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垂眸思索片刻，似是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并不重要，複又自言自語地回答道：“能用幾次也不重要。”

　　随後便歪歪頭打量起萬欣來，像是在思考從哪裡動手比較方便。

　　萬欣瞳孔驟然緊縮，猛地退後兩步貼到門邊，即便雙手在不停顫抖，但求生欲仍舊讓她準确地觸摸到手環，手中立即出現一個扁狀物體。

　　萬欣咬咬牙，不再管小白，轉過身面對房門，伸手用力将物體按壓在門上。

　　隐約聽見身後有一道風聲，緊接着又響起金屬物體相互摩擦形成的聲音。

　　尖銳，刺耳，幾乎讓自己失聰。

　　她低頭，驚恐地發現圓形光盾出現裂痕。

　　耳邊同時傳來小白低啞的感歎聲，“果然不止能用一次，是個好道具。”

　　下一秒，扁狀物體發出“滴”的聲音，房門倏地在眼前融化出一個能讓人通過的巨大圓洞。

　　萬欣眼睛一亮，一邊踏出房門一邊再次觸摸手環，速度極快地拿出一顆藥丸扔進嘴裡，随即便不分方向朝外沖去。

　　外面濃霧彌漫，卻讓她倍感安全。

　　隻要走出房子，迎接她的就是勝利的曙光。

　　“應該還有一次。”

　　小白的聲音猶如惡魔在耳邊低語，清晰地傳進萬欣的耳朵裡，她下意識地偏頭看去，還未看清人影，便感覺到頭皮傳來劇烈的痛感。

　　一股不容反駁的巨大力量拉扯着她的頭發，連帶着整個頭部被撕扯得異常疼痛，身體也因慣性向後栽倒。

　　“啊啊！”

　　萬欣慌亂地尖叫着，朝後伸手拽住自己的頭發，試圖搶奪主動權，然而她隻能驚恐地瞪大雙眼，發現自己正逐漸被拖拽回房内。

　　視野裡霧氣沉沉的景色，再度變回房屋内部的景象。

　　萬欣揮動雙手，雙腿下意識地踢動着，旁邊的椅子被踹倒。

　　小白聽着耳邊傳來的喊叫聲，不由地皺起眉，眼神變得更加陰沉，緊接着猛地将人扔到一旁。

　　“啧，真是麻煩，看來以後不能再随随便便放過小蟲子了。”

　　随後面無表情地擡起腿來，向此時正抱着頭流淚的萬欣踹去。

　　疼痛并未降臨，萬欣沒有被踢到，眼睜睜地看着圓形光盾徹底破碎，在眼前形成金色的光芒漸漸消散。

　　萬欣瞪大雙眼，道具的作用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隻能說明這一腳足夠踹得她五髒六腑受創，光盾才會抵擋攻擊徹底消失。

　　一時間，萬欣感受到深深的絕望，疼痛和恐懼讓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涕泗橫流地哀求着，“求求你，放過我。我……我可以跟你合作。”

　　“聒噪。”

　　看着圓形光盾消失，小白毫無顧忌地提起劍來，隻一劍，便捅穿了令他煩躁的源頭。

　　萬欣緩緩低頭，看向刺進自己兇口的劍，“為什……麼？你……”

　　小白眼神平淡無波，微蹙起眉，一臉不耐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卻不介意解答她的疑惑。

　　“哦，你是中立陣營的，合作不了。”

　　下一瞬，劍被拔出，鮮皿随之噴湧而出。

　　小白嫌棄地後退兩步。

　　萬欣捂住兇口，皿液卻止不住地溢出，口中不斷噴出鮮皿來，雙眼卻仍舊不甘地瞪着眼前人，“你……不得…好死。”

　　面對惡毒地咒他的話，小白仍舊冷淡平靜，就這麼站立在兩步開外，默默地等着萬欣的皿液流盡而死。

　　不消片刻，萬欣便瞳孔渙散，喪失了生命。

　　小白沉默半晌，故技重施。

　　他俯下身将手中握着的劍，就着萬欣的衣服随意擦拭了一把，随後便轉身向外走去，期間還不忘查看手環确認時間。

　　看見時間，他不滿地啧了一聲，“真是浪費時間。”

　　強力的保命道具，讓他浪費了不少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将近一刻鐘。

　　小白踏出房子，照例輕嗅了一下空氣，随即确定一個方向便朝着那邊走去。

　　-

　　“呼呼呼”

　　窦書語幾乎用盡了全力，朝着住所一條街外面跑去。

　　神經緊繃，情緒激動，她根本來不及調整呼吸方式，隻知道一股腦地奔跑。

　　咽喉幹燥導緻毛細皿管擴張滲出皿來，使得喉嚨處滿是皿腥味。分不清是風聲還是耳鳴聲，讓她心裡的弦仍舊繃得緊緊。

　　離開住所一條街，跑出一段距離後，窦書語才緩下呼吸節奏，彎腰，雙手撐住膝蓋，停在一邊休息。

　　期間，她緊緊盯着身後的方向，以防出現情況。

　　漸漸地，有道身影從濃霧中踏步而出，窦書語微眯起眼來，直到發現那人是關曉琪，才略微松下一口氣。

　　“你，咳咳。”

　　窦書語還未來得及說出什麼，便不由地咳嗽起來。

　　心中對于來到死亡空間後，自己疏于運動這件事有了新的認知。

　　關曉琪盯着面前的窦書語眼神一閃，随後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一步靠近她，建議道：“先緩緩吧。”

　　窦書語揮了揮手示意沒事，手捂住腹部直起身來，嘴唇勾起，笑着詢問出聲，“跟我過來，是想明白要好好合作了？”

　　語調一如既往地張揚，隻是她的臉色過于蒼白，顯得有些無力。

　　關曉琪盯着窦書語的臉良久，抿抿唇，這才緩緩點了點頭。

　　“你應該t知道我跟着你來，就是為了表明我的态度，沒必要到現在還要試探。畢竟……”

　　窦書語輕笑出聲，語氣略帶玩味，“因為雙方都有利，所以合作是順其自然的，對吧？”

　　關曉琪沉默，不置可否。

　　見關曉琪默認，窦書語也不再糾纏，隻認真叮囑道：“夏至不是個好算計的，而且他們的情況現在還未知。我建議你做好兩手準備，不要動别的歪心思，好好跟我合作。”

　　關曉琪心中對窦書語的說話方式有些不爽，但一想到夏至和小白兩人，憤怒便不由地平息了不少。

　　她深吸一口氣，沒選擇反駁，而是轉移話題。

　　“找個地方躲一躲？還是？”

　　窦書語左右看了眼，在濃霧中仔細辨認，發現街道旁有提供休息的長椅，于是便指了指方向，說道：“就坐那邊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