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年栀皺着眉頭,盯着面前的那兩張照片。
當然十分的清楚,那照片是怎麼回事,隻是,這照片是誰拍的?
那天……她隻知道自己是喝醉了,後來的事情,都是模糊的,連同自己的初.夜,她到現在都絲毫回憶不起來,隻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見到的男人就是宋聞璟。
這個照片,拍的時間都是晚上,一張是她自己的,被人攙着進了酒店,另外一張——隻有一個男人的側臉,年栀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男人是宋聞璟。
她的心緒一下子就慌亂了,一貫維持着平靜的臉色這個時候也終于出現了裂痕,謝靈溪見到她低垂着眼簾,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緒,不過能夠感覺到她身體的緊繃。
她笑了,“年栀,我說對了是麼?呵呵,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你沒話說了吧?你和宋聞璟,在英國的時候,做過什麼,需要我再來說得清楚一些麼?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在英國給景瀾帶綠帽子,你現在還想霸占着葉少奶奶的位置?這個照片是别人給我的,那天你在那個酒店做過什麼事情,我手上,也有更精彩的證據,你如果不想自己聲名掃地的話,馬上和景瀾離婚,給我滾出葉家!不然的話,我明天就讓八卦頭條把你裡裡外外給人肉一遍!”
…………
謝靈溪十分滿意年栀的表情,到底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現在這樣的表情,不就是最好的說明麼?
雖然厭惡她和宋聞璟真的有什麼,但是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容許她想别的了,要先把年栀給弄走,才是上策。
年栀捏緊了t自己放在膝蓋上的十指,眸光一瞬不瞬地凝視着那兩張照片,心中翻天覆地的都是緊張和不安。
她不知道謝靈溪是哪裡來的這兩張照片,也不知道她剛剛所謂的“還有更精彩的證據”是不是真的,難道那天晚上的事情……她找人拍下來了?
…………
她不敢往下想下去,大腦亂糟糟的,心裡更多的還是震驚和恐慌,畢竟有些事情,是真的存在,做不到理直氣壯。
不過她知道,在沒有确定任何事之前,她還不能自亂陣腳,至少,絕對不能在這個謝靈溪面前有太過明顯的表情。
年栀暗暗地深吸了兩口氣,終于擡起頭來,她桌子底下的手用力地掐着自己的大腿,疼痛讓她保持着清醒和鎮定,“我不知道謝小姐你拿這兩張照片給我看到底是什麼意思。”
“年栀,你裝什麼裝?那天晚上你喝多了麼?你沒有和男人上床?”就算她再不想說出口,再也不想承認,這個時候還是大聲地說:“宋聞璟,就是那天晚上和你上床的男人!”
“你看到兩張照片就說宋聞璟是和我上床的人?謝小姐,我真不知道你那是什麼邏輯!難道這個酒店就隻有我們兩個人進出?你還有别的證據的話,那你把那些證據拿出來再說吧!”
年栀抓着手袋,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謝靈溪,“我和葉景瀾的婚,我一直都想要離,你不用把目光老是放在我的身上!至于你說的英國的事情,我還是那句話,有證據再來說,否則别來煩我,不然我也可以找律師告你诽謗!”
年栀一口氣說,轉身就大步走出了咖啡店。
推門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手腕,她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卻是一秒都不敢多留,朝着馬路對面頭也不回地走過去。
其實心有多亂,全世界大概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越走越快,到了最後,幾乎是小跑起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走了多遠,好像是走出了商業區,周圍的人流量也變少了,她這才倚在一棵大樹的樹身上,仰着脖子,喘了一口氣,手腕隐隐作痛,雙腿還有些虛軟,紊亂的思緒也沒有辦法靜下來。
——不知道,謝靈溪到底是不是真的握有什麼證據。
但是年栀還是覺得,謝靈溪那種個性,不可能拿着證據卻什麼都不做,她是巴不得自己變成過街老鼠的人,又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其實如果她真的有證據的話,隻要報道一出,她必定不可能再是什麼葉少奶奶,離婚也是遲早的事情,可是她竟然會拿來多此一舉的“威脅”自己離婚?
這,說不通。
這麼一想,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氣,現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謝靈溪就有那兩張照片,估計是推斷出來的,但是沒有證據,所以才會來威脅自己和葉景瀾離婚。
年栀皺着眉,倚在樹身上,腦袋亂糟糟的,不過心緒倒是平靜了不少,正想的出神,手機忽然又響起來,她拿出來一看,這一次,卻是沒有摁掉,而是選擇了接通。
宋聞璟的車子正好轉了個彎,隻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給她打了個電話,畢竟她之前已經挂斷了自己兩個電話,沒想到這一次,響了不到三聲就被接起了。
他挑眉,語氣沉沉的,“在哪裡?”
年栀想着剛剛謝靈溪和自己說的事情,她覺得,這件事情與其自己一個人擔心,不如告訴宋聞璟,他肯定比自己更有辦法,就算是真的……謝靈溪握有什麼證據的話,她也認為,宋聞璟應該是有那個辦法可以擺平的。
她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的潛意識裡,宋聞璟的存在,不管對着自己的時候,是不是很不正經,邪惡放肆,但是在很多方面,他卻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這樣的人,能力,自然是不用多說。無堅不摧,無往不利,沒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
“我要見你。”年栀站直身子,吐出一口濁氣。
宋聞璟愣了一下。“我要見你”四個字,很簡單,其實,應該是有很多的人對他說過這樣四個字。可是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四個字,從電話那頭那個叫年栀的女人的嘴裡說出來,傳到自己的耳中的滋味兒,卻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他單手握着方向盤,五根手指微微緊了緊,片刻之後才出聲,嗓音有些暗啞,卻是讓年栀耳根一麻,“想我了麼?可以直接和我說,不需要刻意避開我,連我的電話都不接,挂了我幾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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