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額頭被點了一下,葉蓁蓁恍然回神,卻見崔維桢無奈又寵溺地看着她:“不必多想,一切有我。”
葉蓁蓁的心裡瞬間就安定了下來,依偎在他懷裡,說道:“你是咱們家的一家之主,無論你做什麼,結果怎麼樣,我們都支持你,追随你……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崔維桢微微一震,他沒再繼續說話,而是情不自禁地把抱緊懷中人,那一瞬間的充盈和滿足,仿佛是擁有了全世界。
兩人都非常享受這一刻的脈脈溫情,無需言語,但他們都能感受到此時此刻,彼此的心是牽連在一起的,一個細微的表情,一個短暫的眼神,都能領悟到對方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葉蓁蓁才戀戀不舍地打斷這一刻甯靜,問起她牽挂許久的問題:“我爹娘至今還沒抵達京城,距離我寫信回去已經一個多月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問題?”
提起這個,她的好心情頓時消失無蹤,眉頭也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芃芃婚期在即,葉家村路途遙遠,她隻能在京城發嫁,所以葉蓁蓁從青雲府回來不久就給家裡人寫信,讓他們來京城籌備芃芃的婚事,現在崔維桢都回京了,沒道理爹娘他們還沒到啊!
她越想越是擔心,腦海裡已經浮現各種不好的猜想,開始慌張了起來:“爹娘沒給我寄信,我也不知他們走的是水路還是官道,更不知他們現在到了哪裡,想要聯系都沒辦法。”
崔維桢連忙安慰她:“别擔心,三叔肯定會護送爹娘進京,有他在,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這倒也是,葉三勇雖然在崔維桢的舉薦下轉行做捕快,行事不如以往自由,但臨西縣的馬縣令怎麼說也是崔維桢的運作下當上縣令的,如今葉家嫁女,肯定會給葉三勇假期去送嫁的。
葉三勇又有镖局這個外家,輕車路熟又有護衛,路上理應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估計是被其他事情給耽擱了。
想到這裡,葉蓁蓁稍稍安心了些,“過幾日是中秋,中秋後便是芃芃的出嫁的日子,希望爹娘他們能夠趕得上才好。”
崔維桢安慰她:“放心吧,明天我派人去打探,爹娘他們心中都有數,不會誤了四妹的大事。”
葉家大房夫婦不比二房,一向靠譜得很,崔維桢并不擔心嶽家會耽誤事,但他又不忍讓蓁兒牽腸挂肚,便主動把這件事攬了下來。
雖然最近他的人手有些緊缺,但派出去接嶽家還是夠的。
崔維桢說到做到,第二天就派人離京尋找嶽家,管路和水路都去了,這樣絲毫不掩人耳目的舉動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或者說,他們一直都在注意着崔維桢的動作。
大部分人都已經猜到聖上啟用崔維桢是某種政治信号,他們除了暗自揣摩或者是相互讨論外,對崔維桢的動靜盯得格外緊密,可惜他每日都規規矩矩地下衙回府,連書信都見得寄出去一封,大家夥都疑惑起來,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慮,聖上對其破格提拔,不過是愛才罷了。
直到今天,崔府的下人突然離京,各家俱是精神一震,頗有一種終于來了的輕松感,紛紛加派人手跟蹤在後,試圖打探背後的秘密。
于是,今日京郊的塵土,格外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