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徐其琛面容沉靜的走下來,看着溫知夏走去的方向,慢慢的收回視線:“小姨既然對小夏心中不滿,日後……不如減少相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想要把她留下來?你難道忘記你們已經離婚了,而且她的心裡始終裝着……你這是要趕我?”徐虞姿的話在說到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頓了幾秒鐘後,這才意識到徐其琛這話語裡的是什麼意思。
“小姨幼年撫養我長大辛苦,我亦希望小姨能安享晚年,上京的這處房産是父親生前放到母親名下的,依山傍水,聽聞母親還曾經去過一段時間,我已經讓人收拾了出來方便小姨居住。”徐其琛淡聲說道。
徐虞姿的眼神僵住:“……你……”
徐其琛:“小姨養大我的情分,我終生難忘,日後即使我常年定居柏(林),也會時刻惦念着你。”
徐虞姿看着他沉靜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要不然怎麼會覺得眼前這個她親眼看着長大的孩子,對自己不似從前的親近,反而多了幾分的冰冷?
是因為……她反對他再同溫知夏糾纏在一起?
還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的冷凝,但徐其琛卻并沒有要打破這份冷凝的意思,等他先且處理完同溫知夏的事情,再去解決當年父母亡故的之事。
“晉茂,送小姨回去。”徐其琛說道。
在晉茂走過來的時候,被徐虞姿直接掠過,她走到徐其琛的跟前,“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小姨,是你的長輩,我辛辛苦苦的把你養大,看着你登上家主之位,如今你要為了溫知夏那個女人同我反目嗎?”
徐其琛眸色深深,“若非是顧念昔日撫養的情分,你可知……”
在知曉事情真僞的那一刻,他便會要她償命。
徐其琛未說完後面的話,而是眯起了眼眸,裡面透着不見亮色的光。
這麼多年來,徐虞姿從未見過同自己這般說話态度如此強硬冰冷的徐其琛,愣了半晌的時間。
“還愣着幹什麼?”徐其琛瞥向徐虞姿,面色不善的說道。
晉茂彎腰,對着徐虞姿做出“請”的姿勢,“虞夫人。”
在徐虞姿走後,徐其琛坐在沙發上,看着目光沉靜的看着窗外。
溫知夏此刻正正站在一棵銀杏樹下,身後站了兩個時刻緊跟的傭人,這個時節的銀杏樹尚未到最佳的觀賞季節,樹葉深綠顯的有些普通,沒有秋季時奪目。
“再等幾個月,到了秋季,銀杏變成金黃,你可以來這邊看書作畫。”腳步聲傳來,徐其琛的聲音也随之傳了過來。
溫知夏彎腰撿起地上的一片落葉,“銀杏樹是第四紀冰川運動後遺留下來的最古老的裸子植物,它的壽命,甚至可以活上十幾二十幾個世紀,靜靜的伫立着看着這世事的鬥轉星移和無盡變遷。所以它的花語是……永恒的愛情。”
落葉在素白的指尖輕輕的轉動,她清豔安靜的眉眼恍然間似乎就溫柔了歲月。
徐其琛生性薄涼,鮮少會對男女情愛有什麼觸動,但卻始終想要守護住同她在一起的時間,他看着她,有些蒼白的手指就握住了她的手。
他以為她這次還是會躲開,但她沒有,她掀起眉眼在看他。
徐其琛呼吸微頓,“小夏,我……”
“玉溪路壹号也種有銀杏,平生他說,這個寓意很好。”溫知夏淡聲說道。
徐其琛握着她的手腕的手僵硬了一下,她是故意要說這些的,故意要說給他聽,且毫不掩飾,就是明明白白的在告訴他,哪怕是現在是在他的身邊,可她的心中裝的是另一個男人。
隻要是任何相同或者是相似的事物,她都能想起顧平生。
而在她的想念裡,都同他沒有關系。
四目相對中,心口處卻像是鈍刀割肉,徐其琛松開她的手,手背抵在唇邊輕咳了兩聲,溫知夏已經擡起的腳尖頓了下,但終究是沒有上前。
已經是錯的事情,就不要再出現什麼藕斷絲連,誤人誤己。
而徐其琛當呼吸平緩,咳嗽聲止住的時候,他擡頭看了看靜靜的站在那裡,目光漠視的女人,喉嚨之間湧現出了苦澀的滋味。
她曾經,是會溫柔萬千的喊他“其琛”,亦會在他咳嗽難受的時候目露擔心,可如今這些……都沒有了。
奮力的想要抓在手中的流沙,終究會因為太想要留住而加速了失去的時間。
晚上。
溫知夏在半夢半醒之間呼吸不暢,就像是有人緊緊的壓靠在她的身上,隐約間她還能聞到酒味。
當睡衣被解開的時候,她的意識幾乎是在一瞬間清醒,她猛然睜開眼睛。
徐其琛對上她的眼睛,知道她已經醒過來,卻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扣住她的手臂,唇瓣緊緊的吻住她的。
溫知夏瞪大了眼睛,掙紮無果之下,重重的咬了下去。
皿腥味在兩人的唇齒之間蔓延,徐其琛卻始終沒有放開手。
女人的力氣終究是無法在男人面前抗衡。
“小夏,我這一生後悔的事情不多,最後悔的便是一心想要等你身心都準備好接受我的那一刻再碰你,我們應該早一點有個孩子。”他癡纏而痛苦。
溫知夏想要推開他,卻折騰到力竭都未能成功,在兩人要發生實際關系的時候,溫知夏壓抑着的情緒,就忽然哭出了聲。
徐其琛定定的看着她,卻不想要停下來。
他吻幹她眼角的淚水,嗓音幹澀的喊着她的名字。
可她壓抑的難受的哭聲沒有停止,“嘔……”
心理不适引發了生理不适,溫知夏反胃的感覺忽然襲來,吐在了他的身上。
在徐其琛怔住的時候,溫知夏推開他,快速的朝着洗手間的方向跑過去。
徐其琛将弄髒的衣服脫下來,衛生間内的幹嘔聲清晰的傳到耳中。
他身體僵硬在原處,身體良久都沒有動彈。
溫知夏趴在盥洗台上,半晌後她有些脫力的蹲坐在地上,手臂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