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的過程委實艱難,隻能慢慢适應了。
葉蓁蓁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從記憶深處挖出一件大事來:“明年開春就是聖壽,咱們的壽禮還是按照以往的慣例進獻嗎?”
作為一名掌家的女主人,這些人情往來都是她熟知的,普通的壽禮她可以自己決定,但關乎聖上,她就不敢擅專了。
更别說崔維桢今年到了地方任知府,也不知壽禮是否會有所變化——此前就提過一個蜀州知府進獻了一頭大熊貓,結果大熊貓病死被遷怒之事。
所以說獻禮有風險,決策要謹慎啊。
“按照以往的慣例不變,不過還需再加上一些。”
崔維桢頓了頓,朝她看來,黑眸中似是含着春日的河水般沁潤,隐隐帶着随波逐開的笑意:“蓁兒可曾記得自己的宏願?”
葉蓁蓁先是被男色迷惑了一下下,緊接着就迷糊了起來:“宏願?什麼宏願?”
她的宏願多到自己都數不清,哪裡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立下了遠大的目标?
試問後世的年輕人,哪個不是一腔豪情壯志,宏願發得飛起,至于能不能實現嘛……嗯,清華北大不是照樣把她拒之門外?
所以說,能不能實現,全靠緣分了。
崔維桢無語了一瞬,他早該看清的,蓁兒這一時精明一時糊塗的性子是改不掉的,他隻好提醒道:“蓁兒不是想建一座女子書院?”
葉蓁蓁激動得坐直了身子,然而她忘記了自己正被崔維桢摟在懷裡,于是崔維桢的下巴又悲劇了,被她腦門一撞,那聲音聽得讓人舌頭疼。
這是第幾次了?
葉蓁蓁心虛地瞅他:“你的舌頭還好吧?”
崔維桢微笑:“沒事,我好得很。”
葉蓁蓁便惡人先告狀起來,隻是因為理不直氣不壯,聲音也是軟軟的,倒是抱怨多一些:“誰叫你總是吓我,這可不是我的錯。”
明明是告狀,那圓杏般的眼睛卻是水潤潤的,看起來無辜又可憐,崔維桢被看得沒脾氣,隻覺得這人可惡又可愛,忍不住在她臉上捏了一把:“沒良心,虧我還百般為你謀算,到頭來還落得你抱怨了。”
這麼一說,她卻是挺渣的。
葉蓁蓁心虛了一下,毫無壓力地切換成舔狗模式,主動靠了過去:“是我錯了,維桢,你快與我講一講,女子書院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有銀子籌建嗎?”
是的,葉蓁蓁早就想籌建女子書院了,但籌建資金卻令人頭疼。
她不是沒有打過明州府各大商會的主意,但是薅羊毛都得講個限度呢,才在疏通河道和建造廣場上割了一茬,現在又要讓他們資助書院……這不是薅羊t毛,而是放羊皿了。
這種剝削的事情她做不來,而且對維桢的名聲也不好,此事便擱置了下來,左右時間也充裕得很,徐徐圖之也不錯。
現在聽崔維桢的意思,這事是有眉目了?
她便愈發歪纏起來,搖着他的胳膊問着:“你快說嘛!不要再賣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