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崔執端不敢去衙門等爹爹,老老實實地回家等罰了。
崔維桢今日回來得稍微遲一些,剛用完午膳,就把兒子拎去外書房進行“愛的教育”了。葉蓁蓁厚着臉皮跟上去,本來崔執明也要跟上來受罰的,葉蓁蓁沒讓,可不能讓他養成替弟弟背責任的習慣。
因為路上的耽擱,葉蓁蓁到達外書房的時候,崔維桢的口頭教育顯然已經結束了,執端像根霜打的茄子似的蔫在那裡,哪怕聽到房門打開的“嘎吱”聲,動也不敢多動一下。
葉蓁蓁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把書房内的情形盡收眼底,隻見崔維桢悠閑地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時不時輕呷一口清茶,眼神一會兒落在桌面的書上,一會落在對面兒子的身上,完全不像是尋子現場,倒像是在進行一場下午茶。
當然,如果崔執端的反應正常一些就可以了。可憐的娃,他一直低着頭不敢看人呢。
崔維桢看到妻子蹑手蹑腳地進來,立馬放下手中的茶盞迎上去,問:“你怎麼來了?”
崔執端的耳朵動了動,緊繃的身體明顯放松了下來,但依舊不敢擡頭。
葉蓁蓁看了兒子一眼,拍下他不安分伸上來的手,瞪了他一眼:“來看看你們,你在做什麼呢?”
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示意兒子。
崔維桢看了看兒子,臉色立馬淡了下來,道:“吾日三省吾身,讓他反省一下自己。”
懂,心理戰術嘛。
葉蓁蓁沒做聲,來到崔維桢的身邊坐下,随便從身後的書架抽出一本書翻看,崔維桢也不看自己的書了,一點兒也不避諱地擠過來。
葉蓁蓁:“……你幹嘛?”
她壓低了聲音,就怕兒子聽到。
沒辦法,實在是因為崔維桢的手太不安分了,方才被她發下去,現在又不安分地摸上她的腰,四處揉揉捏捏,結合他昨晚孟浪的行為,實在讓人無法不多想。
久不開葷的男人是真的很可怕了!
崔維桢:“……”所以他在蓁兒心裡是什麼形象?
他不得不為自己的形象挽回一番,“昨天是我孟浪了,是不是很累?聽說你還去接了執端,很沒必要為難自己,應該就在府裡多休息。我看你臉色很疲憊,現在替你捏一捏。”
哦,葉蓁蓁雖然不相信他的好心,但也坦然接受了他的讨好。
而且,她還非常好心地附贈他一個消息:“對了,我已經讓下人把你的鋪蓋搬去偏房了,今天你在偏房休息。”
按捏的手頓了頓,她轉頭看他:“怎麼?有意見?”
腰間的手又繼續揉按了起來,他面無表情,平靜地說道:“不,并沒有,你想多了。”
看起來一點兒也不像沒意見的樣子。
很快,葉蓁蓁就知道他介不介意了,因為被晾了很久的崔執端就遭殃了。
崔維桢的終于大開尊口叫了兒子,把手邊的木盒子遞過去,道:“此乃毛筆制作材料,另付制作要領,你今日之内把它做好。”
崔執端捧着盒子,一臉懵懂。
葉蓁蓁也有些無語:“……你不是說要和他一起做?”
崔維桢:“後來我想了想,既然是懲罰,就不必再幫他了。”
葉蓁蓁問:“兒子還這麼小,怎麼看得懂?”
她很有理由懷疑,這人是拿孩子撒氣了!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崔維桢對她的質疑淡然以對:“盒中有匠人畫出的制作圖。”
即便這樣,那也很任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