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的賓客們心潮起伏,為别人的天降福運羨慕得不行,可惜他們不受公主的青睐,隻能朝嚴慶班的一群人投去嫉妒的目光。
羲娘雖然是嚴慶班的名角兒,但是這種關乎戲班子的大事她是無權做主的,所以她把目光放在嚴班主身上。戲班子的其他人也眼巴巴地望過去,等待嚴班主做決策。
嚴班主急公好義,為人寬厚,對待底下人都非常好,哪怕他能夠全權做戲班子的主,他還是下意識地觀察他們的神色。
激動、迫切和期待,這些情緒是瞞都瞞不住的,哪怕是向來穩重的羲娘,這會兒也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
他們戲班子這麼多年來沖勁十足,從一個小小的草台架子成為明州府數一數二的戲班子,和他們的努力拼搏是分不開了的,現在有機會進京給貴人表演,他們哪能抗拒得了這樣的誘惑?
揚名立萬的機會就在眼前了。
嚴班主心中一動,當即沖着甯國公主行了大禮:“嚴慶班有幸得到公主殿下的賞識,雖死無憾也!我們戲班子上下,任憑殿下差遣!”
甯陽公主對于這個結果一點兒也不意外,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打賞之後就讓他們下去了。
有了蹴鞠隊和戲班子的例子在前,接下來表演的團隊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期盼能夠得到甯國公主的賞識,也能夠從此平步青雲。
可惜的是甯陽公主再也沒有看上眼的節目,倒是對銘清樓獻上來的美酒贊口不絕,與葉蓁蓁說道:“這酒與蓁娘你釀的葡萄酒相比,也不遑多讓了。”
葉蓁蓁搖了搖頭,道:“我自己釀的葡萄酒可比不上王當家進獻的美酒,聽說他家的酒窖珍藏的美酒都是上百年年份的,每一瓶都是上等佳釀呢。”
甯陽公主喜歡喝酒,那是為了喝葡萄酒能專門劃了一個莊子種葡萄的主兒,聞言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向方才獻酒的王當家:“王當家,果真如此?”
王當家心知甯國夫人這是特地給他遞梯子,連忙按捺下心中的激動,沉穩地說道:“王家向來好酒,這麼多年來四處行商倒也珍藏了不少美酒,雖然不如皇宮佳釀,但也别有一番風味。殿下亦是酒道中人,小人鬥膽請殿下駕臨寒舍品鑒一二。”
說是品鑒,其實是進獻的委婉說辭罷了。
甯陽公主笑納了,當場就與王當家約了去品茗的時間。
眨眼間,銘清樓的王當家又借助美酒攀上了公主,其他人羨慕的眼睛都紅了。
慢慢地,不少人也琢磨出味道來了,甯陽公主賞臉的那些人絕大部分都是和崔知府或是甯國夫人相關的,說白了,她這是特地給崔府撐腰的。
一場宴會下來,公主殿下頻頻與甯國夫人談笑風生,毫不避諱的言行盡顯親密,一開始他們或許還不明白,若是到了現在還不明白,他們就真的不配坐在這裡了。
漸漸地,不少人的态度隐隐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