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她不知分寸,糊塗到要拿劍去吓人,而是這把劍它……它長得太像一根木棍了。
她剛剛氣沖沖地從内室出來,恰好看到大堂供桌上供奉着一把木棍,還以為是魏府的家法,心想着用家法教訓不肖子孫正合适,誰知道一拿上手就發現不對,太沉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一把劍。
想想看,她當時怒氣沖沖,周圍一群丫鬟們圍上來勸她“使不得”,但劍已經在手上,若是再放下,豈不是很破壞她的形象?
所以她隻能硬着頭皮,把看似木棍實則寶劍的武器拿出來,從現在的情形看,這把劍成功地達到了她想要的威懾效果。
葉蓁蓁隻是不自在了一瞬,臉色再次擺了起來,做出一副從容地模樣,對着妹妹和娘親說道:“你們怎麼來了?外邊冷,快進去。”
“不用,我們就留在這兒陪着您。”
葉芃芃才剛說完,機靈的下人立馬再次擡來兩張軟塌,葉芃芃與葉大嬸一左一右地在葉蓁蓁身邊坐下了。
葉蓁蓁無奈,隻好讓下人再取來一件鬥篷給葉芃芃披上,再搬來屏風把三面圍上,才稍微放下心來。
魏瑾瑜看着三堂會審的架勢,頓時頭都大了。
一個大妻姐他就搞不定,更别說還添了妻子和丈母娘了,他不得不向旁邊的餘大夫投去求救的目光,餘大夫隻當做沒看見,他也愛莫難助啊。
且不說他的身份能不能插手的問題,就憑他是景甯伯府的人,就沒有立場站在魏瑾瑜那一邊。
隻是魏瑾瑜的身份畢竟也不低,為了不得罪人,他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請示自家夫人:“夫人,恰好魏夫人出來了,在下趁此機會給魏夫人請脈吧。”
葉蓁蓁點頭表示贊同:“如此再好不過了,來人,準備脈案。”
脈案很快就被搬過來,餘大夫雙目微垂,心無旁骛地開始診脈起來,魏瑾瑜看到在場唯一的男同胞都叛變了,心中愈發絕望了。
他隻能硬着頭皮說道:“大姐,您有什麼需要問的,瑾瑜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點隐瞞。”
葉蓁蓁見他如此上道,也不多說廢話,開門見山地問道:“瑾瑜,你可曾記得當初你登門求娶芃芃時,曾立下了什麼樣的誓言?”
魏瑾瑜朝自己已經懷胎五月的妻子看去:“瑾瑜記得,瑾瑜曾許諾過,此生隻有芃芃一妻,絕得不納通房小妾。”
葉芃芃低下了腦袋,葉蓁蓁餘光能夠看到,自家四妹妹又紅了眼,隻是這次并非感動,更多的怕是心酸吧。
葉蓁蓁神色一淡,質問他:“那麼你做到了嗎?”
魏瑾瑜毫不猶豫地回答:“瑾瑜自成親以來,從未做過最不起芃芃的事,通房妾室更是沒有,請嶽母和大姐請明鑒。”
“哦,是嗎?”
葉蓁蓁笑了,眼神卻冷淡得很:“那你從外邊帶回來的三位美婢又是怎麼回事?聽說她們領的是妾室的份例,這難道不是你的安排?”
葉芃芃擡起了頭,盯着魏瑾瑜,等待他的回答,其實不僅僅葉芃芃,所有人都在側耳傾聽,等待魏府的男主人親口認證那三人的身份。
她們,最終會是什麼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