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一濁的水杯對比明顯,大家都驚歎不已,玉盤等幾個活潑些的丫鬟,已經湊在一塊兒叽叽喳喳起來。
崔大娘仔細觀察了一下,問道:“這杯水底下的沉積物,難不成就是明礬吸附的髒東西?”
“娘,您真聰明!”
“去去去,就知道哄我。”
崔大娘嗔了她一眼,不過臉上卻是樂開了花,想來對新奇的東西還是很好奇的。
崔執端和崔執明也是如此,兩人又去找來一些明礬做實驗,這次的量要比之前多一些,葉蓁蓁也由着他們去了,小孩子有探索精神是好事,且由他們玩去,她正好可以抽身去辦些事情。
和崔大娘交代了一聲,葉蓁蓁便起身去了前書房。
書房的值守下人正坐在遊廊上打瞌睡,察覺夫人突然出現立馬吓得一激靈,連忙彎腰見禮:“夫人,不知您來前書房有何吩咐?”
葉蓁蓁看了他一眼,沒顧上計較他一時的偷懶,隻問道:“墨硯可在府上?”
府上的男仆和部分值守的護衛都住在前頭的倒座房,葉蓁蓁不方便過去,問起下人倒是方便。
下人連忙說道:“墨硯今日剛從外頭回來,主子讓他這幾日休假呢。夫人,您若是要見墨硯,小人這就替您叫來?”
他殷勤又小心地問着,葉蓁蓁點了點頭:“好,勞煩了。”
那人連道不敢,轉身就快步離開了。
葉蓁蓁推門進了書房,她不常來此處,但是裡面的布置還是很熟悉的,裡頭的書籍浩如煙海,分門别類地擺放着,整整齊齊,又不顯得沉悶,哪怕是一些角落都不見灰塵,可見下人經常打掃。
能有資格進來書房打掃的,除了墨硯也就沒别人了。
說曹操曹操到,葉蓁蓁剛坐下,外頭就響起了墨硯的請示聲,葉蓁蓁讓他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他滿臉的疲态,顯然是剛長途奔波不久,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在睡夢中被叫過來的。
葉蓁蓁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讓他坐下休息,試探地問道:“墨硯,你這幾日是在外頭替郎君跑消息?”
墨硯為難地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
葉蓁蓁眉頭一挑:“難道是什麼我不能知道的機密?如果是,那也不必為難了。”
“倒不是什麼機密要事。”墨硯聽聞搖了搖頭,依舊是一臉為難:“主子雖然沒叫瞞着您,但顯然也不想讓夫人您知道的。”
葉蓁蓁一聽就着急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是不是與你家主子匆匆下鄉有關?”
墨硯點頭。
果然是發生什麼事了。
葉蓁蓁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你就直說吧,日後你家主子若是計較起來,就說是我威脅你說的。”
墨硯可不敢在主子面前這麼編排夫人,他猶豫了一下,覺得夫人肯定會知道的,隻不過是早晚的區别罷了——畢竟邸報不是擺設,夫人還是有看邸報的習慣的。
于是他沒再隐瞞,一五一十地把朝中的消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