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辛稚夏盯着教堂内部的情況,知道她們已經到達教堂,但根本聽不清兩人的交流。
讓她心癢難耐,一度想換個地方。
時間緩緩流逝,漫長而又煎熬。
直到樹下響起腳步聲。
有一道辨不清的人影,正在逐漸接近此地。
辛稚夏陡然回過神來,謹慎地換了個角度,關注那道纖長的身影。
是女玩家。
那個女性玩家放眼四處觀望,不斷比量窗戶和樹木的位置,似乎是在尋找一個藏身地點。
女玩家來到近前,見對方似乎要擡頭看,她立刻轉換角度,貼緊樹木屏住呼吸。
片刻後,待四周沉寂下來,辛稚夏悄悄撥開樹枝,探頭看向樹底下。
如她所料,女性玩家選擇了躲藏在這棵樹後。
辛稚夏雙眼緊盯樹下的身影,随後悄然無聲地恢複如初。
在心中思索,無聲道:“應該是李怡然的隊友,那個叫書意的女玩家。”
兩人保持着無形的默契。
一個藏在樹上,一個躲在樹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時間在無聲中流過。
教堂内部沉寂許久,再度隐約傳來了交談聲。
……
許是辛稚夏隐匿身形的功夫了得,良久,有隻烏鴉飛來,停在了一旁的枝頭上。
她眼神一閃,看到這隻烏鴉,莫名有種熟悉感。
同時,心頭浮上詭異的感覺。
“無妄之島上的烏鴉也這麼配合?”
教堂内趙錢的聲音高亢,絲毫不掩飾内心的抱怨和不滿。
“所有玩家都能接收到信息,明知要人員齊聚後才開始發放規則。所以,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人,到現在還不來這裡集合?”
躲藏的時間過于久,辛稚夏身體有些僵硬,靜悄悄地動了動腳。
“呀——”
烏鴉被驚動,霎時振翅而飛。
見狀,辛稚夏保持不動,雙眼卻不自覺地看向下方t。
因為在同一時間,旁邊的樹下傳來了極輕的聲響。
辛稚夏在見到以前的自己時,内心相當微妙,如此奇異的感覺仍舊令她感慨。
準确地說,或許是再以前的自己。
因為儲藏室裡還有個以前的自己在躲藏。
耳邊是教堂内玩家交流的聲音,偶有聽清的内容也能夠與之前的對應上。
辛稚夏心中卻在兀自神遊着,給自己排序安了個編号。
[辛稚夏A]、[辛稚夏B]、[辛稚夏C]、[辛稚夏D]。
按照時間順序,現在的自己是C号,儲藏室内的是B号,旁邊樹下的是A号。
另有一個D号,是前不久被她追逐的,此時已經不見蹤迹。
就在此時,教堂内部傳來較大的聲響。
“嘭——”
辛稚夏聚精會神,有些亢奮起來。
這是一個信号,代表B号現在清醒了。
到目前為止,所有發展沒有任何變動。
辛稚夏仿佛是一個局外人,在旁第二次觀看電影。
回憶起先前的種種,突然愣了愣,自我懷疑着,“我忘記拿石頭了。”
配合石頭砸玻璃的劇情,她是該拿一個石頭的。
辛稚夏直覺不妙,可又不便行動。
因為一旦有動作,勢必會被樹下的兩人察覺。
被第六人書意發現還好,但她可萬萬不能被A号發覺。
一時間,辛稚夏已經不在意其他,滿腦子都在直呼大事不妙。
就在她焦頭爛額之際,不期然出現一塊石頭,扔向了那扇小窗戶。
“咚——”
張猛的聲音響起,“誰?”
辛稚夏雙眼一閃,朝下望去。
隻見躲在樹下的第六人剛好重回樹後,并選擇立刻蹲下了身體。
原來扔石頭的人不是自己……
一切都在遵循着軌迹,達成一個完美的循環。
盯着裂痕如出一轍的玻璃窗戶,辛稚夏默默陷入沉思之中。
接下來的情節,将會是規則發布。
玩家齊聚,有人來晚了。
如今,她已經知道認定的第七人是自己。
那麼這個第八人……
或者原本該是第七人的玩家又會是誰呢?
辛稚夏撓破頭,都沒太想明白。
畢竟,她自始至終都沒尋找到疑似第七人和第八人的行蹤。
無妄之島上的島民不親切,玩家會有想要跟同類打交道的想法。
其他玩家再隐忍膽怯,也不可能一直不露面。
這個副本總在來回重複上演同段劇情。
如果其他玩家沒有死亡,一個島上就會出現多個他們,從而增加她能察覺的可能性。
一瞬間,她的腦中閃過一個思路。
八個碼頭,不代表一定會有八個人,隻是最多有八位玩家而已。
辛稚夏皺眉一瞬,轉而擡手揉了揉眉間。
慣性思維要不得。
-
教堂内部的聲響逐漸消失,辛稚夏對照記憶意識到,大概是到了四人分組選擇離開的時候。
如她所料,旁邊樹下的辛稚夏A号,此時選擇了跟出去尾随。
目送A号踱步離開視野範圍,辛稚夏收回視線,調轉自己的關注目标。
這棵樹下,還有一位難纏之人。
第六人比以前的自己來得早,顯然能夠看見A号的所有行動。
良久過後,樹下的人終于有了動作。
“怡然,好像是有個玩家藏在教堂裡,但那個人不是我。剛才的石頭是我扔的,用來告訴你這個信息。”
……
風吹過,攜着輕柔的女聲入耳。
年輕女人知道太多了。
辛稚夏靜靜聽着,取出裁決之劍。
“算了,你看看能不能殺了張猛,我進去看一看教堂裡的……呃……”
裁決之劍揮舞之下,徑直朝着目标而去,果斷刺穿了對方的兇膛。
女聲戛然而止。
從樹上一躍而下,辛稚夏幽幽地說道:“别看了。”
眼前的年輕女人雙目瞪圓,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辛稚夏對此毫不在意,看向沾了鮮皿的兇牌。
确認第六人名叫廖書意。
幾乎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廖書意便瞬間斃命倒地。
看着掉落在地的物件,辛稚夏眸光一閃,順手撿起紙鶴和紙條。
紙鶴與李怡然那個一模一樣,無疑是用來傳信的。
至于紙條……
鑲着金邊,是熟悉的紙張,一段文字躍然其上。
“記得殺了張猛,他激活了狀态,能威脅到我們。”
辛稚夏神色晦暗不明,“這事好像是我幹的。”
作為挑撥離間的選手,她深谙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