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汪海瓊聽到房間裡忽然響起的聲音,看清楚進來的女人以及她身後帶着的保镖後當即尖叫出聲。
她想要尋求鄭軒城的庇護,但他身上的男人還在她的身上亂拱。
直到保镖将兩人分開,按住,進門來的錢紅丹拿起桌子上的酒,潑在了兩人的身上,鄭軒城這才暫時的清醒過來,看着眼前女人的因為怒火而變得猙獰的臉,癱倒在地上:“老,老婆。”
錢紅丹上來就當着衆人的面給了他重重的一巴掌,“我待會兒再跟你算賬!”
說完,拽着被保镖按住的汪海瓊,把她從地上拽起來,“老娘的男人你也敢伸手,騷裡騷氣的小賤人,這麼喜歡男人,你怎麼不幹脆直接去賣!”
汪海瓊被拽着頭發,頭皮像是都要被扯掉,“放,放開我。”
錢紅丹把她按在地上,魁梧的身材坐在她的身上打她的臉:“放開?你勾引我男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把你的騷味收一收?!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以前那些個敢動心思的小賤人都是什麼下場!”
“我現在就是替你父母好好教育教育你!我讓你做小三!勾引有婦之夫!我打死你這個賤人!”
每一聲咒罵的同時,錢紅丹就是一巴掌扇在汪海瓊的臉上。
汪海瓊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隻能哭喊着護住自己的臉,同時大聲地喊叫着鄭軒城的名字。
但鄭軒城現在就是自身難保的泥菩薩,被自己老婆捉奸之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又怎麼敢出面保她。
等錢紅丹出了這口惡氣,松開汪海瓊站起身來後,讓人直接把她給丢了出去:“我警告你,下一次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劃花你的臉,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勾引人!”
汪海瓊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推出去的時候,腳上的高跟鞋還掉了一隻,因為這邊的動靜鬧得很大,在她被出來後,有四五個路過的人和酒店的工作人員圍觀。
汪海瓊捂着臉,跑進了走廊一頭的洗手間,半天不敢出來。
而此時的房間内,錢紅丹坐在沙發上,地上跪着鄭軒城再三的舉手保證:“老婆,老婆,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是那個小賤人勾引我,是她勾引我,我才會中招。你還不知道吧,她是汪海瓊,出了名的交際花,她手上拿下來的那些項目,幾乎都是陪男人撈過來,我這次是上當了,我沒有想要碰她。”
坐在錢家的上門女婿才擁有眼下這一切的鄭軒城,馬上就把事情推到了汪海瓊的身上。
錢紅丹靠在沙發上,眼睛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衛生間緊閉的房門上:“戲看完了,出來吧。”
溫知夏眉心微動。
“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讓人把你請出來!”錢紅丹沉聲喊道。
此時的鄭軒城才猛然想起來,洗手間裡還有一個人。
在溫知夏打開洗手間的門走出來後,他猛然從地上站起來,“是你!是你在搗鬼!”
溫知夏唇角淡笑:“鄭董事說笑了,我不過是看到汪總來了,兩位情難自已,不方便出來。”
錢紅丹在她出來後,看着她,始終沒說話。
溫知夏将沙發上的外套丢開,被人碰過了,她就不想要了,“錢女士,我想要跟鄭董事單獨聊聊,不知道可不可以?”
錢紅丹看着她精緻的面容,猛然擡起手,像是要跟剛才一樣的扇下來。
“錢女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倘若第一次是女人勾引,後來的兩次三次,你覺得問題出現在哪裡?”溫知夏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沉靜的問道。
她握住錢紅丹要扇下來的手,“我聽聞,當年的錢女士也是曼妙佳人,為了備孕服用了不少激素導緻體重飙升,你吃了那麼多苦,何必還要繼續委屈自己?”
溫知夏對于錢紅丹的婚姻和選擇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去幹涉,但是她今天既然擺了這個局,就是要解決問題。
錢紅丹:“你就是溫知夏。”
不少疑問,像是在确定自己的猜測。
溫知夏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一句,卻還是點頭;“我是。”
錢紅丹看着她的目光,帶着幾分的古怪。
溫知夏蹙眉,眼帶詢問。
錢紅丹忽然就笑了下,莫名地說了一句“我的确是比不上你”之後,帶着前來的保镖離開。
隻不過在離開前,她惡狠狠的看了鄭軒城一眼:“吃裡扒外的東西!”
鄭軒城在外面威風八面,但是在錢紅丹面前卻不敢吱一聲,隻是當着溫知夏和保镖的面被一個女人像是訓狗一樣的訓斥,可想而知他的臉色有多難看。
“溫知夏你好手段,你敢這麼設計我!你信不信,明天開始你以前出去賣的事情會人盡皆知!”
溫知夏輕笑,房間裡有根棒球棒,她手指轉動着,忽然擡頭問了一句:“鄭董事會打棒球嗎?”
鄭軒城以為她是害怕了,想要跟自己打球套近乎,冷冷道:“……現在後悔,晚了!你就算是陪我睡半個月,這件事情都不會善了。”
說到底,他還是惦記着溫知夏。
溫知夏未離職之前,便帶過商務部,對于這類話裡有話的言論,怎麼會聽不出來。
溫知夏清清豔豔的勾起唇角,勾了勾手指。
在鄭軒城走過來之時,忽然舉起棒球棒對着他的身下打了下去。
鄭軒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或者是敢有這樣的舉動,哀嚎一聲,捂着裆部倒在地上:“溫知夏,我會讓你身敗名裂!”
“鄭董事像是還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溫知夏舉着手機,将剛才他跟汪海瓊偷情,以及後來錢紅丹出現等等的畫面快速地播放了一遍,“我倘若傳出什麼不好的醜聞,賠上的一定也是鄭董事你的名聲。你信口雌黃,我卻有現成的證據,你覺得網友會對哪一件事情更感興趣?”
鄭軒城惡狠狠的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剝,“我不會讓你好過!”
溫知夏站起身,“鄭董事還是先保住自己現在的位置,不要被錢女士從家裡踢出去,做了小白臉吃軟飯,你也該敬業一點。”
鄭軒城手掌撐在地面上,想要起身,偏巧溫知夏走過,高跟鞋碾在他的手指上。
正好是他一進門,在她身上亂摸的手指。
而與此同時,從酒店出來的錢紅丹不無意外的來到了門口停靠着的一輛商務車前,敲擊兩下車窗。
車門打開。
“顧總這麼好的雅興,就不怕裡面的那個女人吃虧?”錢紅丹上車後,問道。
單手依靠在車座邊緣把手上的男人,将手中的筆記本旋轉裡面赫然是此時酒店套房内的錄像。
錢紅丹先是一頓,繼而笑出聲,卻不知道這笑容裡是苦澀多上一些,還是可笑多上一點:“你一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同樣都是男人,還真是天差地别。隻不過我很好奇,你既然一早就知道會發生今天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讓她來?”
顧平生眸色寡淡:“與你無關,你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能夠……守口如瓶。”
在名曰金錢的這個圈子裡,怎麼會有十足十的傻子,傻子是守不住家産的,怎麼被人掏空的都不知道。
隐忍t不發,要麼是心中還還有些許的不舍,要麼就是為了等待時機。
于錢紅丹而言,為了孕育一個跟鄭軒城的孩子,願意毀掉自己的身材服用激素類的藥物,說沒有真心,那一定是假話。
可再多的真心,也會有消磨光的一天。
本來就是依仗着她們家才有了發迹的機會,現在轉頭将一頂又一頂的綠帽子戴在錢紅丹的頭上,錢紅丹的忍耐也是到頭了。
出軌的鐵證拿在手裡,她要讓鄭軒城淨身出戶。
她今天來,是溫知夏給她打來捉奸的電話,不過就是一個引子,決定讓她直接跟鄭軒城撕破臉的,是跟顧平生之間的交易。
錢家這些年逐漸式微,顧夏集團的橄榄枝,勢必要抓住。
溫知夏拿着包從套房内離開。
“溫知夏,我就知道這件事情跟你脫不了關系!”
從洗手間出來,将頭發和衣服收拾妥當的汪海瓊像是又恢複了以往盛氣淩人的模樣,溫知夏對于這個女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刷新了認知。
“汪總果然是女中強人。”
抗壓能力非一般人能匹敵。
汪海瓊握緊了手掌,“是你通知錢紅丹來的是不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報複我麼?!”想要她難堪,想要毀掉她用心維護的事業。
“是我讓你進來的?還是我讓你跟鄭軒城迫不及待地玩刺激?”溫知夏淡聲問道。
汪海瓊像是在一瞬間内卡住了脖子,找不出反駁的話語,半晌後才說道:“你是故意設計我!”
“倘若你不咬住鈎子,誰也奈何不了你,說到底,你這是玩火自焚。”溫知夏揚起下颌,“你看着我進到房間,卡準了時機進來。知道我在洗手間,故意跟鄭軒城ML,想要以此來展現你的優越感。既然這麼做了,就該承擔這件事情造成的結果。”
沒有人逼她跟有婦之夫有牽扯,也沒有人讓她走進那間套房。
說到底,怪不得旁人。
汪海瓊捏緊了手指,“不需要你教訓我,我就看你能不能一直都這麼目中無人!”
汪海瓊赤腳踩在地上,在撞擊了溫知夏的肩膀後離開。
溫知夏擰眉,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晚上,瀾湖郡。
溫知夏站在窗邊,手中轉動着紅酒杯,面色愠紅,帶着幾分的微醺,夏風浮動,頭頂月光皎皎。
顧平生從浴室出來,身上還夾雜着水汽,看着她飲酒的模樣,從後面攬住她纖細的腰肢,握着她的手,将酒杯抵至她的唇邊,看着她的唇,染上紅酒的绛紫也染上水色。
薄唇覆蓋而上,紅酒的醇厚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
她手中的紅酒傾倒,那麼巧,不偏不倚地浸濕他健碩的兇膛,順着麥色肌膚滑下。
冰涼的觸感,讓他本就深邃的眸光變的更加幽暗。
長臂一伸,将人抱到床上。
她手中的紅酒杯掉落在軟軟的白色地毯上,滾落兩圈,隻在其間留下幾滴绛紫的染色。
她說:“我今天看到了小孩子的衣服,很……唔。”
手臂伸在她身側的顧平生,以吻封緘,不想要再因為這個話題,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午夜。
顧平生看着沉睡過去的溫知夏,一個人走去了書房。
鄭軒城跟她在套房内的話,顧平生聽的一清二楚,那是一段他未曾知道的曆史。
他自然是确定,溫知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第一次。
但即使是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溫知夏對他隻字不言,甚至,像是什麼都未曾發生。
他讓人去查,但不知道是時間久遠,還是被人刻意的抹去,竟然,無半分痕迹。
九年前,是他們初初認識的時間點。
白天發生的事情,無論是顧平生還是溫知夏都認為事情已經解決。
鄭軒城現在正面臨錢紅丹的怒火自顧不暇,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胡說八道。
但第二天傍晚,一段關于“揭秘某總裁夫人學生時期竟是外圍女”的帖子某大V的發布,便開始在網絡上瘋傳。
帖子中,竟然還附有當時的照片和視頻。
雖然多年前的像素沒有如今的高清,但因為距離較近,照片和視頻中的人在跟如今照片對比的情況下,想要認出來并不是什麼難事。
尤其,17歲的女孩子,基本的五官輪廓已經定性。
在事情發酵到一個節點之後,溫知夏的父母竟然發起了直播。
直播中大肆将溫知夏塑造成了一個,雖然從小長相清純實際上卻不正經的小太妹,甚至于為了拿到所謂的零花錢,經常出入一些特殊的場合換錢,在飛上枝頭嫁給了有錢人之後,更是置自己年邁的父母于不顧,讓兩人幾乎是流落街頭。
不明真相的人,鮮少會懷疑他們的言論,因為這對面對自己的女兒尖酸刻薄的夫妻,對着鏡頭是那麼的老實本分還帶着幾分的緊張。
痛哭流涕地訴說着女兒的不孝,甚至說溫知夏有錢之後跟家裡斷絕關系,讓人切斷了自己親生父親的手指,引起了不少人同情的眼淚和憤慨。
其間或許有人提出過疑問,但卻很快就被類似“哪有父母會這樣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之類的言論進行攻擊。
總有些人,自己未曾見過黑暗,便說這個世界一片光明。
溫知夏曾經在職期間有過一個社交賬号,但是已經多時未用,此時也被扒出來,種種咒罵之聲不絕于耳。
溫知夏收到微信中一人的好心提醒,在網上看到自己當年的視頻和照片後,腦子“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教訓想要拿這件事情威脅她的鄭軒城,卻不敢直面當年的這一段回憶。
這是完全籠罩在一片陰霾、黑暗、淫(穢)、癡态中的記憶,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貨物,還有不斷朝她伸過來的手,即使她被吓得尖叫,哭聲喊着溫母帶她離開都無事無補。
她的尖叫和恐懼,引來的笑聲更大,像是也更能刺激到這些人不正常的取向。
溫知夏用手捂住頭,想要把這段早已經該塵封的記憶從腦海中清除。
但她做不到。
這些畫面像是被觸發了開關,瘋狂的侵襲着她的大腦,讓她如墜冰窖。
彼時,成雅居。
音樂聲遮蓋住了手機震動的聲音,反扣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夏夏”兩個字在反複跳動,它的主人正靠在沙發上,手中拿着杯酒,看着眼前穿着性感舞服的女人,大跳豔舞。
曼妙的腰肢在昏黃的燈光下舞動,勾勒出來的媚眼撩人,靡靡的音樂像是鑽進人心搔癢。
沒有能夠坐懷不亂的君子,但是看你的手段夠不夠。這是張姐教給她的第一課。
趙芙荷舞動着靠近,弓腰貼近,面頰貼在他的脖頸處,拿起他手中的酒杯,倒在自己的身上,沾濕了本就薄薄的一層紗。
“學長,我的衣服被你……手裡的酒,弄濕了。”
顧平生扯起唇角,狹長的眸子似眯非眯,他靠在沙發上,趙芙荷便坐在他的腿上。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擡起,在她的眼角停下,那裡用帶有細閃的眼影細心地勾勒描畫後,眼尾上翹,帶着媚态。
她的手指在他的兇前緩緩的劃過:“學長……”
“身體好些了?”他低沉的嗓音在這般的情境下,透着蠱惑的味道。
“隻要學長愛護我,我的身體就可以不藥而愈。”她媚眼如絲,半趴在他的身上,呵氣如蘭,“家裡換了新床,我睡得一直不安穩,學長陪陪我熟悉熟悉好不好?”
顧平生削薄的唇角彎起,勾起她的下颌,“不是發燒了?”
“醫生說,适當的運動,比吃藥管用。”揚起頭,獻上紅唇。
顧平生彎腰拿酒,燒喉的烈酒,後勁十足,他倒了大半杯,舉到她的唇邊,眸光幽深晦暗:“喝了它,去看看你新買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