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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寒門首輔貴女妻 瀟騰 2366 2024-08-29 11:17

  松鶴院内,老太太攏着手坐在高位,在小輩們趕來之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嬷嬷說着閑話。

  “這晚丫頭,以前不懂禮數,莽撞得很。如今看着長大了些,卻還是跟她娘一般的傲氣,竟叫長輩好等。”

  老太太對已經過世的兒媳實在喜歡不起來,她不覺得自己兒子是借了嶽家的東風才有今日,反而認為這兒媳實在是個沒福氣的。

  在世時候,總一副侯府小姐的派頭,說要接自己養老,老太太隻怕是讓自己折壽,哪有兒媳不給婆婆磋磨,而是像一尊大佛一般請在家裡伺候的。

  “要說她最大的本事,就是給我兒留下了一子一女,可偏偏這丫頭片子好好的,兒子是個殘疾,也不知是不是他們家殺孽太重。”

  嬷嬷是容束買來伺候老太太的,早明白了老太太的本性,隻要她的話,捧着順着便是,無需分辨有力無力。

  說完晦氣的兒媳,老太太想起府上即将到來的幾件好事,心情舒坦了些,“狗兒這麼多年未續弦,忠貞的名聲有了,如今再娶侯府的,把家裡的窟窿堵上,又有楚楚給他再添丁,這日子啊,也就順遂了。”

  “老夫人說的是。”

  容晚玉一行人陣勢頗大地來了松鶴院,依次向老太太行禮問安。

  顧忌着侯府婚事,老太太難得将容晚玉叫到了身旁,慈祥地拍了拍她的手,“晚丫頭你說有大事要和我們說,到底是什麼事?”

  容束和蕭姨娘、容沁玉聞言也看向了容晚玉,前者是好奇和不解,後兩人則滿是戒備和警惕。

  “祖母有所不知。前幾個月,我和行哥兒曾溺水,險些喪命。當時查出是我身邊的奶嬷嬷謀害主子,可這事,并未了結。”

  容晚玉不動聲色地抽出手,坐直了身子,垂目掃過蕭姨娘,眼裡赤裸裸的恨意,毫不遮掩。

  蕭姨娘下意識避開目光,容沁玉頂了上去,“這事父親已有定奪,惡人也已受罰,姐姐如今舊事重提,是不相信父親的決斷?”

  三言兩語就想将容晚玉和容束對立,撇清蕭姨娘。

  但容晚玉根本不接茬,和詭辯之人無需自辯,隻需拿出最确鑿的證據,便可讓他們的謊言無所遁形。

  這是前世,遲不歸肅清朝堂之言。

  他身居高位,卻甚少号令群臣,便是有所行動,也是謀而後定,隻待一擊斃命。

  容晚玉留秦嬷嬷的性命到如今,也是等待這個時機,這是她從遲不歸身上學來的策略。

  “落水之事,二妹妹并不在場,還是少開口為好。”容晚玉掃了她一眼,爾後示意站在門口的于嬷嬷,“于嬷嬷,把人帶上來吧。”

  于嬷嬷應聲而去,不多時,一個獨臂的男子扶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那老婦人一進屋,就沖着蕭姨娘發出了嗬嗬的威脅之聲,聲如破鑼一般,“蕭姨娘,沒想到,我秦氏還有向你索命的一日吧!”

  雖容晚玉保住了秦嬷嬷的性命,但畢竟是曆經生死,身子自是大不如前,又見兒子被人斷臂,更是痛心疾首。

  蕭姨娘站在秦嬷嬷左近,聽見聲音隻覺得有些耳熟,看清秦嬷嬷的樣貌後吓了一大跳,直往容束身上倒,“表哥,有鬼!”

  容束險些被蕭姨娘如今的雙身壓倒,踉跄幾步扶住人,轉頭質問容晚玉,“晚丫頭,你這是何意?”

  “父親莫急。”容晚玉甚至揚眉笑了,“既要擡姨娘為平妻,便該論一論,姨娘配不配得上,總得服衆才是。秦嬷嬷,當初你推我和行哥兒入水,是受誰指使?”

  秦嬷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眼如毒蛇一般狠狠盯着蕭姨娘。

  “主君明鑒,老奴靠着主子而活,如何敢對主子痛下殺手。這一切都是蕭姨娘指使,想要為腹中的孩子除去少爺和小姐,将少爺小姐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這話一出,容束和祖母皆是大驚,雖母子二人已覺蕭姨娘并不那樣賢惠,但卻想不到她會對嫡子嫡女下毒手。

  蕭姨娘見到秦嬷嬷後,神色便大變,哆哆嗦嗦地說不出來話。

  容沁玉見形勢不妙,心想不能讓姨娘做實這罪名,不然平妻都再無可能了。

  “妖言惑衆!明明是你偷盜不成,如今懷恨在心,還想污蔑我姨娘!”

  容沁玉大喝一聲,伸手拿起桌上的瓷瓶就狠狠朝着秦嬷嬷砸去,力道之狠,絲毫看不出是平日那個溫婉的二小姐。

  秦嬷嬷的兒子用僅剩的一臂擋住了瓷瓶,被砸得手臂立時腫脹起來,碎裂的瓷片割破他的皮膚,留下皿來。

  秦嬷嬷見兒子受傷,更是大怒,起身就想去打容沁玉。

  容沁玉不僅不閃躲,還往前湊了一步,眼裡是計謀得逞的笑意。

  隻要秦嬷嬷傷了自己,便是大錯,攪亂了局勢,才能給母親争取一線生機。

  然而于嬷嬷卻将秦嬷嬷擋了下來,并未讓她傷到容沁玉分毫。

  坐在祖母身旁的容晚玉也移步而下,站在容沁玉面前,擡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父親祖母在此,如今掌家的是我,哪裡有你撒野的地方!”

  容沁玉被這一巴掌打倒在地,硬是壓下了怒火,轉為委屈看向容束,“父親......這賊婦之話不可信,她本就是姐姐的奶嬷嬷,姐姐又不想擡平妻,自然是什麼話都能污蔑我姨娘。”

  蕭姨娘也緊緊抓住了容束的胳膊,眼中含淚,“表哥,楚楚沒有......”

  祖母皺了皺眉,想要息事甯人,做起了和事老,“既然是舊賬,何必再計較,我看不如......”

  “晚丫頭,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容束拂開蕭姨娘的手,打斷了母親的話,眼神是難得的堅定。

  “父親!”

  “表哥!”

  蕭氏母女二人大駭,急呼出聲。

  “閉嘴!”容束大吼一聲,皿絲充滿了眼睛,“我和湘娘的孩子,險些喪命!那是她留下的唯一皿脈!”

  “人證在此,物證亦有。”容晚玉擡擡手,候在一旁的秋扇立刻拿出了一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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