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是趙宇寰還是平郡王,終究是小看了崔維桢和葉蓁蓁。
金銀重要嗎?當然重要!這世上沒有金錢寸步難行,世人千千萬萬,誰不知為了碎銀幾兩在忙忙碌碌呢?或許有些人已經習慣用金錢來衡量一切,但某些東西,遠遠不是金錢能夠收買的。
比如說原則。
不巧的是,崔維桢和葉蓁蓁就是其中一例。
崔維桢神色一淡:“國有國法,若是趙家主沒有犯事,自然會安然無恙,反之,隻能以國法處置了。平郡王還是把匣子收起來吧,本官收受不起。”
平郡王愣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景甯伯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十分不理解,還以為對方沒看明白他手中的匣子,立馬大大方方地打開,露出裡頭厚厚的一沓銀票。
“景甯伯若是覺得不夠,本王……”
“不必了。”崔維桢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平郡王、趙側妃,請自便。”
平郡王乍一看派頭十足,沒想到内裡也是一個俗人。
葉蓁蓁搖了搖頭,轉身跟着崔維桢離開,才剛邁開步子,手腕就被人拉住了,拉住她的人是趙側妃。
這位風華絕代的趙側妃此時神色格外複雜,連語氣都帶上了幾分祈求:“甯國夫人,您和崔大人要怎樣才肯高擡貴手?”
葉蓁蓁十分意外,還十分不解:“趙側妃,冒昧問一句,據聞趙側妃與趙家主交惡,今日何必為了他而放下身段?”
趙側妃微微一愣,神色愈發複雜:“甯國夫人,你不明白。家族于女子來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雖然我與兄長交惡,但他畢竟是趙氏家族的族長,若是他當真被判處了刑法,對于家族臉面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傷害,趙家花了一百多年建立起的門楣也因此而蒙羞,這是趙家所有人都無法容忍的事情。我救的并非是他,而是我趙家的門楣。”
說到底,還是因為家族。
葉蓁蓁原以為趙側妃與趙宇寰交惡後已經脫離了家族,沒想到她依舊背負着這道枷鎖,雖然有些意外,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這原本就是趙宇寰犯下的罪孽,又何必讓趙側妃一個女子來承擔呢?
葉蓁蓁搖了搖頭:“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趙側妃,趙家主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該有原形畢露的覺悟。你救不了他,我們也無法容忍他。”
她看了看趙側妃緊緊不放的雙手,一語雙關:“趙側妃,該放手了。”
趙側妃失魂落魄,始終不願意放手,葉蓁蓁卻不想與她再耗下去,道了聲“得罪”,把她的手掰了下去,然後與崔維桢離開了。
今日已經盡了情面,明日該如何就如何了。
看着他們漸漸遠去的背影,趙側妃再也受不住打擊,頹然坐下,淚眼婆娑。
“王爺,妾身該怎麼辦才好?若是出了事,妾身到了九泉之下也無言見爹娘了。”
平郡王被愛妃哭得心都碎了,他連忙保證道:“愛妃别哭,你放心,事情還有轉圜t的餘地,你放心,本王一定不會讓大舅兄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