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娘被葉蓁蓁哄得笑容沒斷過,最後興緻勃勃地與他們一行人去演武場學習冰嬉了。
昨日和今日都下了大雪,因為沒能及時清掃,演武場的冰雪已經凍結實了,用來學習冰嬉是最好不過了。
學冰嬉之前,先戴好護具。
崔大娘取來兒子幼時的護具,親自給孫子一一戴上,看着孫子與兒子相似面龐,不由想起當年她和夫君親自教習兒子冰嬉的場景,一時凄然。
崔執端雖小,但也懂得看人臉色,每當祖母祭拜先祖父時,經常會露出這種神色,他不由小聲問道:“祖母t,您思念祖父了嗎?”
崔大娘一怔,揉了揉孫子的小腦袋,才把頭盔給他戴上,也壓低了聲音回答他:“是啊,當初你爹爹學冰嬉,還是你祖父教的呢,你祖父的冰嬉啊,無論是在清he,還是在京城,都無人能出其右。”
在談及亡夫時,她的眼睛裡閃着動人的光芒,原本清寂的面容,在這一刻忽然煥發出絢麗的光彩來。
崔執端第一次發現,原來祖母的相貌是不輸于娘親的。
他喜歡這樣有活力的祖母,于是非常認真地保證道:“祖母,您放心,孫兒一定好好學習冰嬉,重現祖父當年的風采。”
崔大娘十分寬慰,牽着孫子的小手往冰場走去,慈愛地說道:“祖母的旺仔向來聰慧機敏,不過冰嬉而已,肯定難不倒你。”
她也不作壁上觀了,直接取來竹馬和曲棍,親自教導孫子下場滑行起來——作為世家女,她也是會冰嬉的,指導孫子學習完全沒有問題。
崔大娘和崔執端下場教學,崔執明也心癢難耐,早就在冰場滑行起來,場外隻剩下崔維桢和葉蓁蓁。
不怪他們磨蹭,而是護具并不合适。
崔大娘存下的護具統共有兩份,是崔維桢幼時和少年時的護具,前一份崔執端用了剛剛好,但後一份對于葉蓁蓁來說,有些小了。
葉蓁蓁瞪眼,哀怨道:“說好的适合我用呢?”
崔維桢:“……”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這份護具是他十二三歲時用的,當年因為要與人比賽,娘親擔心他受傷,便讓人給他定制了一份,隻是他嫌棄穿着礙事,隻穿了一回就不穿了,一直擱置了下來。
雖然是十二三歲時定制的護具,但彼時他身量已長,雖比不上成年男子,但用物尺寸正适合女子,隻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蓁兒居然用不上。
崔維桢的視線落在蓁兒豐腴手臂上,非常明智地沒有點明她穿不上護具的原因——雖然時人流行豐腴美,但蓁兒是推崇以瘦為美的。
所以他誠懇地檢讨了自己的錯誤:“是我思慮不周,這套護具不适合你用,讓下人去外邊買一套适合的回來。”
冰嬉是冬日裡盛行的遊戲,外邊并不缺少做護具買賣的商家。
葉蓁蓁看了看已經開始上手的兒子,又想了想自己前世的悲慘經曆,幾番權衡,還是答應了崔維桢的建議。
比兒子學得慢不丢人,但若是再摔壞了,那就丢人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