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以前低估了蓁兒的潛力。
葉蓁蓁觀察入微,看到了崔維桢幾番變化的神色,原本還有些忐忑的神色立馬飛揚起來:“是不是大吃一驚!你也不必崇拜我,誰讓我如此優秀呢。”
她的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崔維桢不吝啬誇獎,點頭贊許t:“頭一回見蓁兒寫策論,沒成想居然如此得心應手,是我的失誤,日後該因材施教,讓蓁兒多寫一寫才是。”
葉蓁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面無表情地盯着他。
崔維桢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捏了捏她的臉頰:“吓唬你的,你又無需考取功名,策論自然是不用學的,這個水平已經足夠了。”
葉蓁蓁臉上由陰轉晴,甚至還得寸進尺:“說得對,我又無需考取功名,那經義詩書那些……”
“哦,蓁兒不想學了?”
崔維桢并沒有直接否決,而是反問了一句:“蓁兒如今是書院的夫子,手下皆是舉人之才,雖然你無需教導他們經義,但若他們前來讨教,蓁兒又該如何自處呢?”
葉蓁蓁不說話了,她還能說什麼呢?要怪就怪她該死的上進心吧。
把人哄好後,崔維桢拉着她一塊兒在書案前坐下,把草拟的那篇策論放在了跟前。
葉蓁蓁疑惑地看了過去。
崔維桢手指輕叩紙面,目光溫柔地看向她:“蓁兒似是對此文不甚滿意,不妨說出來,我與你一同推敲修改。”
原來是這樣。
葉蓁蓁心中一暖,說出了讓她瘋狂掉頭發的原因:“這篇策論的文字太過日常口語,文辭一點兒也不華麗,半文半白,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篇文章若是用後世的眼光看,絕對是高考滿分作文,但是葉蓁蓁好歹在古代生活了這麼多年,枕邊人又是個中高手,看得多了,就覺得不足。
崔維桢一點兒也不驚訝,蓁兒本是精益求精的性子,對這篇文章不滿意倒也說得通。他對蓁兒的要求并不高,所以覺得這篇文章寫得好,若是要精益求精,倒也有很大的餘地。
于是他拿起旁邊還未幹的筆墨,一句句勾畫,一句句修改,葉蓁蓁漸入佳境,文思泉湧,無需提點也能脫口而出,可見文思敏捷。
孺子可教也。
崔維桢滿滿是成就感,擱下筆看她:“看來經義詩書沒白讀,這會兒就融會貫通了。”
可不是麼,太有成就感了。
葉蓁蓁大受鼓舞,高興地在崔維桢臉上親了一口,目光黏糊糊的:“全賴夫子教得好。”
不然以她疲懶的性子,才沒耐心看那些之乎者也、骈賦詩文呢。
崔維桢深以為然,蓁兒的性子他是知道的,那些稀奇古怪趣味盎然的雜書她照單全收,高深難解的經義一看就犯困,若不是他多年來時時鞭策,她連執端的功課都看不懂。
他低頭在妻子的櫻唇上輕啄了一下,笑意中帶着調侃:“為師收了個聰明的好學生。”
葉蓁蓁得意極了,眉飛色舞,一點兒也不謙虛。别的不說,好歹是重點大學出來的學生,她一點兒也沒給母校丢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