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他好像很困,溫知夏想了想以後還是沒有叫醒他,而是把自己的長羽絨服脫下來蓋在他的身上,她窩在床上蓋着被子也不冷,他蓋上衣服免得加重病情。
給他蓋上外套以後,溫知夏看着他撐着手臂睡覺的模樣,指尖就輕輕的碰觸了一下他長長的睫毛。
他一個男生的睫毛竟然那麼長,閉上眼睛的時候在眼睑下留下一道暗影,所以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他的黑眼圈。
“好看嗎?”
在她彎着腰看他的時候,耳邊忽然之間就響起了一道聲音。
溫知夏一怔,随即剛才好像還在沉睡的顧平生猛然就睜開了眼睛,他原本就沒有真的睡着,隻是乏了,想要眯一會兒,但睡得不沉,實際上在她給他蓋羽絨服的時候他就眼睛醒了,但卻沒有睜開眼睛,想要看看她會做些什麼。
當她伸出手摸着他睫毛的時候,顧平生實際上是想要她再做點什麼其他的事情,隻是可惜,她也實在是太老實了一點,就真的隻是碰了碰睫毛,再去其他,這讓顧平生覺得自己白白的期待了異常,着實是——真的可惜。
溫知夏陡然對上他的眼睛,愣住,眼睛眨動了下,面色微紅,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逮到一樣,看的顧平生心癢癢的卻又有無奈,心道:寶貝,你要是真的做了什麼也行啊。
“偷看我。”他說。
溫知夏被逮了一個正着,支支吾吾的辯解:“我,我是在給你披衣服。”
許是暈輪效應太顯著,他就是覺得她狡辯的模樣都可愛的緊,止不住的就扣t着她的後頸,想要在她的唇瓣上親一下。
但溫知夏這次該是長記性了,在他湊過來的時候,偏過了臉,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對于她的舉動,顧平生輕笑,沒有再把她的面頰轉過來,但她倘若是覺得這樣就能改變什麼的話,那可是就真的太天真了一點,他薄唇在她的唇角輾轉流連,手掌緩緩的摩挲着她的脖頸。
溫知夏脖頸僵住,數秒鐘後這才想起要把人給推開,隻是她的手剛一抗拒的伸出來,他這邊就開始賣慘:“你要是碰到我的手就該鼓針了。”
溫知夏被她壓坐在床腿旁,他整個人也早就已經離開了椅子,撐跪着腿在地上,在病床一旁簾子的遮蓋下,不仔細根本看不到人。
“夏夏,喜歡我親你嗎?”他本身發燒體溫就比平常高,還靠的她那麼近,溫知夏隻感覺到周邊的溫度好像都在不斷的上升,太高的溫度讓她的大腦思考比平日裡慢了好幾倍。
她微微擡起頭看了他半天以後,這才搖頭。
可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反駁多麼的沒有說服力,清豔的眉眼水盈盈的望着他,面頰绯紅,怕是隻能用欲拒還迎來形容才最貼切。
“真的不喜歡?”他嗓音沙啞的問她。
她手臂撐在他的兇膛前,“你,你還在挂吊針。”
挂什麼吊針能有她重要?顧平生壓根就沒有在意的意思,輕輕的捏着她的下颌:“寶貝,你告訴我,你怎麼樣才肯答應,嗯?我追你一輩子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你是不是也給我個準信?讓我這樣一直七上八下的提着心,你這誠心折騰我呢?”
“誰是你寶貝,你整天油嘴滑舌,沒有一個正經。”她垂着眼眸,低聲說道。
顧平生直呼冤枉:“我除了對你這樣,還跟誰油嘴滑舌沒個正行了?你就這樣冤枉我?”
溫知夏輕輕的抿了抿唇。
“寶貝不也就是這樣叫你一個?你還不是我寶貝?就差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了。我多寶貝你,你感覺不到?我整夜整夜想的你睡不着,不信你摸摸。”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上,那裡為她劇烈的跳動着。
溫知夏想要移開手,卻沒有能夠成功,“你先放開我,我……我會好好想想的。”
顧平生想要狠狠的咬她一口:“你想多久了,嗯?你高中考學的時候我逼過你嗎?都上大學了,都想一個學期了,你還要再想想?你想什麼?你跟我說說,你到底要想什麼?今天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就……”
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她就癟了下唇。
于是前腳還氣勢洶洶的顧平生,頓時就像是被紮漏的氣球,頃刻間就沒有了脾氣,裹了裹後槽牙,心中低咒一聲:艹,上輩子欠了你的。
“行!你想,你慢慢想!給老子好好想!什麼時候想明白了,咱們再說。祖宗,您看這樣行了嗎?滿意奴才的回複了嗎?”他惡狠狠的問。
溫知夏哽了哽脖頸:“你那麼兇幹什麼?”
顧平生:“……”深吸一口氣,誰讓他喜歡她呢,祖宗說什麼就是什麼。
咧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捏了捏她的面頰:“滿意了嗎?”
溫知夏:“好難看。”
顧平生:“……”
“你們在這裡幹……”校醫來換吊針,結果這隻看到吊針沒有看到人,還以為這是不打一聲招呼直接走了,但是繞過來一看,這兩個人在床腳,一個坐在地上,一個跪在地上,話語聲隻能是戛然而止,微微撇開視線,咳嗽兩聲:“咳咳咳,那什麼……兩位同學,沒什麼事情的話,地上挺涼的。”
溫知夏臉皮薄,聞言渾身的皿液好像是都彙集到了面頰上,紅的像是可以滴出皿來,連忙推開顧平生站起身坐在病床上。
顧平生自然是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完全沒有一點害臊的模樣,也坐在了椅子上。
校醫換了吊瓶,好心的提醒道:“同學,這發燒沒有好,最好還是……免得傳染。”
顧平生微頓,完全不在乎這打趣,反而是放在了心上:“再拿盒闆藍根,給她。”
喝點,增加一下抵抗力也好。
校醫輕笑:“行,我這就給你們拿去。”
在校醫走後,他還要摸她的手,就像是跟有肌膚饑渴症似的,時刻都想要碰碰她,溫知夏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瞪他;“你老實一點。”都是他。
他點頭數下,邊點頭邊認錯邊握住她的手摩挲:“是是是,我老實一點,不該讓咱們系花出醜,都怪我。”
永遠都是跟她認錯的爽快,結果下次肯定是還要一犯再犯的,沒有一點誠信。
可顧平生就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他的認知裡,跟老婆認錯算什麼,老婆說什麼那就是什麼,隻要讓他親親抱抱,她說太陽是打西邊出來的他都認可。
她抽了幾下,沒有能夠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也就這樣算了,看着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問道:“你最近沒有休息好?怎麼有那麼重的黑眼圈?”
她以前也見他熬過一個通宵,但第二天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不光是精力充沛,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疲憊,但是現在出現了黑眼圈就說明他并不是隻熬了一夜。
顧平生也沒有瞞她:“多接了一個項目,我準備先跟着學些學習,以後也好自己做。”他頓了頓以後,說道:“小書呆,你跟我在一起,也許……我在剛畢業的那幾年給不了你優越的生活,但我跟你保證,三年,最多畢業後的三年,我一定讓你什麼事情都不用做,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所以,給他一點成長的時間,他可以,他堅信自己可以讓她跟着自己享福。
但他也不可否認,在頭三年裡,勢必是要委屈她。
為了縮短時間,他已經在做計劃,他會利用大學的時間開始進行各方面系統的學習,等到大四便可以自己拉人單幹。
“我可以養活自己。”她說。
她也從來沒有打算讓什麼人養着她,她自己有手有腳,養活自己綽綽有餘。
顧平生輕笑:“是,我們夏夏特别了不起。”
溫知夏怎麼聽都覺得他這話就像是在她哄一樣的。
其實,顧平生倒不是在哄她,而是他們為未來所設想的生活不同,溫知夏對于物質沒有太多太強烈的要求,錢當然重要,但是夠花就行,安安穩穩的生活對她來說就已經足夠,但對于顧平生來說,他所認為的日後生活裡,凡是其他女人有的東西,溫知夏也都應該要有,所以他對于成功對于金錢的欲望也會迫切和執念一點。
三瓶吊針挂到了晚上11點,等挂完的時候時間已經太晚了,宿舍門在冬天九點半就關了,這個時候就算是回去宿管說不定都已經睡了,也沒有人會給他們開門,兩個人就隻能将就在這裡留宿一晚。
溫知夏想要把床讓給他,但顧平生将兩把椅子一對,身上披着兩件外套,說道:“我睡這裡就行了,很晚了,睡吧。”
溫知夏想要往旁邊挪一挪讓他也上來睡,正在猶豫怎麼開口的時候,顧平生像是已經察覺了她的想法,笑着說道:“雖然我很想要跟你一起睡,但……這是學校,要是明天被人看見對你影響不好,休息吧,我沒事。”
這要是在外面或者是公寓,不用她說,他為了占便宜也一定會厚着臉皮湊上來要跟她躺在一起,溫柔鄉軟玉的,誰能拒絕的了。
但這裡是學校,她又臉皮薄,要是傳出去點不正經的風言風語,到頭來難受的還是她。
他不畏懼旁人的議論,什麼都無所謂,但涉及到她的時候,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就變得小心謹慎。
一邊的燈留着,顧平生躺在那裡并不舒服,椅子硬得很,中間一部分還是騰空的,躺在上面的感覺可想而知,在溫知夏勻稱的呼吸聲傳來,他便将自己的腿放了下來,坐在椅子上,手臂撐在桌子上,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