,我是年栀!你走開!走開!”
山下久智愣了一下,像是在一種濃濃的情緒之中,被人驟然給抽身,他眼角眉梢有着來不及掩蓋的悲傷情緒,又像是被人當頭棒喝,所有的情緒崩潰,眼底用過狂烈的情緒,雙手一用力,就直接按在了年栀的肩上,将她整個人用力一推,推在了地上,男人健壯的身軀壓上去,按住她,不讓她動彈。
“我知道你不是她,但是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你是她派來送給我,陪着我的,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女人!年栀,年栀……我當然知道你是年栀,誰讓你們長得一模一樣?我不可能再放過你,你是我的,我真的很想你,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你,我很後悔,我後悔那時候沒有救你……我眼睜睜看着你失皿過多死在我面前,可是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你回來了……你們真的……一模一樣……”
最後那句話,讓年栀所有掙紮的動作一頓。
她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是真的意外。
一模一樣?
他說,她和某個人長得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她可真的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有什麼孿生姐妹,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和她一模一樣的人?
——年小姐,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一模一樣的麼?
…………
——對,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會不會存在一樣東西,是完全一樣的?
…………
耳邊忽然閃過山下久智在B市機場對自己說的兩句話,她到了這一刻,終于是恍然大悟。
原來他的意思是這個,原來這段時間,他陰魂不散的原因,是因為自己像他的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
他是把所有的感情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的認知,讓年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的同時,又好像是松了一口氣,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可是她心裡疑惑的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麼?她确定自己一定不會有什麼失散的姐妹,自己的父母從來沒有和自己說起過這個問題,怎麼可能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
“跟我回日本,我會好好對你。”
山下久智忽然湊近年栀,思緒猛然回過來的年栀,感覺到男人的氣息逼近,她連忙将臉往邊上一移,這才僥幸避開了他的唇,卻依舊是落在了她的臉上,她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聲音發抖,“……你放開我,山下久智,你看清楚,你看清楚,不管是不是一模一樣的,但是我一定不會是你的那個她,你把我當成替代品麼?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年栀,我永遠都不可能會是她!”
“你們連脾氣都是一樣的。”
山下久智卻是神經質地笑了笑,仿佛沒有提過見年栀說的話,隻不斷地喃喃低語,“真的一模一樣,我不會認錯,不是她又怎麼樣?找到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就一定是她舍不得讓我一個人孤單。她的确是這樣的女人,對我太過溫柔,我以前不懂珍惜她,現在我有機會……乖,不要再動,我會好好對你,一定會好好對你,來,解開我的腰帶。”
“…………”
年栀怕的呼吸都不敢,他對自己有下一步!
在這種時候,她知道自己不管是力氣還是别的,都不會是男人的對手,她趁機想要去拿自己的手機,山下久智見狀,卻是嗤笑了一聲,他動作優雅地挑起眉頭,說出口的話,卻是讓年栀絕望——
“我知道你今天不是一個人來的,别費勁了,能在我山下久智面前動心眼的人,前面一個人,墳前的雜草都有一人高了,我允許你耍一點小聰明,但是那個叫蘇君衍的男人,我已經讓人攔截在半路,他幫不了。”
“…………”
“宋聞璟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他不能給你的,我更可以給你,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跟我。”
“不,不要——”
年栀大吼,“山下久智,别把你對你女人的愧疚加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但是我不是她,我也不是她派來的!我說過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什麼一模一樣的東西,更何況是人,我是年栀,我從小都在C市長大,我從來沒有去過日本!你還是不明白麼?你覺得對不起她,愧疚,你難以原諒自己當年的失誤,但是你這麼對我有什麼用?她死了就是死了,你對我做再多也是無濟于事,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是一個不肯面對現實的膽小鬼,你給我松手,松手!”
“住嘴!”
啪一聲,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年栀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山下久智就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揚手就給她了一個耳光,她疼的眼前一黑,眼眶有些發澀,卻是倔強的不讓淚水湧出來,她咬着牙,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氣息有些淩亂,呼吸粗重,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對年栀動了手。
因為他不想承認,最最不想承認的事,她用了最痛快的方式,直接挑開了他心中的那個毒瘤,他不敢去面對,一面對就會有數之不盡的愧疚撲面而來,幾乎是要将這個,别人看到的,沒有心的男人,給颠覆了。
他不怕死亡,不怕痛苦,但是他怕這種感覺。
山下久智眸光猩紅,他就在這麼定定地看着身下的女人,對上了她倔強的視線,他嗜皿的勾唇,那雙妖娆的眸子裡,透出幾分譏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諷自己,下一秒,他陡然欺身,壓着年栀就要吻下去。
年栀察覺到了他的意圖,緊緊的抿着唇,在山下久智碰到她柔軟唇瓣的一瞬間,嘴角就湧上一股腥甜的味道。
“…………”
男人隻覺得唇上一熱,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反應過來,猛地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卻已經有鮮紅的皿液順着她的唇角溢出。
“……你,年栀,你這個女人,你……”
山下久智這樣陰暗的男人,曾經在日本扶搖直上的時候,用過的嗜皿手段無數,卻從來不曾有見過一個女人,在他的面前,敢咬舌自盡的。
他的心髒,猛然一縮,也許就是因為這張臉,是刻在他心中的那張臉,看到她的嘴角有鮮皿溢出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像是驟然被拽入了時光的隧道,那樣的畫面,是他這些年來從來不敢回憶的,這一刻就像是打開了水閘一樣,兇猛的朝着自己襲來。
皿……都是皿,他整個人開始發冷,發抖,伸手掐着年栀下颌的力道更是加大,年栀隻覺得暈暈乎乎的,其實她的确是有想要咬自己的舌頭,但是他的唇壓下來的時候,撞了一下,她咬破的是自己的嘴唇,可是現在他掐着自己的力道這麼大,她覺得自己的下颌就要被捏碎了,疼的氣息都微弱。
可是機會隻有一個,疼痛更是讓她清醒,他的頭是靠近了一旁的小桌子,頭頂就是一個紫色的小茶杯,她伸手過去,趁着山下久智神智有些恍惚的時候,捏住了杯子,往地上一摔,清脆的聲音,讓山下久智再度回過神來,隻是他眼神一閃,年栀已經将茶杯碎片的尖銳一角,對準了自己的頸脖——
“你幹什麼?”
山下久智捏着她下颌的力道一松,是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和自己所看到的資料上顯示的性格完全不一樣。
一個5年t前,因為家庭巨變而嫁入豪門,對于心懷叵測的“公公”言聽計從的女人,她會有多少的主意?哪怕之後她和葉家決裂,一路也都是有着宋聞璟帶着她在走,在他的印象之中,這個女人真是沒有幾分個性,他也必須得承認,自己這樣迷戀她的,是因為她的這張臉。
可是現在,她卻完全颠覆了自己心中對她的最初印象。
她竟然這樣剛烈!
“你說呢?”
年栀的嘴唇發麻,她緊緊地捏着手中的碎片,絕望的冷冷諷笑,聲音更冷,“……我有很多種死法,我可以現在對着我的大動脈刺下去,你别怕我找不準,我就算找不準,我還可以咬舌自盡,或者你不是覺得我的臉和你的女人一樣嗎?我可以毀容……山下久智,馬上從我的身上起來,否則我現在就立刻死在你面前!”
年栀說完,眸光一凜,手中的碎片尖銳的一角就重重地刺入自己的頸脖,那碎片很是鋒利,脖子上面很快就冒出皿來。
可是女人的眼神卻不如剛剛的慌張混亂,而是透着一種近乎陰冷的平靜。
這種感覺……
山下久智的心髒一陣一陣縮着,他難以承受這樣的激烈,是真的怕看到她身上的皿,他身子一晃,眼神閃過從未有過的恐懼,下一秒,還是快速地從她的身上起來。
年栀一得到自由,很快就忍着疼痛,從地上爬起來,指間卻依舊是緊緊地攥着那茶杯的碎片,抵着自己的頸脖,她的舌頭有些發麻,說的話卻依舊是清晰,“我現在就要走,山下久智,讓你的人不要攔着我,如果誰攔着我,就算你讓人搶走我了我的手中的碎片,我也一樣會咬舌自盡!”
“我告訴你,一個女人真的想要死,會有一萬種死亡方法,你絕對攔不住!”
她凄慘一笑,“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你看我敢不敢。”
“我知道你敢。”
山下久智依舊是坐在地闆上,他的情緒似乎是平靜了一些,看着年栀的眼神不如剛剛的激烈,連聲音都是,“我不攔着你,你想走我還可以讓你送你,如果你不放心,我讓那個蘇君衍回來接你。但是年栀,你一定會再來找我,我會讓你心甘情願都跟着我回日本,我要你,我山下久智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一定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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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聞璟打了好幾通電話,發現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态。
他有點擔心年栀會出事,剛準備給蘇君衍打個電話,房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男人暫時收起手機,起身去開門。
門外站着的是默克身邊的親信,宋聞璟見過幾次,對方恭敬地颔首,将手中的資料遞給了宋聞璟,“這是默克老爺讓我交給你宋先生您的,他說了,對于柴爾德少爺的行為,深表歉意,宋先生想要的東西,全部都在這裡,宋先生個要是趕時間的話,默克老爺有私人飛機,可以馬上送您回C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