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福禧院拜見崔大娘。
崔大娘對張運的印象不錯,連帶着對他的家眷都愛屋及烏,态度十分親切,當然,她也沒冷落了李乾,對他的婚事多問了幾句,惹得這個大老爺們羞紅了臉。
他們遠道而來,崔大娘體貼地沒有多做唠叨,而是讓葉蓁蓁安排他們下去客房休息,特别是齊氏和張和宜小朋友,母子倆乃身子不算強健的婦孺,長途跋涉已經十分辛苦了,再強留他們說話就有些不體貼了。
齊氏和孩子下去休息,張運和李乾兩個大老爺們卻精力十足,迫不及待地跟着崔維桢去府衙參知政務,甚至還去蹴鞠場看了一場比賽。
傍晚回來時,張運就感歎不已:“京中盛傳蹴鞠賽的熱鬧和精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李乾贊同地點頭,心中對崔知府欽佩不已,大人才上任不到半年的時間,就能舉辦這等熱鬧的賽事,還給無數百姓提供了以工代赈的機會,這樣的t能力和手段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于是他們愈發虛心誠懇,認真地讨教了許多經驗,一天下來,收獲匪淺。
不久,崔執端等人放學回來,崔府頓時熱鬧起來。睡飽後精神抖擻的張和宜成了一個小尾巴,跟着哥哥們去看竹熊,玩遊戲,滿院子都是孩子們的笑鬧聲。
齊氏聽着兒子的叫聲,難免有些不好意思,連連與崔大娘和葉蓁蓁道歉:“這孩子一路上拘得狠了,現在玩起來都收不住性子,讓您二位見笑了。”
崔大娘卻喜歡得很,笑眯眯地說道:“小孩子活潑些才好,盡管讓他們玩去吧,不用見外。”
葉蓁蓁也道:“我家那小子難得見到年紀相仿的弟弟,喜歡得緊呢,要不是時間不允許,真想留你們在府裡多住幾日。”
齊氏松了口氣,心裡自有估量。
她這些年在臨西縣侍奉公婆,不可避免地接觸到秦月茹。徐家在臨西縣也算是大戶人家,張家和齊家交好,她不可避免地與秦月茹有了來往。
秦月茹原本是随夫徐子欽上京的,隻是不知道什麼緣故被送回了老家,隐隐約約聽到人在背後議論,說她八字不旺夫,所以被遣送回來了;但也有人說她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才被徐家厭棄……
各種說法都有,但秦月茹失寵是顯而易見的,隻是因為她是徐家老夫人的外甥女,才勉強保持着幾分體面。
不知是有意無意,秦月茹經常與她談起甯國夫人。當然,那些話題都不是那麼美好就是了,她在言語之中總是免不了鄙夷和貶低,仿佛與甯國夫人有什麼深仇大怨一般。
齊氏自知自家夫君與景甯伯交好,日後還要多加仰仗景甯伯的勢力,所以每當秦月茹提起相關話題時總會不着痕迹地引來,隻是天長地久之下,心中難免留下了痕迹。
在秦月茹的言語中,甯國夫人狐媚、虛僞、粗俗、惡毒、氣量狹窄……如今真正見了甯國夫人的面兒,齊氏才體會到秦月茹昔日那番話有多麼地嫉恨與惡毒。
這樣風光霁月的人物,她面對時都自慚形穢,又怎麼可能是秦月茹口中的卑劣小人呢?
看來日後真的要遠着秦月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