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百無禁忌,她是第一百零一

第285章

  柏(林)。

  徐其琛翻動着平闆上溫知夏的近照,手指在她的面頰上輕觸,像是隔着屏幕也能撫摸到她的面頰一般。

  “先生,徐彙去了四方城。”晉茂走近,看到他的動作,低聲說道。

  徐其琛聞言淡笑着扣上平闆,“他會明白自己如今的行徑到底是蠢到了何種程度。”

  晉茂頓了頓:“……先生,真的不打算管了嗎?”

  畢竟那是徐家,他曾經費盡心力的想要改變徐家盤根錯雜的現狀,在已經有了些許的成效以後,就真的能放任不管了嗎?

  “堂哥。”徐高俊踏入莊園,粗着嗓音喊了一聲。

  這個時期的男生正好是換聲的時候,聲音聽起來難免有些怪異。

  晉茂轉過頭:“高峻少爺。”

  徐高峻沒有什麼架子的對t晉茂笑了下;“晉助理好,我來看看堂哥。”

  徐其琛看着他額頭上的汗珠:“跑過來的?”

  徐高峻憨笑兩聲:“走的急了一些,堂哥的身體好些了沒有?”

  晉茂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指揮傭人上茶。

  徐其琛坐在木椅上,想要出聲之前,先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徐高峻臉上的笑容就頓了一下。

  徐其琛:“無妨。”

  徐高峻手掌蜷了蜷:“堂哥,我聽說,你的腿其實是……”

  “嘗嘗這茶,味道澀後微甘。”徐其琛打斷他的話,說道。

  徐高峻微怔了一下,看着徐其琛;“堂哥不打算反抗了嗎?”

  “高峻,想當家主嗎?”徐其琛忽然問道。

  徐高峻抿了下唇,沒說話。

  徐其琛溫和的笑道:“再等等同我回趟四方城,這家主的位置,你願意坐,那就換你吧。”

  哪怕徐高峻如今不過隻是個少年,也能明白這句話意味着什麼,心髒處跳的很快:“堂哥你……”

  “說起來,以前是我小看你了,你有這樣的眼力和心思,徐家放到你手上,倒是也不至于沒落下去。”旁人多是都覺得他無法再翻身,甚至會被徐彙打擊的擡不起頭來,還有一部分人是坐壁上觀,等待着看他究竟還有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這些日子唯一覺得他可以重新站起來的竟是一個孩子。

  徐高峻眼眸之間閃動了下:“我對堂哥,并無什麼壞心思。”

  他深知,同徐其琛這種聰明人講話,坦誠為上。

  徐其琛:“無妨,虛情也好,假意也罷,這家主的位置還是需要人來做,我做倦了,換你來做,也沒有什麼不好。”

  徐高峻問:“堂哥……為何要退?”

  徐其琛目光寂寥的看着窗外的綠植,“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準确的理由,就像……我始終想不明白,為何她會選擇與我錯過。”

  “堂哥在說什麼?”

  他的聲音太低,徐高峻并未能夠聽清楚。

  徐其琛斂回視線,輕輕的搖了搖頭。

  玉溪路壹号。

  溫知夏半夜腿抽筋的醒來,疲倦的皺起眉頭,想要伸手去抱顧平生,但是手中觸碰到的隻有一把冰冷的空氣,她眉頭皺了一下以後,撐着手臂坐起了身。

  她的肚子現在已經大起來了,起身的動作就會顯得有些困難,也不能再做什麼大開大合的動作。

  “平生~~”

  洗手間内的顧平生聽到她的聲音,放下手中的動作,手尚未擦幹就已經走了出來。

  看她正坐在床邊要下床的舉動,顧平生幾步走了過來:“餓了?”

  溫知夏搖了搖頭,看着他手上的水:“你在幹什麼啊?”

  顧平生給她重新掖好被子,不讓她下床;“在洗衣服。”

  她的内衣是不喜歡讓傭人來碰的,當然也不樂意他碰,一慣都是自己洗,但是她懷孕以後,顧平生不想要她再動手,就每天在她睡着以後悄悄的給她洗了。

  溫知夏抿了下唇:“我腿疼。”

  不光是疼,其實還有些輕腫,顧平生抽出紙巾将手上的水擦幹淨,坐在床上把她的膝蓋放在自己的腿上,“你繼續睡,我幫你按按。”

  床頭的燈開着,溫知夏準備躺下的時候,卻看到他鬓角出現的細微白發,不是那種偶爾長出來的,更像是……

  溫知夏朝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顧平生這段時間的心思全部都在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在自己的身上下過什麼功夫,前段時間還能觀察觀察自己鬓角有沒有出現白發,如今也早就抛到了腦後。

  他傾身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口,戲谑的笑道:“怎麼,現在不抱着睡不着了?”

  溫知夏沒有理會他的不着調,擡手去撥攏他的鬓角,随着她的動作,顧平生面上的神情陡然一僵,像是觸電一般的猛然挺直了脊背。

  溫知夏直直的看着他:“怎麼會有那麼多白發?你怎麼沒有……”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曾經見過她單獨讓造型師給他修剪頭發的事情,“……所以造型師是來給你染發?”

  顧平生眼眸深黑,随後宛如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輕笑:“長了幾根白發,你嫌棄我了?”

  他的笑意并不達眼底,他其實還是在意的,他總是會在意他在她面前會不夠好,神經難免緊張。

  哪怕溫知夏願意為他十月懷胎,他還是生怕她不夠愛他。

  溫知夏沒說話,眼睛卻紅了,孕期情緒總是來的那麼快。

  顧平生看到她紅起來的眼眶,神情僵住,肢體僵硬無措的捧住她的臉:“我明天就染回來好不好?不,你睡了以後,我馬上就染回來……”

  “是怎麼弄得?”她擡手在他兩邊的鬓角上都摸了摸,是一樣的。

  他才三十出頭,怎麼會有那麼多白發?

  顧平生捧着她的臉,沉默了下,在她落下那顆眼淚的時候,他隻能開口,他說:“……獄中,我很想你。”

  頃刻間,沒有任何預兆的,溫知夏抱着他哭了起來,不可抑止,幾度哽咽。

  她的眼淚順着面頰滑落在他的脖頸上,也就那麼滲透到了他的心裡,滾燙的帶着酸澀。

  他說:“夏夏,别哭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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