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甯以初以為他們不信,晃了晃手機,裡面赫然是報警電話。
不然她也不敢一個人來單刀赴會。
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拖延時間,等到警方到來。
光頭男臉色一沉,“我最讨厭動不動就找警方的人!”
“放我們走,我就打電話撤案。”
“我好歹也是道上混的人,就這麼放你走了,我的臉往哪兒擱?”光頭男冷笑着,朝手下使了個眼色,當即就有人開了一瓶白酒遞給甯以初。
意思很明顯,要逼她喝酒。
繁昱珂當即說,“我喝,這事兒和初初沒有關系,你是我砸的……”
甯以初心裡暗暗焦急,繁昱珂本來就喝了不少酒,站都站不穩了,怎麼可能再讓她喝?
她一把将酒瓶奪過來,拎起往嘴裡倒。
白酒灼燒着喉嚨。
兩分鐘後,她把空酒瓶丢回給光頭男,渾身都在發燒。
“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光頭男震驚了,望着飒爽幹練的甯以初,忽然覺得她很有味道。
也可能是來這裡玩的女人,大多穿着暴露,奔着釣凱子或者其他不純的目的,所以碰到甯以初這樣,被閨蜜一個電話叫過來救場,而且打扮的很随意,顯得有義氣又知性迷人。
“走?我的事兒還沒開始辦,你想往哪兒走?”
甯以初意識到不妥,臉色微變,迅速扶着繁昱珂。
但就在這時候,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男人,突然暴起朝她撲了過來,一邊拽扯繁昱珂,一邊要來掐她的脖子。
甯以初借着酒勁,一腳踹向男人兇口,男人沒有防備,被踹了個踉跄。
剩下的幾個男人看甯以初居然還沒有倒,蜂擁着圍過來,卡住她的胳膊,逼得動彈不得,繁昱珂也狼狽的摔倒了,好久沒爬起來。
光頭男笑容陰恻恻的走到甯以初跟前,目光帶着侵略性和欲色,“沒看出來還是個小辣椒,不過敬酒不吃吃罰酒,是要吃苦頭的……”
說着,他的手順着甯以初的臉頰緩緩往下摸。
“住手!放開我!”甯以初氣惱制止,卻發現身體裡有股不受控的熱意緩緩攀爬。
她心頭一慌,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七年前和厲淩炀那混亂的一夜,也是這種滋味!
她兇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你敢碰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男人充耳不聞,一邊和别人說着葷段子,一邊一路往下,就在要撕開她的領口時,突然就聽“砰”的一聲,包間門被人從外面狠狠的踹開。
“什麼人?”光頭男被吓了一跳。
他慌忙往門口看去,隻覺一股淩厲的氣壓撲面而來,緊接着他甚至沒有看清那人是怎麼動手的,他的胳膊就被“咔嚓”一聲給折斷了!
“啊——”光頭男嘴裡發出凄厲的慘叫,冷汗涔涔的,往後退了好幾步。
其他人這時候才看清,進來的是幾個黑衣革履的保镖。
保镖往旁邊讓開,一個穿銀黑色西裝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一米八幾的身高,仿佛要撐破天花闆,五官立體深邃,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微眯,裡面是毫不掩飾的怒意。
甯以初擡起狼狽的腦袋,一眼看清人群中的他。
五彩的燈光斑駁的打在他英俊的臉龐上,像一尊無情的雕塑,更是激起了甯以初心裡隐藏着的回憶。
好多年前,她被那群霸淩者堵在巷子裡的時候,他也是像現在這樣,仿佛逆光而來的神祇。
厲淩炀冷沉的目光緊緊凝視着她,見她發絲淩亂,領口微敞,心頭一緊。
“喲,今天這裡可真是熱鬧啊。”身後,又傳來一道戲谑的男音。
光頭男人擡頭看清走來的人,頓時面容煞白。
“慕……慕公子,您今天怎麼有空來這兒?”光頭男看到來人一襲騷包的襯衫,頓時就跟哈巴狗一樣,顧不得胳膊的疼,點頭哈腰的。
慕白浪狐狸般的桃花眼微眯,“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欺負小初初。”
這家會所是慕白浪開的,他也經常來這兒消遣,今天剛來,準備去往樓上的固定包間,就意外的發t現甯以初來了。
據他所知,甯以初不是這麼好玩的人,稍一留意,就發現有群混混騷擾甯以初了。
他馬上給厲淩炀打了電話,結果還不到十分鐘,厲淩炀就到了。
兩人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基友,厲淩炀結婚的時候,慕白浪還是伴郎,對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一清二楚。
這就好笑了,離了婚還這麼護着。
“誤會……這都是誤會,我不知道甯小姐是慕公子您的朋友。”光頭男惶恐。
慕白浪勾唇,“老厲,你說這群人要怎麼處理才好?”
光頭男人頓時就跪趴在地上,拼命磕頭,“厲總饒命啊,我們有眼無珠,馬上就滾,求您放我們一條活路……”
厲淩炀想到自己晚來那麼一會,甯以初不知道還會遭遇什麼,眼神一狠,“都給我打斷一隻手,丢出帝都。”
保镖們随即照做,一陣鬼哭狼嚎似的慘叫後,包間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厲淩炀這才走到甯以初跟前,剛要問她幾句,甯以初酒精上頭,身體搖搖晃晃的,再加上危機解除了,緊繃的神經驟然松開,就像提着的一口氣忽然洩掉了,跄着直挺挺倒下去。
厲淩炀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腰,順勢摟進了懷裡。
一觸碰男人結實的兇膛,甯以初就跟找到了冰涼的新天地一樣,不舍得放手。
好想……
脫了他的衣服,更親密的摸。
甯以初被自己的念頭吓到了,可她還來不及任何反應,就被厲淩炀打橫抱了起來。
“沒酒量還敢這麼喝?我要是沒來,你今晚打算怎麼收場?嗯?”
甯以初嗅着他身上清冽的荷爾蒙氣息,拼命往他懷裡鑽。
厲淩炀挑眉,還沒見過她這副沒骨頭似的往他懷裡貼的模樣,愣了一瞬後,嘴角微微上翹,對慕白浪道,“地上還有一個,把她送回家。”
說完,抱着甯以初大步離開。
慕白浪嫌棄,“我靠,好歹也是我喊你過來英雄救美的,不跟我說句謝謝就算了,還他媽讓我幫你跑腿?”
回應他的是厲淩炀頭也不回的離開。
厲淩炀以為甯以初隻是喝多了,需要找地方休息醒酒。
可他剛抱她走出會所,清冷的風迎面吹過來,甯以初遊離的理智稍稍回籠了一點,馬上意識到自己這會兒被厲淩炀抱着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
“厲……厲淩炀……”
厲淩炀低頭望着懷裡的女人,眸色幽暗,“回家還是去酒店?”
甯以初被他這句話驚得三魂不見了七魄,紅着臉,咬着下唇,發出幾乎是呓語的低喃,“你……你先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