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皇帝大方,宮人們也殷勤備至,甚至不需要崔府下人動手,他們便親自把禦賜之物送入庫房,連一杯熱茶都不喝,直接回宮複命了。
等到宮人離開,葉蓁蓁才問崔維桢:“這些是陛下給咱們畫作的賞賜?”
崔維桢點頭應是,又仔細地解釋道:“陛下對《君臣宮宴圖》喜愛非常,不僅大加賞賜,還讓敕造處制作屏風安置在禦書房。”
禦書房是皇帝上小朝會和會見大臣的重地,來往大臣都能看到這幅畫作,足見皇帝對其喜愛和滿意,對于創作者來說,簡直是最好的鼓勵。
反正葉蓁蓁是挺高興的,這幅畫的含金量比她前世獲得全國性獎項的畫作高多,畢竟那幅畫連省級博物館都沒進,更别說國家級了。
輕重程度,不可同日而語。
葉蓁蓁心情大好,連晚飯都多吃了一碗,等到第二天,崔維桢又給她送來十幾盆盡态極妍的名菊,她才知道他一大早就去雲老的園子裡讨要菊花去了。
“你要了這麼多菊花,得要搭上多少幅畫才夠?”
這十幾盆菊花都是名品,葉蓁蓁給崔大娘送了一些,剩下八盆擺在明熙苑的院子裡,她沒有經驗照顧這些精細嬌貴的花朵兒,特地挑了兩名有經驗的婆子專門侍候,她隻需賞玩就夠了。
至于現在嘛,她過着侍弄花草的瘾兒,正在随意擺弄呢。
兩個婆子見夫人手腳也不知道個輕重,在旁邊幹着急,但也不敢出言擾了主子的興緻,隻能在心裡暗暗打算,過後得好好伺候這些祖宗,若是有任何差池,恐惹主子不喜。
葉蓁蓁有興趣玩,崔維桢也陪着,連葉蓁蓁說墨菊的葉子不對稱,他都能面不改色地給她遞剪刀修剪,仿佛她剪的隻是普普通通的葉子,而不是什麼價值千金的名品菊花似的。
隻要她高興就好。
“一副就足夠了。”崔維桢拿了前不久做的一幅畫抵了債,“雲老并無痛色。”
雲老自然不會心痛,因為《君臣宮宴圖》一出,崔維桢畫作的價值更是翻倍,又因為他甚少作畫,壓根兒是有市無價,算起來還是雲老賺了。
葉蓁蓁并不知其中内情,得知崔維桢已經用舊畫抵償了,很是松了一口氣,這兩天她差點就畫斷手,真的不願意再看到與之相關的事情了——就是紅袖添香也是不行的。
但白天又閑着無事可做,兩人便一同釀起酒來。
下人已經從甯陽公主的葡萄莊園運回了一車車的葡萄,連橡木桶都有了,正好方便了操作,葉蓁蓁和崔維桢指揮下人忙活,他們在一一把葡萄裝桶封存在地窖裡,那一刻的成就感和滿足感,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葉蓁蓁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看着一桶桶的葡萄酒,内心無比地充盈和滿足,她對崔維桢說道:“等到明年,咱們再一起釀葡萄酒。”
崔維桢望着她亮晶晶的雙眼,不由點了點頭,寵溺地說道:“好,我每一年都陪你。”
一年太少,兩年不多,最好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