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尚書為官多年,向來順風順水,所有的跟頭幾乎都是栽在崔維桢身上,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他揭了短,更是讓他怒上心頭,冷笑連連。
“崔侍郎好本事,最近卻未見做出什麼大建樹,倒是讓人失望得很呢。”
魏王此前一直默不作聲,是覺得崔維桢能夠應對,現在風尚書咄咄逼人,他立馬站了出來,有些話崔維桢本人不方便說,但他是可以開口的:“風尚書此言差矣,崔侍郎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又被父皇冊封為景甯伯,怎麼能說毫無建樹呢?難道風尚書對父皇的封賞有異議?”
“是啊,崔侍郎督造了四座書院,其間并無貪墨之事發生,每一間書院都順利完成,年紀輕輕卻有此實力,可謂是年少有為啊。”
“崔侍郎僅僅花費了一年半的時間,就厘清了全國的人丁和耕地,非細心、耐心和勤政不能贊譽,本官記得,上一次僅僅是厘清人丁,就足足花了兩年的時間呢。”
……
當然,這些政績都是崔維桢年紀輕輕就官居四品的重要原因,至于封爵,那是因為他憑借一人之力促成了各大世家分宗,對于朝廷來說簡直是大功一件,但顧及到世家的面子,這是不能放到台面上說的。
即便如此,崔維桢為官三載的政績,就足夠笑傲大多數人了。
各種各樣的贊譽聲不絕于耳,崔維桢謙遜以對,風尚書的臉色卻由紅轉青、再由青轉黑,已經不是一般的難看的。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方才某位同僚所說的耗費兩年來厘清人丁的官員,正好是就是他。
兩相比較,無疑相形見绌,簡直是把他的臉面往腳底下踩了。
當然,最讓他吃驚和警惕的是,朝中竟是有大半的官員主動站出來替崔維桢說話,武将有趙存英将軍和朱明宇,文官有王若淩、周蔚然,勳貴有武安侯府和靖國公,宗室有魏王和甯陽公主驸馬……
這些人在各自領域影響非凡,他們與崔維桢關系匪淺,其餘人自然見風使舵,站在崔維桢的立場上幫忙說話。
甯國夫人的好人緣已經人盡皆知,竟是讓人忽視了在其光環下崔維桢,其他的人緣,一點也不比他的妻子差!
風尚書怎麼也想不明白,那些人向來滑不溜秋,是如何願意站隊的?
趙存英與朱明宇是人盡皆知的純臣,不過是與崔維桢、葉氏去了一趟嶺南,回來之後就有了交情。
靖國公和甯陽公主都是魏王一系,已經不必多說;王若淩是崔維桢的夫子,大理寺卿周蔚然與崔世昌相交,這兩人偏幫崔維桢也不難理解,但是,武安侯為什麼也要幫崔維桢?
同是永嘉坊的街坊鄰居,照理說尚書府和侯府做鄰居的時間更久,然而對方不作壁上觀也就算了,居然下場偏幫景甯伯府,這就過分了吧?
風尚書壓根兒就沒反省自己做人的失敗,反而覺得崔維桢暗中使了什麼手段賄賂了這些人,聽聞他的妻子做生意很有一套,肯定是花了不少銀子的緣故。
想到這裡,他看向崔維桢的眼神逐漸鄙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