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酒唱酬,一片歡暢。
一場宴會下來,葉蓁蓁也難免喝了點酒,兩頰绯紅,更具風情,席間的郎君們都不敢直視甯國夫人,并非是因為其豔光太盛,而是因為景甯伯的眼神太過攝人,深怕不小心多看了兩眼,就被景甯伯給惦記上了。
葉蓁蓁對此一概不知,平日裡維桢不讓她貪杯,也就參宴的時候能多喝幾杯,權當不知崔維桢在旁虎視眈眈的眼神,拉着秦夫人和楚凝嫣喝得暢快。
崔維桢不能對秦夫人和楚凝嫣如何,可秦大人和周訓庭卻是慘了,被崔維桢的眼刀子刮得遍體生寒。
其中就數金吾衛将軍秦大人最痛苦,他是武官,曲水流觞對于他來說簡直是折磨,雖然他也樂于表演槍法或者講述昔日在軍中見聞,但那也是出自自願啊,景甯伯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搶了婢女的活兒親自推盞,十次有六七次酒樽都能停到他的跟前,他就算有再多的見聞,這會兒功夫下來,也該掏空了。
武将心眼直,他一開始還看不出深淺,以為一切都是巧合,直到旁邊看夠了好戲的魏王提點了他一番:“維桢這是故意捉弄你呢。”
秦大人驚訝地睜大了雙眼,他第一反應不是問自己哪裡得罪了景甯伯,而是好奇地問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無需魏王作答,旁邊就有人笑着說道:“秦大人,你可不能小觑了維桢,别忘了他是戶部侍郎,人家精于計算,風力、水力和推力,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小問題,想要捉弄你,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秦大人:“……”讀書人都是這麼恐怖的嗎?
秦大人的世界觀備受沖擊,神色恍惚地問道:“你們的算數都這般厲害的嗎?
他有預感,今日甯國夫人宴會之後,各府一定會掀起園林改造的熱潮,曲水流觞的造景肯定會飛入權貴之家,日後參加宴會難免會遇到,他得做好心理準備,免得下次再被算計了。
那人矜持一笑,卻是閉口不言了。
他這般諱莫如深,倒是有種高人的高深莫測,秦大人頓時滿懷敬畏,直到魏王拍腿而笑,指着他歎笑道:“秦雲啊秦雲,本王平日裡勸你多讀書,你不肯聽,如今就自曝其短了吧?算學雖然也是君子六藝,但在科舉中占據的比分不大,許多讀書人算學并不是很好,維桢隻是個特例,你就放心吧。”
秦雲頓時松了口氣,原來人家不是高人風範,而是為t了面子而故作高深啊。
那麼,問題來了,景甯伯為何要捉弄他?
魏王:“……唉,你真是榆木腦袋。”難怪崔維桢就逮着你欺負呢。
就連周訓庭都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難兄難弟的肩膀,大發善心地提醒道:“好兄弟,不是你得罪了維桢,而是你家夫人拉着甯國夫人喝酒,維桢不高興了。”
秦雲:“……”
就這?
就這!
他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答案,頓時覺得不可思議的極了,景甯伯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風光霁月的一個大好兒郎,竟是為了點兒女兒家的事情找他麻煩?
秦雲既是無語又覺得好笑,今兒個,可真是大開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