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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363 2024-08-29 11:16

  崔大娘的風寒并不嚴重,在葉蓁蓁的細心照顧下,等到會試結束,就差不多好了。

  然而她才剛好,崔維桢就倒下了。

  前兩場考試還無事,等到第三場考試結束,葉蓁蓁接他回來時就發現他額頭有些發燙,她不敢輕忽,連忙請大夫診脈,果真是感染了風寒,喝了藥沒見好,晚上就起了高熱,整個人燙得厲害。

  葉蓁蓁被吓到了,連忙讓張三去請大夫,隻是今日病倒的考生不計其數,即便是大半夜也難找大夫,白天請來看病的大夫被其他人叫走了,張三滿京城地找大夫,但因為人生地不熟,一個也沒找到。

  好在他機靈地去找去周家,周訓庭回來後也病了,但周家自有常備的大夫,得知崔維桢突發高熱,二話不說就借來大夫,葉蓁蓁得知後,心中感激不已,暗暗記下這份情誼。

  因為周訓庭也病了,葉蓁蓁不敢占着大夫,讓他把脈開了藥之後便讓張三送回周家,她則是聽從大夫吩咐,用白酒給他擦身子,等到第二日晨光初曉,高熱終于退下了。

  崔維桢高熱,神智有些不清醒,但迷迷糊糊之中感知到葉蓁蓁在身邊照看,第二天終于有力氣睜開眼,果然看到撐着腦袋坐在床邊的葉蓁蓁,一臉倦色,眼底青黑,應該是徹夜未眠。

  她此時已經控制不住困倦睡過去,腳下有一條墜落在地的毛巾,旁邊是一壇開、封的白酒,再聞一聞滿身的酒味,崔維桢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身上還有些燙,手腳無力,但把人抱上床是足夠的,誰知他才動了一下,葉蓁蓁就驚醒過來,迷茫的黑眸中瞬間綻放出明亮的光芒。

  “維桢,你醒了?身體還難不難受?身上還燙不?”

  她一邊說着,一邊低下頭抵着他額頭試探溫度,肌膚相親的距離,崔維桢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臉上細細的絨毛,和眼底毫不掩飾的憂慮,“還有點熱,你快回床上躺好,免得着了涼再起高熱。現在滿城都是病人,大夫可不好找。”

  第二場的時候就有不少人病倒被送出來,葉蓁蓁看得提心吊膽,就怕下一個被送出來的是崔維桢,好在他堅持了下來,但也染了風寒。

  崔維桢身體一向強健,連他都扛不住病倒,更别說其他普通士子了。

  “好,我聽你的。”

  崔維桢順從地被她塞回被子裡,但目光緊緊地盯着她,“你辛苦了一夜,快去休息吧。”

  “剛剛小眯了一會兒,現在不困了。”

  葉蓁蓁精神抖擻,絲毫看不出疲倦的痕迹,又開始張羅起來,“你昨天到現在還沒吃東西,餓壞了吧?我讓桂蘭嬸熬着粥呢,先吃點東西吧。”

  她像是點了炮仗似的,沒等崔維桢應聲就急匆匆地出去了,沒過一會兒,又端着粥點急匆匆地回來,身後還跟着崔大娘和端着洗漱熱水的玉秀。

  崔大娘見他醒來,立馬高興地念了句佛号,紅着眼說道,“這麼多年沒見你有個頭疼腦熱的,昨天卻高熱昏迷,可把娘給吓壞了,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留下我和蓁蓁兩人,可要怎麼活啊。”

  說到最後,已經是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崔維桢心裡不好受,連忙安慰道,“娘,您看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您快别哭了,免得身子遭不住。蓁蓁說您的風寒還沒徹底好,您快回去休息吧,這裡有蓁蓁看着呢。”

  葉蓁蓁也從旁勸道,“是啊,娘,您回去歇着吧,免得維桢心裡惦記着您,愈發耽誤病情了。”

  崔大娘果然被說動了,拍着葉蓁蓁的手說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這些天為了崔維桢的春闱,她忙裡忙外就沒見空閑,現在家裡又有兩個病人,更是難為她了。

  葉蓁蓁失笑,t“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娘您就别操心了。”

  親自把她送回房休息,一回來就發現崔維桢起來了,正在親自洗漱,她立馬就走過去,杏眼含怒地瞪着他,“不是說了不許起床嗎?快躺回去,我來伺候你洗漱。”

  平日裡葉蓁蓁在崔維桢面前慫得不行,現在卻像隻兇狠霸道的母老虎,硬是把一家之主當成小貓咪似的指揮,見他不聽話了,還威風凜凜地訓斥一頓,那雙瞪圓的小眼神,又兇又萌。

  崔維桢甚至在懷疑,她是在乘機篡奪一家之主的位置。

  然而他沒有證據。

  隻能乖乖地再次被某人押入床中躺好,像個手腳殘廢的病人一般享受着細心周到的洗漱服務,等到好不容易洗漱結束了,他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自從崔家落敗後,他的起居都是親自解決,成親後也沒改變,現在猛不丁地讓人伺候,還真有些不習慣。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葉蓁蓁扶起他半靠在床上,又在床上支起炕桌,把粥點端上來,居然要親自為他用早膳!

  崔維桢:“……”

  沉默半晌,他嘴角忍不住一抽,“我隻是病了,又不是手受傷,可以自己用早膳。”

  “不行,你好好躺着,我幫你。”

  葉蓁蓁無情地拒絕了崔維桢的提議,還把他伸出來的手重新塞回被子裡,掖了掖被子,确保把他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後,才重新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嘴邊,“快吃吧,再不吃粥就涼了。”

  崔維桢反對無效,隻好順從地張開嘴,事實證明,一旦突破底線後,很快就再無底線……

  接下來幾天,他一步步妥協,最後連身子都是給葉蓁蓁擦洗的——雖然在他昏睡時,葉蓁蓁就替他擦過身子,但清醒和昏睡時是不一樣的。

  當時葉蓁蓁是怎麼說的?

  她表情十分微妙,語氣幽幽地說,“可是,你清醒的時候,我也看過你的身體啊。”

  崔維桢瞬間面紅耳赤,潰不成軍,覺得自己再堅持下去就是惺惺作态了,于是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至于其間被某人揩了多少油,就不足為外人倒也。

  夫妻兩的關系蜜裡調油,即便是養病也能苦中作樂,連藥汁都是甜的,興許是心情好的緣故,崔維桢的風寒并沒有堅持多久,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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