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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旺夫小田妻 瀟騰 2284 2024-08-29 11:16

  “是我,是我。”

  這一聲宛若天籁,葉蓁蓁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直接撲進他懷中大哭,“我終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你失蹤這兩個多月,我度日如年,生怕你抛下我和旺仔離開了。如果沒有你,我們可怎麼辦才好。”

  自從聽聞崔維桢失蹤的消息後,她的心口像是破了個大洞,怎麼也填不滿,整天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把人找到成為她唯一的執念,她曾無數次設想過最壞的結果,每次腦袋都會亂成一團漿糊——她實在無法承受失去愛人的代價。

  崔維桢輕拍着葉蓁蓁的後背安慰她,昔日順滑黑亮的秀發也失去光澤,臉上瘦得冒尖,蒼白得沒有一絲皿色,眼底的青黑之色愈發明顯了。

  手下的人兒比他離京前廋了好幾圈,單薄瘦弱,一摸都是骨頭,瘦得硌手。

  他心疼得不行,憐惜地替她擦拭着眼淚,“我沒事了,乖,别哭了,你一哭,我心裡也不好受。”

  葉蓁蓁漸漸地停住了哭聲,連忙從他懷裡起來,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問他,“都怪我沒個輕重,t你傷到哪裡了?剛才有沒有壓疼你,快讓我看看。”

  崔維桢如今動彈不得,隻能任由她上手檢查,結果葉蓁蓁在他身上發現七處傷口,最嚴重的一處就在兇口,她堪堪忍住的眼淚又嘩啦啦地往下流,愧疚得不行,“都流皿了,被壓着了怎麼都不提醒我一聲,你難道就不覺得疼嗎?”

  睜開眼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崔維桢光顧着驚訝兼歡喜了,哪裡還記得身上的疼,“我不覺得疼,隻想抱着你。”

  還有什麼比久别重逢的擁抱更讓人貪戀的嗎?更别說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彼此的重逢更顯得珍貴了。

  手帕已經被淚水浸濕,葉蓁蓁用袖子胡亂地擦着眼淚,終于找回了理智,說起正事,“維桢,這裡大夫和藥材都沒有,你留在這裡不利于養傷,咱們回去吧。”

  崔維桢看向她:“外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自從在青雲山腳下伏擊後,他就猜到那群山匪來曆不簡單,故而逃到山中藏起來療傷,所有的消息來源隻靠偶爾進城買藥的楊芸,然而楊芸隻是普通的獵戶女子,并不能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也不敢遞消息回去,免得洩露行蹤,便如此潛藏了兩個多月。

  葉蓁蓁大約能猜到他的想法,應該是想繼續藏在暗處,等到那群人一個個蹦跶出來,好趁機捉到把柄。

  以前他勢單力薄不敢顯露蹤迹,現在卻是不怕的,于是她把情況都一一說了出來,又說了猜測:“我和鄧将軍在路上同樣遇到伏擊,這些黑衣人在嶺南境内橫行無忌,勢必是石知府的放縱有些關系,我在京中就聽恪王說了,石知府是他的人。”

  崔維桢卻關注錯了重點,皺着眉頭問道:“恪王找你麻煩了?”

  葉蓁蓁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原本不想讓他知道此事的,但一時激動說漏了嘴,隻能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番,她沒怎麼說自己是與恪王交鋒的,但對恪王被禦史彈劾和百姓議論的下場極力宣揚,仿佛她未曾受過什麼傷害似的。

  但崔維桢還是聽了出來,面沉如水,葉蓁蓁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故作難過地垂下眼,“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别生氣好不好?”

  雖然知道她是在裝可憐,崔維桢還是忍不住被哄住,輕歎了口氣,輕揉着她腦袋,說道:“我沒有生氣,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但心了。”

  葉蓁蓁搖頭:“你在外頭辦差,兇吉難料,這怎麼能怪你呢。你現在傷得太重,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崔維桢點頭:“好,咱們回去。”

  葉蓁蓁大喜,連忙讓羽林軍幫忙做了擔架,心翼翼地把崔維桢挪上去,架着人開始下樓。

  楊家父女被攔在一樓,看到崔維桢被擡下來,臉色都有了變化,楊芸欣喜地撲過來,“郎君,太好了,你終于醒了!你前陣子傷勢惡化,又昏迷半個月了,我每天都給你換藥喂藥,擔心得不行,現在你醒了,我就放心了。”

  崔維桢被楊家父女救回來,日常的飲食起居都是他們照顧的,在他清醒的時候都是要求楊雄照顧,但他清醒的時間不多,昏迷的之後究竟是誰在照顧,他就不清楚了。

  此時聽聞對方親自給他換藥喂藥,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地朝着葉蓁蓁看去,果然見她臉色有些不好,但又不能忘恩負義地發火,憋得臉都紅了。

  崔維桢知道他相貌對女子的吸引力,經常有婢女受不住誘惑自薦枕席,他煩不勝煩,漸漸就不喜人近身伺候了。

  就算是在外頭也與女子也保持這距離,這麼些年以來,能夠與他親密接觸的隻有葉蓁蓁一個人,現在被一個年輕女子看光了,不僅葉蓁蓁生悶氣,他也有些不高興。

  家有男丁的情況下,黃花大閨女貼身照顧一個成年男子,這算是什麼規矩?

  楊雄意識到自家閨女話中的不妥當,連忙說道,“郎君别誤會,芸兒隻是幫忙喂藥,你的換洗都是我幫的忙。”

  楊芸頓時漲紅了臉,含羞帶怯地看着崔維桢,崔維桢沒有看她,誠心地向楊雄道謝,“多謝兄台的救命之恩,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說出來,隻要我能辦得到,一定幫你實現。”

  雖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若對方有需要,他都該在能力範圍之内給予幫助。

  “不用不用,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挂齒。”

  楊雄連忙擺手拒絕,“我家中貧窮,沒有銀子給你抓藥,隻是在山中采了藥勉強治着,耽誤了你的病情,現在你家人接你回去是再好不過了。”

  現在他已經不懷疑葉蓁蓁等人的身份了,畢竟傷患的态度已經說明一切,若是仇人,不會這麼平和。

  “等等!”

  楊雄性情淳樸,不挾恩圖報,但楊芸顯然不甘心,指着葉蓁蓁問道,“郎君,這位真的是你妻子嗎?我看着是個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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