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孩童個子非常小,必須得仰着頭才能與大人對視,臉上的淚痕就格外明顯,眼睛和鼻子都紅紅的,看起來特别可憐。
崔維桢隻是對兒子嚴格要求,并不是鐵石心腸,他不由再次歎了口氣,把兒子抱到椅子上坐下,撸起他的褲腿,露出擦破皮的雙膝。
小t孩子的皮膚嫩,稍微磕磕碰碰都有可能受傷,更别說摔倒了,皿紅的傷口在白嫩的皮膚映襯下,顯得格外恐怖。
崔維桢手上的藥膏是餘老大夫配制的家傳秘藥,專治跌打損傷,藥性清涼不刺激,但是塗在傷口上時,崔執端還是痛得縮了縮小腿,小聲喊了出來:“爹,疼。”
“忍一忍。”
崔維桢輕聲安慰了一句,又繼續給另一邊的膝蓋上藥,等到全都上完後,崔執端小朋友的眼裡已經是淚水充盈了。
葉蓁蓁拿出帕子輕輕拭去兒子的眼淚,輕哄道:“沒事,很快就好了,把盒子放下,讓爹娘看看你兇口的傷。”
崔執端終于把盒子放下了,但抓着兇前的衣服不放,扭扭捏捏地看着葉蓁蓁,吭吭哧哧地說道:“娘,你不許看。”
葉蓁蓁:“……”
這副黃花大閨女的模樣打哪兒學的?
她沒忍住在兒子胖嘟嘟的小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是你娘,你身上那塊地方沒看過?快脫下來。”
“可是,可是爹爹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崔執端癟了癟嘴,一副不情願的模樣,方才明明怕極了他爹,這會兒又把他挂在嘴邊了?
葉蓁蓁突然覺得,方才擔心他們倆父子關系不健康的自己就是個笑話。
“沒關系,脫下來讓你娘看看,不讓你娘該擔心了。”
眼看着妻子要氣炸,崔維桢非常識眼色地終結了這場對話,雖然他臉上還是冷冷的,但熟悉他的葉蓁蓁非常明顯地看到,這人此時的心情好得很,嘴角都翹起來了。
兒子對他又敬又畏,他自然要高興了。
葉蓁蓁冷哼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熟練地把兒子身上的衣服解了下來,在發現他兇口一大塊淤青後,那兒點郁悶頓時煙消雲散,隻剩下濃濃的擔心了。
“維桢,你快看,這麼大一塊淤青,會不會傷到内腑?旺仔,有沒有覺得哪裡疼?快告訴娘!不行,得去把餘老大夫請來看看。”
葉蓁蓁慌得六神無主,崔維桢不得不先去安慰她:“沒事,不用擔心,隻是皮外傷而已,如果你不放心,讓餘大夫來看看也行。”
他朝書房外邊的觀硯吩咐了一聲,觀硯立馬跑去請人了。
崔執端見娘親如此擔心,也有些慌亂,連忙手忙腳亂地安慰她:“娘,我不疼,您别哭。”
葉蓁蓁倒不至于哭出來,隻是心疼得紅了眼,把兒子給吓到了。
“娘沒哭。”
雖然書房裡的炭火燒得旺,暖氣也很足,葉蓁蓁盡量控制好情緒,擔心兒子會着涼,看完兒子的傷勢後立馬把衣裳給他穿上,隻留下兇口那塊兒地方敞開着,方便讓崔維桢上藥。
崔維桢剛擦完藥,餘老大夫也匆匆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