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王的想法旁人無從得知,葉蓁蓁以一名觀衆的角度表态,不得不承認蘇貴妃的《驚鴻舞》乃天下一絕。
來了古代兩三年,葉蓁蓁已非毫無見識的鄉巴佬,畢竟一些遊宴聚會也不是白參加的,她曾在樂坊看過伶人跳《驚鴻舞》,與蘇貴妃相比,确實失了幾分韻味。
看來蘇貴妃的業務能力一直沒有落下,不經常練體的人,是不可能有現在的身體柔韌度。
一舞終了,贊聲四起。
宣武帝甚至起身攙扶蘇貴妃入席,眼中的驚豔和喜愛怎麼也掩不住,年輕的妃嫔們臉上露出了酸意,唯有皇後穩坐如山,雍容依舊。
自打蘇貴妃下場跳舞那可一刻起,她就輸了。
蘇貴妃何嘗不知呢?但她得不到皇帝的敬重,唯有博他的寵愛,旁人如何看待與她何幹?等到她兒子登上帝位那一日,該屬于她的敬重絕不會缺席。
前排吃瓜的葉蓁蓁感受到後宮妃嫔的風起雲湧,心中暗暗咂舌,還好她穿越成了村姑,若是穿越到後宮,怕是要短壽幾十年。
然而她高興得太早了。
一不留神就錯過了上邊的談話,直到她的名字被叫起,她才敏銳地擡起頭,與笑盈盈的蘇貴妃對個正着。
“崔夫人估計沒聽清楚,本宮覺得夫人們俱是藏龍卧虎之輩,提議讓夫人們一展所長,陛下已經應允。崔夫人,今日與宴的夫人當中,你年紀最輕,又是名滿京都的才女,就由你做個表率如何?”
葉蓁蓁:“……”
你自己丢臉就算了,還要讓陪着你一起丢臉,這是什麼報複社會的心态?
葉蓁蓁粗略地掃了衆夫人一眼,她們臉上或多或少都浮現出抗拒之色,說來也是,她們無需要揚名,也無需邀寵于帝王,根本就不願意像百官和妃嫔一樣當衆作秀。
吟詩作賦和舞刀弄劍比不上文武百官,琴棋書畫又比不上妃嫔,她們上趕着丢人現眼嗎?
葉蓁蓁心中不願,也不想做這個出頭鳥,便道:“承蒙貴妃娘娘擡愛,臣婦不敢以才女自居,隻是略通作畫而已,各宮娘娘才是德才兼備,臣婦實在不敢班門弄斧,贻笑大方。”
看出蘇貴妃的有意刁難,崔維桢眉頭一皺,擱下手中的畫筆,剛要說話,上頭的皇後已經開口替葉蓁蓁解圍,她是對着皇帝說的:“陛下,夫人們畢竟持重,當衆表演難免不自在,何不給今年新進宮的答應們一個機會呢?陛下政務繁忙,還沒有時間見她們,正好趁此良機,都認一認人。”
宣武帝果然被說動了,他自诩是個勤政愛民好皇帝,從不沉迷美色,後宮美人寥寥,一個貴妃可以專寵幾十年……但是,他是好皇帝,但也是男人,有年輕貌美的小答應可以解悶,為什麼要拒絕呢?
他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點頭:“可。”
皇後笑着吩咐下去,被忽略在一角的答應們瞬間就激動起來,紛紛出列各展其能,心中充滿了對皇後的感激——要知道,此前的妃嫔表演,壓根兒沒有她們這群小答應的份兒呢。
一片歡慶之中,t唯有貴妃的臉色一變再變,眸底一片陰沉——好一個皇後,居然推出一群答應分她的寵,這個仇她記下了!
至于被找麻煩的葉蓁蓁,貴妃在分寵危機之下,早就把她忘到九霄雲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